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心得》第10章


斯大叫了一声,就跑到悬崖跳下去了。
这个故事在说明什么呢?说明离我们最近的往往是最难认知的。我们在整个人成长的经验过程中,可以不断地认知天地万物,增长经验,但唯独难以认清我们自己。因为人生的变化呀,是在不经意之间,有太多阶段,比如说早晨,一个孩子当他匍匐着四肢爬行的时候,这是在生命成长之前,那么走到一定的阶段人可以站立起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有很多很多需要去积累的、需要去建立的、也有了很多内心的惶惑和游离,到了晚年的时候,我们所积累的那此财富、声誉、情感,一切一切负累于心苍老了生命,让我们日渐疲惫就要借助拐杖,又成为了三条腿。这样的一个历程中,哪一个阶段是我们最快乐的呢?哪一个阶段是我们对自己认识最清晰的呢?那一个阶段我们的心中是了无遗撼而充满了温暖富足之感呢?在这个过程中,中西文化体系在以不同的话题不断地追问着。在《庄子》整个这本书中,亦幻亦真,充满了这样的追问。庄子有时候说,自己梦到自己是一只大蝴蝶,但究竟是蝴蝶梦了自己,还是自己转而为蝴蝶,这是说不清楚的。
[画外音]庄子以庄周梦蝶的故事告诉我们,为什么认识自己最难,就是因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事物就会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们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以己之心,推断所有的事物,就会产生巨大的偏差,这也是使我们难以正确认识自己的第一个障碍。
有很多时候,我们人是以自己的标准去推断其它动物,有很多的规则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说比如人要是在潮湿阴冷的地方睡觉,那你醒了以后轻则腰疼,重则是落下半身不遂了,然后他问你觉得泥鳅也是这样的吗?泥鳅住在那儿它就正好,你要让它住人的火炕,那没准就烤成鱼干了。庄子甚至说象丽姬、象毛嫱这都是人间的美女,我们形容美女往往有一个词叫沉鱼落雁之容,说看到她那些大雁就飞散了,鱼就由于羞愧就潜到水底去了。庄子说那些个雁也吓跑了,鱼也都惊逃了,他们真的就觉得这个美女就那么美吗?也许是他们认为丑陋而被吓跑的。所以这就是庄子在《齐物论》里面提出的观点,世界的一切以它自己的角度去观察,永远都有它自己的密码,这个密码是看不破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庄子告诉我们人最难认知的是自己的心。人最难解答的就是自己究竟是谁,你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其它自己的心只有清楚了,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最基本的出发点,才能够去善待他人(于丹心语)。
我想一个不能真正认清自己的人,也不会真正认清他人,有的时候你的好意有可能会遭遇恶报,因为你在以自己方式强加于人。庄子讲了不止一个这样的故事。在《至乐篇》里他说,鲁国国君遇到了一只很大的海鸟,突然之间飞来了,国君觉得毕恭毕敬。
[配音]国君:这是我国最好听的音乐,好听吗?这些肉都是给你吃的,快吃吧;这是鲁国最好的酒,你喝吧,来,干一杯。
每天用这样的礼仪在供奉这个海鸟,而这个海鸟目光迷离,神色忧思,不吃一口肉,不喝一口酒,就这样抑郁寡欢,三天就死了。
[配音]国君:你为什么不吃呢?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了。
这是为什么呢?庄子的总结说这叫以人养养鸟,而不是以鸟养养鸟,是以人喜欢的那种礼仪对待它,而不是以它自己的心思在对等它,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生活里头还少吗?其实不要说对朋友对他人,就有很多人对自己深爱的孩子是不是在这样养育着呢?
[画外音]庄子的寓言故事告诉我们,世间的一世事物,都应该顺其自然,而不能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有时候我们常常会强掉自己的好心,却违背了自然的客观规律,就是我们对自己都没有认识清楚,又如何能认清客观的事物呢?
