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第29章

「可不止是为了殿下呢。」韩绮澜为牧流风斟酒，浅笑着说道。
「如果本王登基的话，王妃你想当个什麽官职？」
韩绮澜含笑看着牧流风。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牧流风扣着韩绮澜的手腕笑道：「对，只在本王之下。」
果然话题又被带偏到奇怪的地方了。
「丞相之位，下官心甚向往之。」韩绮澜点点头说道。
「好，本王就许你一个丞相之位，好让你襄助本王去治理天下。」牧流风亲了亲韩绮澜的手背说道。
韩绮澜低头道：「谢谢殿下的承诺。」
「对了，本王之前看你的藉贯时，才知道你是南方人，不过你说起话来的口音也不像。」牧流风松开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不太在意地说道。
「嗯，下官平日说的都是官话。」韩绮澜随口回应。
「而且本王听说你是养子？」牧流风又问。
韩绮澜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牧流风。
牧流风凝视着韩绮澜说道：「本王听说收养你的人家对你很差，而且当初只打算把他们家的儿子送去赴考，怎知那儿子也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死掉了，最後只好要你临时顶替他。」
「殿下调查得好仔细。」韩绮澜淡淡地说道，又继续吃东西。
「那家人对你一定很差吧。」牧流风倾身上前说道。
「毕竟只是养子，没有必要对下官太好的。」韩绮澜反而是没什麽反应。
「总之，以後你别回家了，就留在本王的身边。」牧流风握着韩绮澜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彷佛要把韩绮澜的心都要紧紧地握在手里。
韩绮澜略略一顿，微笑说道：「下官是殿下的臣子，当然是要留在殿下的身边的。」
「不是作为臣子，而是作为本王的……」牧流风歪头想了想，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韩绮澜的身份。
「妻妾？」韩绮澜开玩笑。
牧流风啊了一声，说道：「你想本王纳你为妃？」
韩绮澜见牧流风一脸认真，似乎真的打算付诸实行，连忙说道：「下官只是开玩笑而已。」
「总之本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牧流风坐到韩绮澜的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
「殿下是把下官当作是妾侍般宠爱了。」韩绮澜无奈地摇摇头。
牧流风揑着韩绮澜的脸颊说道：「对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宠妾，要天天侍寝。」
「天天侍寝？」韩绮澜快要晕倒了，牧流风到底有没有发现男人其实天生不适合在床事当接受的一方！
「好了，本王不开玩笑了。」牧流风抱着韩绮澜说道：「总之韩绮澜你是本王的，不许随便抛弃本王，记得吗？」
「下官一向都是殿下的人。」
「不是王爷和臣子的关系。」牧流风在韩绮澜耳边轻轻地说道：「你韩绮澜这辈子都是我牧流风的人。」
韩绮澜笑道：「殿下好霸道。」
「快点答应。」牧流风撒娇。
韩绮澜只是在牧流风怀中笑道：「这算是强抢探花吗？」
「你是探花，探了本王这支桃花。」牧流风弹了弹韩绮澜的鼻尖，哼了一声说道：「毁了本王的清白，要给本王负责任，养本王一辈子，不让本王受委屈。」
韩绮澜投降道：「殿下你其实是公主吧？」
「本王是王爷还是公主，你不是早就清楚吗？」牧流风在韩绮澜耳边吹着气，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低声笑道：「还是要再验明正身？」
饶是韩绮澜平日再是冷静，现在都有点动情，牧流风一看他的眼睛不像往日般清明，隐约有点水雾，就知道他都想要，正想弯身封着他的嘴唇时，急促的敲门声却响起来。
牧流风不耐烦地说道：「谁？」
「殿下，太子殿下在府里晕倒，殿下要去看看他吗？」门外的是柳初蕾。
韩绮澜立即回复平静，果然牧流风脸色一变，他马上松开手，说道：「本王去看看兄长大人，你在这里等候本王。」
「是的。」韩绮澜站起来恭敬地说道，牧流风看着他那完美得挑不出瑕疵的礼仪，又看了看桌上只吃了一半的菜肴，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安，他忍不住说道：「你会等待本王的？」
「这是当然的。」韩绮澜微笑着说道。
