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处长》第22章


胡言站住不动了。少顷,他才复转过身,伏到床前。他解下方白腰间的皮带,拉开裆上的拉链,再一手托住方白的腰,一手退下那条结结实实的牛仔裤。呈现在胡言眼皮下的,便是那条粉色的内裤和两条丰腴颀长的腿。胡言的目光滞涩了一下,他的手好想伸过去,贪婪地领会一下那腿的细腻和亮丽。
然而胡言还是把目光挪开了。他的手开始去解方白的白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方白的胸脯在淡绿乳罩的掩护下,突兀而至,犹如平地的峰峦,海上的浪涛。胡言不敢迟疑,拿出方白身上的衬衫,将被子拉过去,遮住这份无声却汹涌的诱惑。
胡言向门边走去。
胡言的步伐显出几分仓促,几分蹒跚。
眼看胡言已到达门框下,一只手已经带着了门把。只差那么一瞬,胡言就会把自己,把一个就要发生的故事关到门外去了。
“胡言——”
胡言听到一个声音颤栗着在身后响起。胡言也跟着震颤了一下。胡言那抓着门把的手松下了,他转过身,走回来。他想使自己尽量显得从容些,可他的身子还是禁不住歪了歪,一双脚明显地有些颤悠。
“方白——”
胡言呼唤着方白的名字,单腿跪在床前。方白从被子里伸出葱一般的手臂,缠住胡言的脖子。胡言侧着头,在这只手臂上舔着,嗅着,喃喃道:“方白,我的方白……”
方白另一只手慢慢从胡言的胫上往上移去,抚向胡言的后脑,最后五指深深插进他蓬松的头发里。方白说:“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我就让你去当厅长,心里好受吗?”
胡言心里感激着方白。他抬起那只跪着的腿,侧身俯向床边,深情地望着方白那双晶莹闪亮的眼睛,说:“你真是一个好女孩。”
方白轻声道:“那是因为你,我才成为好女孩的。”
胡言说:“是吗?”方白点点头,将胡言往身边搂过去。同时掀开被角,说:“靠紧我。”
胡言的目光落在方白揭露出来的地方。刚才那只戴得好好的淡绿色的乳罩,此时事不关已地歪到一旁,却让那雪白的酥胸袒露在外。胡言的眼睛里增大了亮度。那是两只玉质瓷壶,却柔如刚做成的米豆腐,在灯光下弹射着晃眼的光泽。胡言眼前眩晕了一下,体内涨起一股热潮,汹涌地激荡着他,使他浑身都是力量和豪情。他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伸了过去,就像一位战士,正在靠近需要自己去牢牢坚守和捍卫的高地。
眼看着战士就要占领高地了。
方白望着胡言,一声不响地等候着,等候这激动时刻的翩然而至。
不料胡言的手却退缩了,仿佛胆小的士兵临阵脱逃。
胡言把那只责任旁落的浅绿色乳罩拿起,扣回到它应该守卫的地方,然后双手并用,替方白重新系好,让一段就要发展到高潮的情节,悄然回到起始阶段。
方白的泪水一颗一颗从眼角滚出来。
方白一把抱紧胡言。
胡言拥着方白,躺下。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在方白的耳边说道:“你不让我去当厅长,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可不是能得寸进尺。”
稍停,胡言又说:“未来的日子长得很,真正的爱装在你我的心里,不要忙着提前支付。你说对吗?”
