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妖妃》第104章


要快上很多,想必再过不了,他就只会剩下一堆嶙峋的枯骨。
“泱。值得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衣终于开口,她将百里辰泱的两只骨瘦如柴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让这个男人再继续感受自己的死亡。
值得吗?百里辰泱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嘴角却还是笑开了,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即将走到尽头一样。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只是为她,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其他。他盼了那么久,能够再次遇到她,本来就已经是万分的幸运,此生亦是无憾,因为见她一眼,便如同度过了万年的光景,那漫长的时间,有她陪伴看这世间繁华,只是万年太短,转瞬即逝,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哪里能够思量到旁杂。
他,不曾后悔。
惶惶秋风中,冰蓝色的身影和墨色的身影渐渐地隐去了,就像是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
*
秦落羽看着眼前的北慕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曾经坦诚相见过、并且还是她上他下的事实让她一时之间很难消化。只是这样,却着实的将她心中的疑惑与迷茫解开了来。从内心中,她真的接受了他。
察觉到了秦落羽的变化,北慕昭微微一笑,轻轻的抚上秦落羽的面庞,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夫人,那我们择日举行婚礼吧,欠你的大婚,我一定要补上。第一次见你,你红袍加身,却不是为我,却铺开了你我之间的交集,现在,喜服精良,只为我一人,为夫何等荣幸。”
秦落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自觉的勾起了一弯微笑,“好。”
九月十六。
吉日。
酒楼内,红衣男子背靠向木椅,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双如同墨玉般漆黑的眸里闪着微弱的光。该男子容颜俊美恍若女子,却又不失男儿该有的英气,长而微卷的睫毛缓缓垂下,遮盖住了那双狭长的凤眸,连同眼里的光芒都消失不见,而两片诱人的薄唇缓缓闭起,便是不开口说话,整个人也散发出一股王者般的气魄。
北慕昭的手心微微出了点汗,再过一个时辰,就是自己要去迎亲的时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明明自从半月前的那一次交流之后,他与她之间的那层隔膜也算是彻底的打破了,再加上有秦小瑾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包子在中间撮合,一家人总算是有了个家庭的样子,只是现在,他还是紧张的难以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
今天以后,她就是那个专属于自己一人的夫人了,虽然一直以来他心中就是这样给秦落羽定位的,但是现在是真正的,天下皆知的,她要成为他北慕昭的夫人了。
追风看着身边这个自从半个月前就完全陷入了不正常之中的男人,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老大,真的就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来不苟言笑的北慕昭,现在不仅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陷入发呆之中,并且时不时的会露出诡异的微笑,好吧,其实那微笑很好看很迷人,那发呆老大也解释说的是在沉思,但是你见过哪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一副花痴的模样吗?
“追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北慕昭突然回过身来,急切的问着一旁的追风,良辰吉日,他身为新郎官,可不能够错过了。
追风额头又落下一大堆的黑线,明明半刻钟之前,北慕昭才刚刚问过他这同样的问题,并且,就今天上午,他便问了不下二十次……
得到了时间还早的大夫的北慕昭又有些气恼,为什么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奔到秦落羽的身边,将那个女人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中,弥补这五年来的空洞。
此时,在秦府,秦落羽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面色上却没有任何的欣喜的颜色,在她的面前,是青白着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大红色烫金喜帖的男子,南宫涣。
一袭素白色的丝绸衣袍,袖口上绣着精致的青竹叶片,腰间单配一条淡色的腰带,头上带着的羊脂玉发簪,暖暖的黑色眸子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雪脂般的皮肤透露出病态苍白的美,淡淡的微笑更是让他有了一种谪仙的气质,举止之间更是带着一种无法亵渎的优雅。
“南宫叔叔,你不是已经身子好些了吗?怎么脸色又这样的苍白?”秦小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奔到了能更好的怀中,一张小脸皱着,很担忧的看着南宫涣。
秦落羽没有说话,她知道,她懂,但是她不能说。
南宫涣确实已经好了,他身体上的病痛完全的被解除了,只不过,相思成疾。
他还记得自己收到来自秦落羽的信笺的时候,那种如同年幼的孩子得到了可口的糖果时的雀跃心情,然而展开封口,一点一点的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拉出,他的心便一寸一寸的沉得更深,那墨色的字体,就像是一瓶瓶毒药,直往他心中灌去!他不相信,他不能相信,他不想醒来,他宁愿沉溺在自己的梦中永远的沉睡下去,也不想要看到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
可是,梦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又何来的解脱。
他念了这么久的女子,如今只是短暂的分离,便已经要冠上他人的姓氏,这叫他如何能够心忍。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他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听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未曾发生过的幻境,她还是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女人,只身带着秦小瑾闯荡这个世界,而不是相夫教子、安然的度过余下的生命。
只是,他还未进城,便已经听到了城中百姓纷纷的议论,便已经看到了秦府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便已经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喜庆气氛,仿佛这整个天地之间,全然都是红色,只有他一袭素白,仓皇的就像是魅影,错误的踏进了这样一个无处容身的地方。
只是,步子已经站到了秦府前,他不忍就这样回去,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要见到自己,想要听到自己的祝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宫涣还是踏进了秦府的大门,也真正的看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而又倾城,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好像十五是满街的花灯。
只是那娇艳的容颜上点缀的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竟然让他看不清。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清冷,她有着十足的警戒心,但是并不是像现在这样,那明显的疏离让他难以承受。
“羽……”开口,不是秦姑娘,不是落羽,只是一个字,就已经沉重到令他难以承受的地步了。
“南宫。”秦落羽微微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后拉了一些,是自己距离南宫涣稍远一些。
就这个小小的动作,南宫涣也是注意到了的,他的心又再一次的抽痛着。如今,自己就连接进那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从今以后,他不过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再也不可能走进他的心中。
秦落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眉眼还是那样的清秀,但是却盛满了化不开的哀愁。一身素白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飘渺无依的轻纱,仿佛风一吹,这个男人就会被吹走。然后再也寻不到踪影。
“为什么。”南宫涣的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不想接受,他不想接受!
“南宫,你应该祝福我,祝福我找到了一个好的夫君,祝福小瑾找到了一个好的爹爹,他的亲爹爹。”秦落羽避开了南宫涣的视线,这个男人,她不想伤害,却又不得不用最现实的事实陈述最残忍的事情。
南宫涣微微垂下头,没有任何装饰的常常墨发扑散下来,青丝缱绻,却不曾有过他所期待的温柔。他输了,输得很彻底,那个男人,几乎是没有消耗一兵一卒的力量,就将他击打的溃不成军,是啊,那个男人,本来就是秦落羽命定中的夫君,他,又算得了什么。北慕昭和她的相遇,比他与她早了五年,即使是五年的空白,然而一旦被记忆填补上,只消圆满的共度余生便好。
而他,那一眼错爱,却是永生磨灭不去的创伤,想一次,痛一次,念一次,苦一次,恨只恨,桃叶空江,良宵当时,谁又能够想到廊下素衣白影在哽咽,对熏炉象尺,闲伴凄切,这世间皆是红色,喧嚣声不绝于耳,而他,却只觉得自己独立在西风之中,萧索丛生,他再也不敢奢望燕约莺期,但是心中的那中情愫,不仅没有因为疏离而消退,反而如同涨潮一般更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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