《黑色曼陀罗花》第151章


这不是我房子的楼层吗?他难道真的是爸爸?一大早不在医院陪奶奶,也不回家去休息,来这么做什么?钱进更迷惑了。
他走到服务台前发现,才出去吃饭这么一会儿时候,保安就换班了。现在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保安,估计最多二十出头,长得挺精神的,个子不高但却很壮实,从他的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过去当过兵。
钱进说:“请问,刚才上楼的那个人也是这里的住户?”
保安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钱进,自然也不认识他。
他警惕地问:“你是谁?问这个做什么?”
钱进说:“我是这里的业主。”
保安不客气地说:“业主?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钱进哭笑不得地说:“我还不认识你呢?你才来了几天?小屁孩。”
保安委屈地说:“别小瞧人,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再说了,我都来了一个多月了。”
钱进不想再逗他,指着天花板说:“我真的是业主,就住在15楼一单元。”
一听是这里的住户,保安的脸上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挺起胸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热情地说:“你一定就是15楼的钱先生吧?我知道你,是省城大医院的医生。”
钱进笑着点点头,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保安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快上楼去?”
钱进被他说的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意思?”
保安说:“你家的水管子不是漏水了吗?修水管子的师傅都来了。”
钱进问道:“你说什么?”
保安说:“刚才上去的修理工就是去你家的。”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吗?钱进一愣。可是,他刚从楼上下来,房子里的水管并没有漏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头雾水。
管他的呢,还是上去看看再说,万一是贼就麻烦了。要不要叫保安一起上去呢?如果是爸爸,岂不闹笑话?钱进正在犹豫,这时,一个电梯下来了。
还是自己先上去看看吧。到时候再叫他也不迟。他忙冲进了电梯。
钱铎将金花麻翻后,开着车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他一时想不好要去哪里,似乎到处都是眼睛在监视着他。不知不觉中,车开到了江边,前面没有路了。他见附近有个公园,便绕了进去。
雨越下越大,公园里没有人,四处黑漆漆的,只有路灯闪着孤寂的光。这里好安静,可以清楚地听见雨水落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这里虽貌似安全,但不能久留,定时会有保安来巡夜。
他下车换掉了汽车的牌照,他知道,此刻,雷鸣一定锁定了这个牌照,满世界的寻找。毫无疑问,出城的道路都被封锁,他已经无路可逃。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道理他懂。如今,最好的藏身之地应该就在市里。可是,自己还可以混迹在人群中,把金花藏在哪里最安全?
他信不过马丽丽,虽说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他却从没有真正爱过她。他一直认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在关键的时刻,他们不会是一条心。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没有血缘关系,唯一维系他们的纽带就是钱进,其他的要说有,也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消失殆尽。
想到钱进,他眼前一亮,钱进在市区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由于芙蓉死后,钱进怕睹物思人,再也没去过,丽丽正张罗着要卖掉它。他记得丽丽曾经说过,钥匙就放在门口的垫子下面。现在,夜深人静,估计不会有人注意。他用大衣盖住金花的头,背着她走进了大楼。他想好了,如果有人要问,就说金花喝醉了,送她回来。在当今的年轻人中,是常有的事。
外面的风雨声就像催眠曲,又加上夜已深,保安睡得迷迷糊糊的。钱铎顺利地走进了钱进的房子,将金花捆得紧紧的后离开。他知道楼内有监控,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不能久留。办完了这一切,他将车开到了停车场,又偷了一块牌照装上后,坐在车里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他给钱进打电话,想知道他有没有动身。可是,手机通了后却总是没人接,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急得火烧眉毛。
钱进到底有没有回来?
难道钱进遇到了麻烦?
还是雷鸣抓不到他抓走了钱进?
怎么办?
拿金花去换回钱进?
不行,就算换回来,他们还能去哪里?
他好绝望,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无路可走,再迈出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他不想死,他还没有看见钱进结婚生子,还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人的一生,原本可以简简单单的生活,却让他搞得如此的复杂。到头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落下。早知今日,不如在山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后悔了。
车窗外是狂风暴雨,一道闪电过后,是滚滚的春雷,响彻天空,这个夜好长啊。
忽然间,一阵阵馥郁芬芳的香气袭来,顿时,车厢里犹如百花园,充满了浓浓的花香。这个香味好熟悉,好好闻,钱铎觉得浑身放松,意识渐渐模糊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卖灵魂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来,他觉得好冷,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身体。只见空中飘来了雪松,许贤,芙蓉,刀子一家三口化作的厉鬼,一齐扑向他,来找他索命。
他不停地后退,后退,脚下一滑,跌落山崖……谁说死亡是黑色的惊悚,白色的恐怖?山崖下,开满了通红的彼岸花,就像用鲜血染成的红地毯,一望无际,好美啊……他看见了童年时代的四明山,金家村,美丽腼腆的山花,聪明勇敢的小石头,慈祥和霭的爷爷奶奶,站在村口的大树下等他回来。正当他想走过去时,他那个凶恶的爸爸出现了,手里拿着木棍朝他打了过来,他连忙拔出刀刺过去,刀深深地扎进了父亲的胸膛,鲜血涌了出来,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他松了口气,这些年来的噩梦终于有了一个了结。山花吓坏了,哭得好伤心。
她为什么要为这个恶人哭?钱铎不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可是,当他再一次看到父亲的脸时,竟然变成了儿子钱进,而山花变成了金花。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是谁杀了钱进?他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还在滴血的尖刀傻眼了。
是金花,是她杀了钱进!钱铎举起手中的刀再次刺向了金花。可是,就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样,他怎么刺也刺不下去。回头一看,是雷鸣抓住了他的手。
只见雷鸣怒目圆睁,就像天神降临……他惊叫一声睁开眼睛,浑身被冷汗湿透。他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车子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忙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照照镜子,脸上也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他靠在驾驶座软软的靠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原来是幻觉,好可怕。钱铎擦着冷汗想。这些年来,这样的梦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可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这会不会是在预兆什么?不会的,人们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他安慰自己。
可是,他记得明明白白,曾闻到了黑色曼陀罗花的香味。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在车厢里搜寻。
在汽车后座上留有金花的手提包,里面一瓶黑色曼陀罗花香水被打翻,液体正在慢慢地渗出,浓郁的香气在车中蔓延……又是这丫头惹得祸。钱铎生气地将香水瓶扔出了汽车。
自从见到了金花的那天起,他的心就没有一天安静过。就算是他春风得意之时,只要一想起金花,就会联想到黑色曼陀罗花。他也有过恐惧,但日益膨胀的**充斥了他的整个心,令他欲罢不能,无法收手,就这样,他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一步一步走向地狱。
天亮了,雨停了,太阳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射出了万道金光,虽然这只是短暂的,但足以令万物苏醒,生根发芽。钱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一夜惊心动魄的大逃亡弄得他精疲力尽。看看手表,钱铎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本市了,可手机还是打不通。
怎么才能联系到他?他绞尽脑汁,最后想到了保姆刘妈。
钱进回来后肯定会先去小曼那里,现在只有刘妈能够帮助我了。钱铎想。不知金花被关了一晚怎么样了?捆她的绳子会不会散了?她有没有被闷死?
他有些不放心,打算去看一下金花后,就去找刘妈,打探钱进的消息。
进屋后,他直奔卧室。见金花被紧紧绑着,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放心了。他将随身带来的工具箱打开,把里面装着的水和食物放在了她的旁边。又撕去了她嘴上贴着的胶布说:“别装了,起来吃点东西。我可不想饿死你。”
金花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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