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跑马场》第104章


远陪伴在上帝身边。你将发现上帝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同。其实原本我们的世界也是如此,只因为亚当和夏娃偷食了禁果,上帝在一怒之下才把许多灾难降临到人间,所以人之受苦,是因为他们自身有罪。我们不应对此有所埋怨,而应全心全意地赞美上帝,并忏悔自己的罪孽。上帝是公正的,也是仁慈的。当你真正摆脱了世俗和贪欲,你才能真正享受到上帝的福泽。只有上帝才是万能的主宰。”表面严厉,心地善良的院长这样对她说道。
然而,忘掉过去又谈何容易?每当大雁从头顶飞过,她都会想起曾经拥有的那个幸福的家。豪华的伦贝尔府邸,美丽的卢森庄园,多少欢声笑语依然回荡在耳畔!当她兴高采烈地跳进父亲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刚刚做好的佳肴,狡慧地和斯兰西开着玩笑,当她和全家人一起到教堂做弥撒,去郊外吃烧烤,在圣诞树下拆看礼物的时候,她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如此彻底的孤儿,生活在这样一个沉闷压抑的修道院里,穿着象死人一样的修女服,带着一脸麻木不仁的表情去咏诗诵经!
朝堂里的更漏会使她想起清脆的马蹄声。从布尔加的劳拉跑马场到安拉尔小山,到西也图广袤的鹿色丹大草原,马蹄声伴随着她和两个童年挚友如梦如花的青春年华。十八年过去了,她们一个接一个丢下了她。天国好遥远!
温柔善良的奥琳卡,她现在一定已经实现了她活着时候的梦想,嫁给了她心爱的盖伦,过着幸福的生活。多让人羡慕啊!而那天奥琳卡诉说她心愿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吃吃”地笑她!
梦黎萨应该已经见到了她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和好了。对了,她现在是凯普森太太了。她是披着婚纱入葬的。牧师为他们证婚。查尔斯把一枚结婚戒指套进了她的食指,并吻了她。听说那一天梦黎萨躺在铺满紫色梳美草的透明棺木里,满天飞舞着罗浮堡美丽的风信子,就象是她爸爸妈妈遥寄的祝福。
在她的生命里,曾经爱过两个男人。尽管她依然无限贪恋赛勒斯带给她的那份痴迷和狂热,但她最终还是发现她最渴望的仍是她与马文·罗宾斯之间的那种真实而绚丽的爱情。他们会结婚,甚至会有很多孩子。马文会是一个出色的丈夫,给她一个幸福的家。他们和他们的生活会一直象从前那样绚丽多彩。然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尼昂的男人摧毁了。世界上竟真的有这许多难以置信的事情,也许真象经文里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在你降生之时就已注定。只有顺从才是人类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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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雅。康加克里特岛。拉斯托伏监狱典狱长办公室。
约瑟夫·斯格贝塔靠站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青灰色的水泥石砌成了拉斯托伏监狱高达五米的围墙。远山在晨雾里显得格外浑浊,那幽暗的风貌,就象是一幕悲凉的布景。而二十年来他早已适应了这种抑郁的氛围。作为拉斯托伏监狱的典狱长,他已经得到了上校军衔。这里关押着78名囚犯,却拥有两百多名看守、管理和勤杂人员。如果你沿着幽长的回廊一路走过那些厚重的牢门,而又经典狱长特准可以在上面一尺见方的小窗口向里面看上一眼的话,你会发现许多曾一度神秘失踪的熟悉脸孔。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搅得政府头痛不已。这些人里有“自作主张”的军政要员,有“自负得不可一世”的富商,有“过分活跃”的记者和报刊主编,甚至有一些知名人士的情人——他们的魅力在金钱和权利面前明显显得力不从心。斯格贝塔典狱长不卑不亢的态度赢得了这些极难应付的囚犯们发自内心的敬畏,对于他们,他虽然没有任意处决的权力,却有着绝对的惩戒和控制权。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从一名低级监狱管理人员逐步提升为一狱之长,他完全知道该如何处理各种错综复杂的问题,这正是使政府最为放心的一点。他从不过问这些囚犯未载明在其档案上的其它罪名,也不在乎是谁希望他们在这里了结余生。他只是忠实而严格地履行一名特别监狱的典狱长应尽的职责,并不失对那些地位低微的看管人员给予某种程度上的关照——因为毕竟曾经,他自己就出生在一条肮脏的贫民街上,并一度靠充当黑市的业余拳击手来养活生病的母亲和两个妹妹。
一队排列整齐的哨兵从楼前经过,他低下头点起一支香烟。在他的监狱里还关押着另一类神秘人物,其中绝大多数是受到索雅特高科秘密审讯后未被处决的间谍,他马上要见的这个67号囚犯就属于这一类。所不同的是,这个人是他童年的伙伴。许多年以来,他们极少见面,但友谊却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
