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局长》第59章


免引起物议。”
第二十六章
南方大剧院项目下来后,市里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市委副书记,市长方仁心亲自任领导小组组长,市委副书记江水长,宣传部长洪林风、副市长林学敏为副组长。东方长青和市建设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是领导小组成员,东方长青是办公室主任。班子搭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工程的设计,招投标,这一切当然都由文广局来操作。招标公告上的联系电话,也是东方长青和文广局的办公室电话。
招标进入关键阶段时,东方长青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的口气很是热情,说:“东方局长,还记得我吗?我们是见过面的。”东方长青想了好一会,确定不下来对方是谁,就实话实说了:“对不起,我还真是忘了,您是哪位?”对方似乎并不介意,哈哈笑了起来,说:“我曾经对您说过,我们还要再见面的。不过,您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们毕竟只见过一面嘛。”见东方长青好久没有回答,对方说:“我是以全啊,记得吗,你到过我家,老头子还叫我来陪您啦。”东方长青一激灵醒了过来,说:“是以全兄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不熟悉您的电话,加上你的声音在手机里有些变化,一时没有听出来。”
周以全那头笑了起来,说:“不知者不罪,呵呵。东方局长有时间吗,我在新东方大酒店,E栋802室。如果有时间,过来一下,兄弟们聊聊天?”
东方长青心里就有些不快,心想这周以全也太没礼貌了,一面之交就这个口气,不过是仗了老头子的势罢了。东方长青本来对纨绔子弟就不感兴趣,因为周以全的口气,心里就有了一些抵触,当下道:“今天不凑巧了,以全兄,正要开一个会,这样吧,我空下来就打你手机。”
周以全那头并不介意,还是笑嘻嘻地说:“好的,我等着老兄呵。”
有了周以全这个电话,东方长青一个下午心神不宁,也许是在官场呆久了吧,东方长青对于每一个人都有了琢磨的习惯,一琢磨,就觉得有问题了。周以全与自己素不相识,原来就没有留过电话,怎么会突然想到打自己的电话呢?想着,东方长青就有些明白了,这个周以全恐怕是奔着大剧院的工程来的。
只是,作为惯于江湖的周以全,应该是一个人精了,应该知道总投资两个多亿的工程,一个区区文广局长是没有拍板的权力的,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东方长青就有些迷惑了。
东方长青想了一会,就不再想了,有些事,正如歌里唱的,“有些事你永远也不必问”,见了面再说,总有揭开盖子的时候。再说,无论怎么样周以全毕竟是周纯青省长的儿子,这个面子还是不能不买的,只是不能急着就去,一接到电话就去了,那个周以全就该长鼻子了,以为你急着去捧他的臭脚,地位也就不平等了。
东方长青无事找事在地办公室里延宕了两个小时,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才打了周以全的电话,说:“以全兄,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会真是懒婆娘的裹脚布,又长又臭。等急了吗?我马上就来。”
周以全那头倒是一点不急,气定神闲地说:“没事,我正好睡了一觉。东方兄您来吧,我等着您,等下我们喝一杯。”
东方长青下楼取车,慢慢地开着车往新东方大酒店走。心里盘算着如何和这个周以全周旋,半个小时后,车到新东方大酒店,东方长青泊了车,直接就进了电梯,到了802室,按下门铃,就听得得有脚步响,门无声的开了,周以全穿着睡衣来开的门,见东方长青,笑着伸出手来握,说:“东方兄,辛苦辛苦。”东方长青说:“对不起周兄,让你久等了。”当下两人进了房,东方长青愕然发现房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刚刚穿上衣服的样子,正在整理头发。东方长青就觉得房间里有一股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女人收了小镜子,对着东方长青无耻地一笑,向着周以全送了一个飞吻,走掉了。
东方长青愕然良久,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周以全,还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白雪当初跟了这样的人,真是可惜了。周以全把那女人送出门,掉转身来,对着东方长青笑笑,说:“小弟鲁莽,对老兄不敬了,请原谅。”东方长青一笑,说:“不妨,圣人尚且说食色性也,以全兄风流倜傥,处世洒脱,令人仰慕。”
周以全说:“小弟去洗漱一下,总不能赤体相见啊。请东方兄稍等。”说完,拿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接着,水声就唏里哗啦地响了起来。东方长青见他如此倨傲,不觉气不打一处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按捺下来,拉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玻璃窗,坐在临窗的沙发上的支接一支地抽烟。东方长青想,也许是自己在政协待久了,待得没有了脾气,加上和智慧大师多年交往,也学得一点吐纳之法,遇事时深吸徐吐,慢慢也就心平气和了。如果放在几年前,只怕自己早已经拂袖而去的。
好一阵,周以全才出来了,衣冠楚楚,一边走一边抹着头发,对着东方长青笑道:“其实我到市里来两天了,这几天和陈信之他们在一起,今天才打你的电话。东方兄,你来我家一趟,老头子对你印象非常好呢,叫我向你学习。”
东方长青笑,说:“以全兄说笑了,以全兄出身名门,风流倜傥,我倒是十分仰慕你的风采呢。周省长他老人家好吗?”