「乖。」牧流风摸摸韩绮澜的头发，然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闻萧悦本来已经歇下，他一听说牧似云晕倒了就马上披衣前往太子府里，果然看见宫清妍正在院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一看见闻萧悦就几乎扑进他的怀中，担忧地说道：「侍候太子殿下的太监说殿下在书房里看卷宗时突然晕倒……闻萧大人，妾身到底该怎麽办？」
「太医已经来了？」闻萧悦几乎直觉地想推开宫清妍，但略一皱眉还是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是的，正在房里为殿下把脉。」宫清妍揑紧手帕，自责地说道：「如果妾身早点叫太子殿下休息的话，殿下就不会因为过劳而晕倒了。」
「殿下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跟太子妃没有关系。」闻萧悦柔声安慰。
宫清妍轻轻地靠着闻萧悦，只感到这个男人的臂弯是如此的可靠，使她混乱的思绪顿时冷静下来。
闻萧悦抬手抚上宫清妍的长发，眼睛却只是看着牧似云的寝殿，满眼都是忧虑。
「没想到嫂子跟闻萧悦的关系那麽好。」凉薄的声音从闻萧悦身後响起来，宫清妍顿时受惊似地退後几步，只看见那个比闻萧悦少了几分正气，多了几分媚气的牧流风正笑吟吟地背负双手站着。
闻萧悦把宫清妍护在身後，说道：「殿下，现在太子殿下还晕迷着，请殿下别再在府里制造麻烦了。」
「本王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牧流风刻薄地说道。
宫清妍躲在闻萧悦身後，轻轻靠着他宽厚的背部，只觉得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用害怕了。
闻萧悦冷哼一声，说道：「太子殿下恐怕未必想看见你了。」
「他也不见得想见到你。」牧流风怨恨的眼神落在宫清妍身上，宫清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开罪了自己丈夫的弟弟。
正当这二人又剑拔弩张时，太医从房里走出来，说道：「太子殿下已经醒来了。」
等了又等，已经是黎明时份了。
韩绮澜伏在桌上也快要睡着了，之前来向牧流风传讯的柳初蕾坐在一旁陪伴着他等候。
「其实柳姑娘妳可以回去休息的。」韩绮澜突然说道。
柳初蕾後悔地说道：「奴婢……没想到殿下是跟韩大人在一起的，要不然奴婢也不会贸然来打扰的。」
「妳若是不说，他待会更生气的。」韩绮澜站起来说道：「饭菜都凉了，柳姑娘妳拿去丢掉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柳初蕾也跟着站起来，她见韩绮澜脸容憔悴，便说道：「那个……韩大人要奴婢侍候吗？」
「不用了。」韩绮澜微笑着说道：「谢谢妳陪我等待。」
柳初蕾蹙起眉来，好像有话想问。
「妳想问什麽？」韩绮澜顿了顿，又问道：「想问我跟湘王殿下之间的关系？」
柳初蕾连忙说道：「奴婢不敢，不过……最近府里的确有些风言风语，但若是殿下和韩大人之间清清白白，也不用理会他人在背後乱嚼舌根。」
「是真的。」韩绮澜耸耸肩道：「如果我是女人，殿下现在应该会把我纳为妾侍。」
柳初蕾吓了一跳，她说道：「那个……那个……」
「傻孩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妳想像之中那麽简单。」韩绮澜浅笑道：「我跟殿下是各取所需了，殿下需要一个男人让他作为替代品，好让他忘记自己心里的那个男人，毕竟女人的身体跟男人的身体还是有些区别的，而我在他身上谋取富贵，当然是需要一点牺牲的。」
柳初蕾忍不住抓着韩绮澜的手，说道：「那个……湘王殿下生性风流，年纪还那麽小已经有那麽多妾侍，而且听说外面还有许多风流韵事，韩大人……你别难过，他不是好人，他配不上你的。」
韩绮澜揉着柳初蕾的头发道：「两个男人之间哪来真情？他只是一时尝鲜而已，久了就自然厌倦，到时我也拿到我要的权势，都算是两清了。」
柳初蕾担心地说道：「可是，韩大人你看起来……很难过。」
「我难过是因为要妳陪我等一个通宵。」韩绮澜笑道：「先把饭菜都丢掉，我带妳出去吃好的。」
第24章　十二（上）
十二
清晨的京城街上还没有被暄闹的人群所淹没，韩绮澜挑了一个卖豆腐油条的摊档，叫了两碗豆浆和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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