赛勒斯·霍克,当两个月前这个印成粗体的名字出现在他手中的那张新囚报到接收令上的时候,他的身体不由抽搐了一下。新囚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空洞骇人,甚至在见到他时依旧毫无表情。他试图和他进行过不只一次的交谈,但他沉默的就象是一部无声机器。从其它渠道,他了解到一些情况。他知道索雅特高科并不准备处决赛勒斯,并希望他仍能继续为之效力。因为对他们来说,赛勒斯一直是他们手中一只极其锋利的武器;他了解到导致他被下狱的一个直接原因是一个女人,尽管这听上去是那么难以置信,但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他的朋友已经深深爱上了西黛拉·伦贝尔,那个集美貌、智慧、财富和地位于一身的名女人,实际上竟然还是费拉顿特情署的金卡特工。很明显,摆在赛勒斯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放弃他荒唐而不切实际的爱情,否则就在拉斯托伏阴暗的牢房里呆一辈子。他当然不希望他的朋友得到后一种结果,但他更明白,想要改变他脑子里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从没有爱过,但当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将会不顾一切。
有人敲门。
“进来!”他掐灭了香烟。
“报告典狱长,”一名副官对他敬了个军礼,“67号囚犯已经带到!”
“让他进来。没有我的命令,我不希望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长官。”
赛勒斯走进来后约瑟夫指了一把椅子给他。他象其他犯人一样穿着蓝色的粗布囚衣,胸前别着胸牌,背后印着号码。两个月的时间使他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颧骨显得更加突出。他的头发已长至脖颈,凌乱中带着些许颓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赛勒斯。
他帮他点起一支香烟,房间里一时静寂无声。烟幕向周围慢慢地扩散开去。
“西黛拉·伦贝尔现在在卡斯特罗修道院。”良久,约瑟夫终于开口说道。他很清楚,对待赛勒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采取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
果然,赛勒斯迅速地抬起了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约瑟夫挥了挥手使眼前的烟雾散开一些,“重要的是她已经当了五个月的修女。她的未来就是在费拉顿的圣·热那罗州那座偏僻的修道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咏读经文。而你呢?呆在这座孤岛上的监狱里用你的下半辈子来缅怀过去吗?”
赛勒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作为你的朋友,赛勒斯,如果你不愿意我用这个字眼的话,作为童年曾和你一起长大的老斯格贝塔的儿子,我实在不想看着你穿着这身活见鬼的衣服作为我的67号囚犯,甚至有一天亲手签署你的处决令。问题在于,你和西黛拉·伦贝尔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而且更严重的是,你们分别为两个敌对的政府效力,你们之间的感情不但不可能的,更是不可以的。修道院可能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她甚至可以忘却一切成为上帝的信女,或者偶尔回想一下她和马文·罗宾斯令人艳羡的恋爱时光,但这里却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不应该凭着一时的冲动固执己见,愚蠢地冒犯你的上司,而事实上,他们也并不希望对你采取这种做法。你该冷静地考虑一下我所说的,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别告诉我你不需要。”约瑟夫说完这番话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赛勒斯良久无语,约瑟夫也就任由他的沉默。
“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约瑟夫。”终于,赛勒斯低沉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
约瑟夫长长出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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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拉顿。亚达加斯加。海什街43号。
透过百叶窗的叶片,马斯顿先生看着马文走进汽车。
“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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