“他身体好着呢,老头子只要有会开,有文件批阅,有电视镜头上,精神就足。”周以全笑着,不失揶揄地回答。“革命了一辈子,什么实惠都没有得,却好个虚名,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东方长青就笑,说:“周省长身居高位,不失本色,可敬可佩。我有幸得到他老人家接见,聆听教诲,老人家知识渊博,和蔼可亲,尤其那种长者风度,令人景仰,难以忘怀。”
周以全也笑了起来,说:“要说知识渊博,这个倒还是真的。长者风度,就未必了,老头子对外确实和蔼可亲,对我却不是这样,典型的对外投降,对内镇压呢,和清朝政府一样。”
东方长青听到这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以全兄,你也真是太幽默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周以全只是东拉西扯,不提工程的事儿,东方长青也不去提,知道周以全捱不了多久。果然,周以全接下来就开始把话题往工程方向引了,说:“老头子对你印象很深,东方兄,说你对文化体制改革的思路很明确,有创意,还说,你很有培育前途,要我虚心向你学习呢。老头子就是这样,老爱拿我和别人比,嫌我不争气。”
东方长青只是笑,说:“老人家对你是寄以厚望啊,以全兄。我倒是十分羡慕你呢,有一个知识渊博的父亲,就等于是有一个好的导师呢。”
周以全笑,说:“你说起导师,我才想起来,老头儿一辈子就想当个老师,都是常务副省长了,还经常叨叨着以前在大学当教授的事,说什么得天下英才以教之是人生最大幸福。你还别说,前几年,他原来的那所大学还真的给他颁发了一纸聘书,聘他当什么博士研究生导师,把老头儿欢喜得。其实人家不过是图他这个常务副省长手里的权力,多给学校争点财政拨款。”
“这个以全兄就未必知道了,大凡品行修养高深的人,都不注重官衔,却愿著书立说,教学育人。周省长醉心于教书育人,正是我国传统儒家思想的体现呢,可惜我出身寒微,当年读大学时,本来也要考研究生的,只因家里贫困,不得不退出。从这个方面来说,我和周省长倒是完全一致的呢。”
周以全笑着说:“东方兄说的也是,老头儿当年也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一个饱学之士,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叫我背古诗词,只是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材料,左耳进右耳出,后来好歹混得一个普通大学毕业,把老头子气得。说起来好笑,老头子那种教授情结,简直痴迷得入了魔。前几年被聘为教授后,还委托学校给他招研究生,说要亲自带研究生,但结果报考的人虽多,老头儿却一个也没有选中。”
东方长青惋惜道:“可惜,不过周省长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所谓天下英才,其实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大学录取率提高了,生源固然没有问题,但这些学生中以苦学死背上来的多,真正有天赋而且对历史有兴趣的却不多,以其招一些读死书,或者只为寻章摘句的研究生,还不如把名额空着,宁缺勿滥。”
周以全站了起来,给自己的茶杯续了水,又问东方长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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