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为贤》第70章


?*刑措,城难。如今天下,入春至今,从关东至长安,久未逢甘霖,春旱盛行,饥民日益加剧,重灾之下,赋税如常,逼民为娼,七亡七死尽在眼下。长此下去,民不聊生,恐生祸患。”
刘欣渐渐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起来,心平气和的听完这段冗长的话,沉声道:“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竟无一人上奏?”
众臣皆唯唯诺诺屏息凝气不敢吱声,朝堂之上顿时静的可怕,只听那位朝臣道:“臣曾于两日前上奏折于陛下,奈何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人命关天不可拖延,故臣才于今日旧事重提。”
两日前?若是自己没有记错,两日前董贤回京,而自己旧疾复发,病的不省人事,奏折应当还在御书房内,思及此,刘欣痛心道:“此事是朕之失误,朕当下罪己诏以慰民意。”转而问道:“那依鲍爱卿之见,当如何处理?”
“微臣以为,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民皆以食为天,若食饱穿暖,则民心定,民心定则天下定。”鲍宣一撩衣摆,俯身跪下道:“臣恳请陛下以民为重,开仓赈民。”
“民心定则天下定么?”刘欣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一遍,抬起头环顾下面的臣子,沉吟道:“开仓赈民……此事好办,只是这去赈灾之人……依爱卿之意,不知谁可担此重任?”
话题绕了一圈,又被踢回自己身上,鲍宣不假思索道:“微臣愚见,不若董贤董大人最为合适。”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董贤惊讶地抬头向前看去,却没料到众人皆是低头俯身,面前毫无遮挡之人,猝不及防的与刘欣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不由心头一震。
刘欣却是不甚在意的扫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鲍宣身上,似是起了兴趣,提起尾音“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此话何解?”
“微臣以为,以董大人之身份前去,则有三利。”
“哪三利?”刘欣面上带着笑示意他说下去。
台下的臣子微微挺直了腰,不急不缓叙道:“第一,众所周知董大人身处要位,多次救陛下于危难之中,乃陛下不可或缺之臣,若是董大人前去,则与陛下亲临无异,吾皇圣恩浩荡,灾民们必当感激淋涕,不做他想;第二,臣听闻董大人饱读诗书,心思缜密又行事稳妥,且常对农事有其奇特见解,若是此去前往赈灾,或许会因形因势想到臣之不能想的良方,助灾民于灾患中寻得救命之源;其三,董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由此可见我朝人才济济,陛下用人之明,一来既对那些有异反之人起警醒之意,二来又会让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读书人心怀希望。此为三利。”
董贤听他说完,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甚为有理,不觉往前跨了一步,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刘欣的声音传来,道:“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依朕来看,这三利都不如一利来得好。”
董贤诧异地抬头,看到前面跪着的臣子身形一顿,就知他与自己一样不明白刘欣所言为何。刘欣意味深长道:“开仓赈民,此计甚好。只是,若对此事一知半解,又如何做得?董贤虽为外臣,却多在宫内值差,对宫外之事知之甚少,何遑此事?赈灾之事非同一般,这不仅关系到百姓之命,更与我大汉命脉息息相关,朕岂可大意?”朝下臣子神色一凛,刘欣接着道:“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以朕所想,千好万好不若一个对此事了解深透的官员重要。若是赈灾之人对灾情了如指掌,对百姓爱民如子,对反贼所处心中有数,如此,则事半功倍。”刻意顿了顿,刘欣声音一往如常:“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是臣疏忽。”“陛下英明!”下面立时响起一片英明之声,刘欣冷眼看着,直至朝堂重新安静下来,方懒懒道:“既是如此,便由诸位爱卿议个合适人选出来。朕乏了,先散了吧。”
众人闻言忙不迭的俯身行礼,太监的声音适时响起:“退朝。”
出了大殿,董贤便不停歇的往御书房方向走去,今日真是昏了头,早朝向来是议政的地方,怎么想起到朝堂之上来找刘欣问话,说私事至少也该去御书房才是。谁知刚走到半路,便被一个行为鬼祟的小太监拦下。
董贤不悦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小太监快速将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局促的搓了搓衣角,只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兰容华有请董大人至兰林殿一叙。”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董贤摊开掌心,看着手里的入宫牌子,不觉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回来完结的……orz