躺在胡言宽阔的胸怀里,听着他那低沉醇厚的具有男人味的声音,方白也慢慢安静下来。她已经体会到了一份给予和获取的满足,她觉得就这么偎紧自己热爱的男人,很美妙很幸福。
方白想,这就是一种拥有吧。她点点头¨wén rén shū wū¨,表示对胡言所说的首肯。
方白把耳朵贴紧胡言的胸脯。她听见了胡言的心跳。那是一种不紧不慢的匀称的与鼓点有些接近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一个男人的深处发出来,慰藉着一个女孩的心。
方白在这个声音里睡过去,睡得很甜。
幽梦无痕。
对离婚的事,吴曙光心中一直没底,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跟刘亚男结婚那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吴曙光琢磨着,该从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入手,才能说动刘亚男答应离婚。否则她较起劲来,那就麻烦了。
刘亚男原是广播电视报社的一般记者,后来主编为办报经费不足发愁,而广告部的主任年过五十,办事拖泥带水,一个月弄不到几条广告,就大胆起用刘亚男,让她取代了广告部主任的位置。刘亚男自然不是老主任,她带着部里三位小伙子上蹿下跳,左冲右突,凭着一股猛劲,一年为小小的报社挣回两百万元的广告收入。刘亚男因此一下子成了社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背后被众人称为女强人。如今女强人一词的含义变得褒贬掺半,这姑且勿论,但至少得承认,做一个女强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刘亚男同样不容易,事业的担子太重,家里的事情离不开她,活得自然不太轻松。
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吴曙光也把她看成了女强人,再也没以前顺眼了。吴曙光总觉得,跟一个女强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怪不是滋味的。有时跟刘亚男在床上做爱,本来兴致不错,一想起这个女人是女强人,就觉得她少了女人的温柔味,仿佛陡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那份好心情也随之消失掉。到了后来,吴曙光甚至无端生出惧怕刘亚男的心理,似乎患了“恐强症”。尽管吴曙光并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他自认为在社会上,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还是自信的。
人这种动物,就有这么不可思议。
也许就因为这份微妙的心理在起着作用,吴曙光一直迟凝着,拿不出足够的底气,去面对刘亚男。
然而,出乎吴曙光意料的是,当他在王静如的一再催促下,小心翼翼地向刘亚男提出离婚时,她却并没向他发难,而是咬咬牙,不折不扣地答应了他。
这是王静如和胡言离婚快一个月的时候。王静如几天没跟吴曙光见面了,她不知道他和刘亚男谈妥没有。王静如于是挂通了他的电话。放下电话,又匆匆打发完到办公室来办事的人,吴曙光来到街上。王静如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见面就说:“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吴曙光是个聪明人,当然懂得王静如这句话,不仅仅是指他的迟到。但他却故意看一看手表,说:“你没有等几分钟嘛。”
王静如说:“你别装糊涂。”
吴曙光说:“糊涂点不好么?现在大家嘴巴上都挂着难得糊涂几个字。”
吴曙光知道王静如是指的离婚的事,又说:“我不正在争取吗?”
王静如说:“你说具体点,你是怎么跟刘亚男谈的,她到底答应没答应?你别总是嘴巴里含鸡屎,支支吾吾。”
吴曙光见敷衍不过去,只好说:“我和她连在一起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晚上要么是我忙得半夜归屋,她已睡得像头死猪;要么是她夜深回家,我早已睡死过去。所以想找个机会谈一下都没有。”
王静如不说话,只阴着目光瞥一瞥吴曙光。吴曙光不敢正视王静如,撇开脑壳,望着远处的一个屋顶,说:“今晚上我就和她摊牌。”
晚上吴曙光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想不管刘亚男态度如何,先把离婚提出来再说。他选择的时机是晚上九点左右,这时候小孩已经入睡,保姆也收拾好碗筷,回了她自己的小屋。吴曙光把中央五台的甲A联赛节目的音量调得很低,回头瞧着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刘亚男。
也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刘亚男那略黑的脸庞上泛着些许红晕,湿润的头发散披在肩膀上,显出几分飘逸。刘亚男的腰有些粗,可今晚那宽松的蓝底子碎白花的宽口棉衫竟隐去了这份不足,却无碍于她那饱满的胸廓的挺拔。吴曙光的眼睛眯了一下。他想,这女人虽然粗犷了一点,强悍了一点,却依然还留存着动人之处。要是平时,吴曙光也许早就弹过去,将刘亚男那粗腰狠狠地揽了起来。但今晚不行,今晚他还有重大的使命在身。吴曙光仿佛又碰着了王静如阴着的目光,他于是稳住自己的情绪,干咳了一声。
刘亚男下意识地望吴曙光一眼,一只手在胸前的棉衫上提了提,好像是要使那挺拔的胸脯不至于太突兀。
吴曙光说:“你的事情忙够了吧?”
刘亚男不知道吴曙光问这话的意思。但她已从吴曙光刚才调小电视音量,咳那么一声和问这句多余的话,意识到了他的不寻常。刘亚男说:“我没忙什么。”
吴曙光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刘亚男在椅子上坐下来。她双手向后,拢了拢披着的头发。她有一种预感,今晚有件什么事既将发生。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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