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为贤》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董贤慢慢收起笑,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红的似火的晚霞,悠悠道:“再等几天,圣旨也该下来了。”
“圣旨?”王昭不解问道,“圣旨跟大哥成亲有什么关系?”
“锦铃也不明白。”锦铃也出声附和道。
董贤冲着他们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声“嘘“了一下,然后眨眨眼,道:“秘密!”
“少爷!”锦铃气愤的跺了跺脚。
董贤恢复正常神色,道:“不是我不说,是时候未到。”
“那什么时候到说的时候?”锦铃赌着气问道。
“时候到了自然会说,莫急莫急。”董贤故弄玄虚的摆摆手,然后抚上空空如也的肚子,眼巴巴看着锦铃:“锦铃,我饿了。”
问不出答案,锦铃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无奈中只好为他去准备饭菜。
屋内仅剩王昭和董贤二人,董贤闲闲的倚在窗前,背后是如火如荼的晚霞,两者并在一起构成一幅绝美的画,以至于王昭至死都能清楚的想起眼前的每个微小细节。
“大哥,”因为背着光的缘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王昭冲着他唤了一声,然后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锦铃知道的?”
董贤侧头望着天边的晚霞,悠悠道:“锦铃性子太直,有些话不能跟她说,否则……”
王昭看着他在霞光的映射下而呈现出来的完美侧面,心不禁“砰砰砰”乱跳起来,声音干涩的不像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般:“否则什么?”
董贤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最迟明天,宫里就会传出锦绣的死讯了。”
“锦绣?”王昭闻言大惊失色,“她不是……”
“嗯,服侍我的丫头。”董贤淡淡接过他的话,然后又道:“过几日,赵家也该接到圣旨了。”
王昭看到他反常的模样,在心里琢磨了一阵子,待想通其中环节之后,激动的情绪马上稳定了下来。
他与董贤相处已久,自然知道董贤是什么性格。起初看到董贤谈论起锦绣的死讯时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董贤一向心地善良,与锦铃锦绣不像主仆,反倒像一家人,情意如此之深,怎么会反应如此平淡?又听到赵家接到圣旨,前后联系到一起,王昭抚掌笑道:“我明白了!移花接木!”
董贤不说话,只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王昭高兴之余有些忧心道:“这事儿,不告诉锦铃好吗?毕竟她跟锦绣一起长大,姐妹情深,乍然听到锦绣死讯,我怕她……”
董贤不语,半晌道:“无碍。本来就是演戏,若是没有锦铃,这戏就不好看了。锦铃性子太直,若是让她知道锦绣没死,关键时候哭不出来,难免不让人起疑。”
王昭明了的点头,又问道::“大哥既是喜欢锦绣,娶了谢家小姐之后纳她为妾便是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一句话:大哥,你对我有没有半点……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逝,徒余一抹淡淡的红,董贤静静望着,缓缓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心脏猛然被狠狠撞击,只要她一个吗?王昭失神的一遍遍默念着这句话,良久,方找回自己的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哥是想光明正大的给锦绣一个名分,不想委屈了她。”
董贤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纠正道:“错了。”
“怎么错了?”王昭勉强问着,一颗心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董贤没发现他的异样,悠悠走回他面前,拈起碟子里的桂花酥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解释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方面是为了给老夫冲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锦绣从宫里弄出来。并不是因为我想成亲才这么做的。况且,”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又接着道:“况且,我对锦绣只有兄妹之谊。如若以后,她碰到中意的,我会让她再诈死一次。”说到最后,又调皮的眨了眨眼。
王昭顿觉自己濒临死亡的心瞬间活了过来,压抑不住狂喜的心情,不敢置信问道:“真的?”
董贤奇怪的看他一眼,又拈起一只桂花酥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不是蒸的还是煮的不成?”
听到他确切的回答,王昭登时觉得身心俱轻松起来,自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后便一蹶不振的心情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会儿恨不得跑到无人的地方大喊几声,宣泄自己此刻激动的无以复加的情绪。
“少爷,”正在这时,锦铃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满头大汗,大气不接下气道:“圣旨……圣旨……到……到了……”
26第二十六章
接了圣旨;董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浓浓的喜悦气氛中,大少爷因为保护陛下有功,不仅官职被提升为驸马都尉侍中,并且由陛下亲自赐婚。放眼朝堂之上;能获得如此荣耀的唯有董家。这也是继大小姐上封容华之后,董家所迎来的第二件大喜事。
董贤老老实实的站在董恭面前,等着他训话。
送圣旨的宫人前脚刚走,董恭就一句话把他唤去了书房。一路上董恭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董贤也就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只在心里默默琢磨着等下要是董恭问起该怎么回答。董恭的书房一向被视为家中的禁地,不准任何人踏足;除了上次董燕入宫之后,这次是董贤第二次来这里。
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了一番;书房内的布置同那些读书人的书房没什么两样,若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能说书架子上的书更多一些。董贤悄悄的觑了父亲一眼,董恭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来一会儿方问道:“陛下怎么会赐婚?”
一听是问这个,早有准备的董贤从容不迫回道:“陛下的意思,孩儿不知。”
董恭目光放在桌前的一卷书上,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风雨将至,未雨绸缪。”
董贤闻言,抬头看了看外面,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如丝绸般的夜幕上点缀着几颗闪亮的星子,没有一丝要下雨的迹象。
正在暗暗思索着该怎么回话,董恭抬眼紧紧盯着他,出口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决定什么?”董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父亲今天说话好生奇怪,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董恭微微阖上眼,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开口道:“阿贤。”
平平常常的一声唤,却让董贤瞬间心绪复杂万分,这是这么多年来,父亲第一次正式的唤他名字。
董恭缓缓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我再将这句话还给你,你
回去好好想想。董家上下一百多口性命,都在你的手中。”
董贤心中一突,震惊的看着他:“父亲,你……”
董恭揉了揉额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想。”
“那父亲刚刚所说之话何意?”董贤站在他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唯恐错过一丝表情。
“何意?”董恭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心中不是明白的很么?”
“孩儿不明白。”
“不明白?”董恭突然站起身与他直视,声音冷冽如同穿堂而过的寒风:“我不知道你跟陛下之间有什么瓜葛。但是董家一夜之间突获盛宠,除了你,我想不出跟谁有关。燕儿入宫一事已经把董家推在了风头浪尖之上,今日你又突然升职。是福是祸,实难推测。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莫要把董家当做赌注。”
“孩儿并没有把董家当赌注,”董贤迎上他的目光,坦荡荡道:“这只是我跟陛下之间的交易。”
董恭直直盯着他,黑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你以为只要你跟陛下单独商讨不涉及董家就无事了么?朝堂上下,众多眼睛都看着,只要你是我的儿子,只要你还是董府的大少爷,你就跟董家脱不了干系。”
“父亲,”董贤垂下眼帘,这点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当时只顾着想怎么脱身了。默然半晌,董贤转而问起一直存在于自己心中的问题:“孩儿想知道,为何一直以来父亲都避孩儿如蛇蝎?”
董恭闻言脸色突变,低声斥道:“休要胡说!”
这次换成董贤占了上风,看着他的眼睛道:“父亲到底在害怕什么?”
董恭颇有些狼狈的仓惶避开他明亮的眼,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董贤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渐渐平复心绪起身,从书架上方取下一个细长的方形木盒,古朴的盒身上雕琢着精美的流云梅花图,盒面有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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