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红了》第40章


“可是老爷爱的是你。”余嫣红悲痛地喊道。
秀禾走了两步,站在卧室门边:“是的,也许是吧。”她叹息一声,“你只爱老爷,而我爱所有的人。”
“哈!”余嫣红大笑,沉思起来。
两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室内顿时寂静一片。
“不,你不能回乡下!”余嫣红突然激动地说,“你若回了乡下,老爷也会跟着去!”她连连摇头。
秀禾静静地道:“二太太,您忘了肚子里还有容家的后代,老爷不会回去的。”
余嫣红却没听见,她安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忽然兴冲冲地奔到秀禾跟前,热切地望着她:“秀禾,你必须留下!你必须留下!”
秀禾疑惑地望着她。
“你留下来,让老爷明白你爱的人不是他,让他死心。”余嫣红眼里闪着兴奋的、疯狂的光芒。
“你怎么能这样想!”秀禾不可思议地吼道,“这太残忍了,你也知道老爷的为人,你不是爱他吗?”
“可是这样能让他清醒。”余嫣红喃喃道,呆立在那里。
“也会让他伤心欲绝!”秀禾愤然道。
秀禾不管她如何想,转头看向室内,却突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轻轻步入卧房内,走向里间的浴室。
门一打开,里边果然有一男子,她怔愣了半天,心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正是吴大伟,他穿着睡衣,目光闪烁,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好,我是吴大伟。”他只好说,望着眼前清灵的女孩。
秀禾回过神来,也无措起来:“秀禾,”她道,“我知道你。”
“我也知道你。”两人不禁都笑了。
余嫣红站在门边,看到秀禾与吴大伟面对,一时惊呆。她仿佛看到容耀华大发雷霆,把她赶出容家的景象。她只觉阵阵寒气袭来,心不觉冷了一半。
“秀……秀禾。”余嫣红结结巴巴地叫道。
秀禾转身看向她:“我也该走了,不打扰您了,您要快点回家啊!”她向门外走去。
“我什么也没看见,”秀禾静静地微笑,“二太太,人有时候不能想得到太多。”她笑笑,转身离去,余嫣红茫然地站在那里。
吴大伟换好衣服过来,将余嫣红扶回沙发,道:“我都听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相信秀禾不会出卖他们。
“完了,一切都完了。”余嫣红双手捂着眼,哭号道。
吴大伟看着她,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如今为了她爱的男人,一身狼狈,他叹息道。“看来你爱的还是他。”取过帽子,凝声道,“再见!”推门而去。
余嫣红惨然地看着他离去,喃喃道:“大伟、大伟……”
第十六章
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秀禾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抖着咖啡。
“你下午急着找我,就是为了带我去回忆你大哥的年轻时代?”她静静地问。
“哦不!”对面的容耀辉一慌,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他道,“其实,其实我找你,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那个香包的事。”他终于说出来,立时松了口气。
“你要解释什么?”秀禾抬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香包?”
“因为,因为……”容耀辉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感激你,”秀禾冷冷地接道,“你为什么会接受这个香包?”