其实原来小的时候,中国传统养孩子有一种方式就是打蜡烛包,说孩子的腿要长得直,生下来就用小被子把这孩子紧紧紧紧地给裹起来,而且怕孩子总是在吸手指,怕那个小手吸起泡来,或者咬破,就给孩子带纱布的小手套,打蜡烛包。但是按照今天最科学的这种抚育科学来讲,孩子的手就是他的第二大脑,如果你包住他的手,固然他不会抠破自己的脸,他也不会咬破自己的手,但是他的认知神经从一开始就是受局限的。所以现在医院里面宁可提倡经常看着孩子,给他剪指甲,也一定不要束缚他,而且这个蜡烛包现在也都散开了。这些从科学上来讲,已经可以解决,但是我们想想有多少家长在孩子一生的成长中,给他打了一个精神蜡烛包,总在以成人的世界标准,告诉他,你的腿要想长得直,就必须绑起来,你以后要想出名,要想在社会上建功立业,你从三岁必须弹钢琴,你从四岁必须学美术,你从五岁必须跳芭蕾,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六岁上小学,你有什么去跟别人抗衡,而六岁一上学,你必须比别人多报一个奥数班,这样的话你才能像我们这样在社会上竞争,你才能够读了大学,进入成人世界,这样的一种竞技规则。而这些方式是不是给海鸟摆上酒肉的一种方法吗?
其实庄子的寓言有多少是作为今天的镜子,我们对自己最亲爱的孩子有时候都不是以他的方式在养育他,都不是以他的快乐时光去还给他,而是用一种成人的标准去进行剥夺,那么这种好意有的时候可能会导致出乎意料的恶果,这种恶果就象庄子在《应帝王》里面写的一个寓言。他说南海之地叫做倐;北海之地叫做忽,这也象他写的南冥北冥一样非常辽阔,非常遥远这样两个地方,他们要是想会面的话,经常在中央这个地方大家相会,中间的这个帝王名字叫浑沌。什么叫浑沌呀,就是长成了一个蒙昧未开的大肉球。浑沌就老迎来送往,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倐跟忽,倐与浑就看着这个浑沌,他们觉得心里很内疚,觉得他什么人间的至乐,都享受不了,所以倐与忽谋报浑沌,两个人为了报恩,就在一起谋划,说人皆有七窍,有了七窍,可以吃,可以喝,可以听,可以看,人间的喜怒悲欢,声色美丽,都可以入得眼目,那么说浑沌没有,怎么办?我们给他凿开吧。整整凿了七天,结果是什么呢?是七日七窍成,而浑沌死,真正凿开的时候浑沌就失去了他的本真,他之所以可以活着,就是因为他的“浑沌”之态,他可以去综观天地,等你把各窍给他分开的时候,他已经远离了他的生命本体。其实这个寓言仅仅是一个寓言吗?所谓人的社会化,就是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被社会凿开了我们一窍又一窍,凿到最后呢,我们变成了一个社会标准下的成功人士,但是离我们的赤子之心、“浑沌”之态又有多远呢?(不要因为世俗的标准,而远离了自己的赤子之心。于丹心语)
我们很少在内心追问这个命题,因为我们离自己已经太远了,很多物理的属性,我们一眼看去可以一目了然,但对我们自己终究看不清。人世间很多事情效率是出在它的科学上的,也就是说用一种准确的方式迎合物性去做,这就是最高的效率,而不要违逆它,用人为的想象去判断,去处理去强加于人,其实庄子讲的这些寓言,真的离我们很远吗?我们听的真正就是一些故事吗?有很多故事可能离我们很近很近。我也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只小鹰,它从小就是跟鸡群长大的,主人把它放到鸡群里头从小一起给它养大了,它一直就认为自己是一只鸡,所以主人真正要放这只鹰的时候,怎么打,怎么骂,怎么给它吃的,诱惑它都不行,它就认为自己是鸡飞不起来,最后这个主人太失望了,他说我白养了一只雏鹰,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我把它扔了吧。把这只鹰带到了悬崖边,象一只鸡崽一样一撒手,垂直向悬崖底下掉下去。
[画外音]掉下悬崖的雏鹰,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命运?一只和鸡一起长大的小鹰还能不能恢复它雄鹰的本性?而这样的一个故事,又给我们揭示了什么样的人生道理呢?
(重复上面,略)就在坠落的过程中,这只鹰扑棱扑棱翅膀,在没有坠地的时候,突然飞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就在悬崖坠落这样的一个高空的落差中,它的天性被恢复了,因为它知道它的翅膀是有用的,而过去你养育它的过程中,一直把它和鸡群喂在一起,没有用过它的翅膀,其实我们有多少人在成长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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