66第六十六章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自上次与董燕不欢而散之后,董贤实在想不出他与这个妹妹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两人既无相同立场,又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何况因着中间夹了个刘欣的缘故,两个血肉至亲之间也变得微妙起来,彼此虽说谈不上相看两厌,但至少也不可能存在那种亲密如常的关系。况且董贤这次是下了决心正视自己的心意要与刘欣说个清楚的,如此一来,与董燕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尴尬了——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而这个妹妹还是自己所爱之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到这里,董贤嘴角不由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他是该怨造化弄人还是该怪刘欣三心二意?明明已经千般万般小心,不想与这个皇宫扯上一丝关系,却没想到最后不仅赔了人还赔了心。
叹了口气,深色复杂地握着手里的牌子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宫中,行至御花园时忽有一内侍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迎面而来,见到他时大喜,几步上前连声道:“大人这边请,小的奉命等候多时。”
董贤见他贼眉鼠眼,一边同自己说话一边不住地舀眼骨碌骨碌瞅着四周,一副猥琐小人之样毕现,当下便生不悦,沉下脸道:“你是燕儿的人?好好带路。”
那内侍忙收敛了神色,不再左顾右看,规规矩矩地垂手应了声是,便走在前面带起路来。董贤心中有事,一路只管默默出神想着,待发觉不对时,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寂静偏远的宫殿,四周杂草横生,断壁残垣,荒凉无比,显然已经废弃多时。
董贤警觉地后退几步,质问道:“你不是……你是谁?带我到这里做什么……”话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器夹杂着风声呼啸着逼至眼前,董贤心中一惊,急急后退,不想却被地面的藤蔓绊倒,立时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仰去。那人面露戾色,高举着手里的匕首毫无间隙地狠狠刺了下来。光亮的匕首映着明媚的阳光闪得人睁不开眼,董贤躲无可躲,急中生智就势贴着地面一滚躲过,再要躲时冰冷的利刃已经贴在了脸上,散发着逼人的冷气。那人紧逼着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董贤,看着他无处可逃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时倒也不再急着杀他,只将手里的匕首不断地擦着他的面庞,似在惊吓又似在逗弄。
董贤惊疑不定的望着他,话不成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是谁派来的……为何……为何要杀我?”
那内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卡在地面上,一手舀着匕首在他脸上不断比划着,桀桀笑了起来,似是对他说又似自语道:“怪不得陛下如此宠幸,这张脸果然比女子还要艳上三分。”董贤不知他何意,一双眼里满是惶恐之色,那人似乎很满意看到他这幅样子,利刃又贴近几分。董贤几乎能听到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从脸庞传至全身。
“不知划破这张脸,陛下还会不会如此宠爱?”那人说着,眼里露出狠戾之色。董贤心里焦急,却又想不出脱身之计,只好故技重施,冲着他身后高声喊道:“燕儿救我!”
果然这内侍毫不受骗,反倒哈哈大笑:“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么?”说着又将脸色沉了下来,恶狠狠道:“我告诉你,这个地方,除了我知道,别说兰容华,就是陛下他也找不到这里来!你就死心吧!”
董贤顿时犹如当头棒喝,被打的愣在当场。那人见他如此行状,遂又得意道:“事到如今,我便好人做到底,也让你死个明白——你可还记得董府的阿行?”看到董贤一脸茫然,一点不知的模样,内侍突然怒喝一声,举起匕首狠狠朝他手臂扎了下去,咬牙切齿地又一字一顿问道:“董贤董大少爷!你可还记得董府的阿行!”
一阵钻心椎骨的疼痛瞬间从手臂上蔓延至全身,热血顺着手臂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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