“也许,也许是我想接受你的……”他抬头,又逃避开秀禾如炬的视线,“你的感激。”
秀禾白了脸,低下头。
容耀辉抱首骂自己,他抬起头,看向秀禾:“那天我撒了谎,对不起。”
“撒了谎?是那天,还是之前?”秀禾抬起头来,闪动着那满是泪雾的眸子,她望着容耀辉,好一会儿,就这样望着他。
‘当然是。”他不敢看她的眼,‘当然是那天。”
秀禾并不像外表那样柔弱,在她的内心,她是倔强和坚强的。
“你知道吗?我给你那个香包,是因为我还对我的梦想存有一丝希望,”她平静下来,勇敢地注视着他,“给你大哥的那只,本来也是要送给你的。”
仿如一记闷棍,惊的容耀辉呆住了,他的目光里是抱歉、是欣喜、是无奈。
“你把它当作什么?当作一段感情的证明吗?”秀禾望向别处,“你给我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想,可是,你和你大哥联合起来把它们一一打碎。”她哽咽了,死死地咬着嘴唇让自己别掉下眼泪。
容耀辉满心的郁闷,他心底的每根血管里的血液,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比往日更强烈地鞭挞他。
“你知道吗?你让两个女人空守着你飘摇不定的感情。你伤害了两个爱你的女人。”她激动起来,控诉道。
“我,我,秀禾,你也知道我大哥他……”容耀辉无奈道。
“更可笑的是,原因是你大哥。”秀禾不理他,继续说道。
“我大哥的为人你也知道。”容耀辉痛苦地抱着头,两手插人发里低吼。
秀禾硬下心来,说道:“我今天明白地告诉你,我送你那个香包,是因为我对你有情。”
容耀辉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眸光晶莹,平静的面孔,震慑于她的话,她的勇气,他霍地站起身,双手握紧,似乎在汲取力量。
他的眼热烈地、疯狂地注视着她,秀禾觉得自己快烧着了,她战栗了,柔情似水地看着他,眸子渐渐发亮,她为着这个可能而欣喜而激动,她不由自主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容耀辉看着她,那双眼睛灵慧而深湛,此时映出眩目的神采,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眼里盛载了无数的东西,似在祈求,似在梦幻,热烈地望着他。
容耀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在鼓起勇气,他知道秀禾眼里的热切为何而来。他只觉得脑子一阵烧热。呵,这个美丽的女孩是如此的在乎他,他是如此的喜欢她、爱她,而她也是,他觉得自己在飘荡,在幸福地飘呀飘呀。
突然,容耀华的声音响起:“你要记住,这世上谁都可以伤我,唯有你,我的弟弟不能,如果你要伤了我,那就是杀了我。”
容耀辉头痛欲裂。鼓起的勇气刹时消失无踪,他不敢看秀禾,尤如迟暮的老人般缓缓地、沉重地坐下。
秀禾一个踉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的光采淡淡地隐去,终至消失不见。
她脸孔雪白,痛楚地、但却坚定地说道:“你是怯懦的,你知道吗?”她目光惨淡,坚持说下去,“我仿佛看到从前的我,”她定定地瞅着他,“从前的我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愿望,可是,娴雅告诉我,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只要她有勇气。“她含悲的大眼飘远了,“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却怯懦了,哈哈。”她惨笑两声,“也许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秀禾深深地看他两眼,毅然决然离去。
“秀禾!”容耀辉起身要追上去,邻桌突然一声巨响,是杯子落地的破碎声。他转头去看,竟然发现他是吴大伟。
他怔愣了一下。吴大伟只慌乱了一刻,马上对他说:“还不追上去!”
容耀辉看了看他,立即追了出去。
“秀禾!”
容耀辉追上撑伞疾走的秀禾,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握住了她的肩肿,那瘦弱的肩胛在他的大手掌中不盈一握。他微微用力,秀禾转身面对他。
“你追来做什么?想再戏弄我一次?”秀禾凄苦地问道,她的大眼睛盈满泪水,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盛满无助和痛苦。
容耀辉瞅着她,好半天,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脸上逡巡,最后落在她的眼眸里,那是怎样的深情和痛楚,绞痛了他的心,震动了他的灵魂。他觉得呼吸急促,满腔热血在沸腾。
他冲口而出的说:“不!我不怯懦!”
他瞪着她,沉重的呼吸扇动了他的鼻翼,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焰,那火焰带着强大的热力逼着她,使她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你以为我在戏弄你?”他问,声音低沉而有力。
秀禾凝视着他,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握着伞柄,指甲泛白。
容耀辉忽然将手伸至伞外,雨停了,他夺过秀禾手中的伞,扔到一边。
秀禾仰视着他,带泪的眸子带着无限的哀伤和祈求,恳求他不要再撕碎她的美梦。她脆弱的像根小草,不堪风雨摧折。但她的个性里又有一股强韧的力量。
“秀禾,”容耀辉深深地叫道,像是从心最底处发出的声音,“我爱你。”他说。
霎时,秀禾震动了一下,晶莹的泪珠一粒粒滚落,纷纷击碎在衣襟上。容耀辉的心绞痛起来,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拭去那令人心碎的泪珠。
“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容耀辉温柔地说,眼中泛着深情,“你是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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