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第33章


见状便生气地说道:「你为什麽不躲?」
「殿下是君,下官是臣。」韩绮澜平静地回答。
牧流风的手有点颤抖,眉心不住在跳动着,他站起来把韩绮澜甩到地上,转身就大步离开`房间。
韩绮澜不止是脸颊发痛,连脑袋都开始在剧烈发痛,如同有人同时把几十根针刺到他的後脑里,就在他失去的知觉前的瞬间,他很清楚地了解,自己再度醒来时也不会再有那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
事情发生得非常迅速。
就在盛夏的那一夜,陛下在蝉鸣声中驾崩。
兄弟俩虽然还跪在陛下的床边,但他们都明白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在活动,陛下的遗旨里当然是把帝位传给太子殿下牧似云,可是谁都知道牧似云对牧流风痛恨至极,牧流风是一定会反击来保命的。
然而牧似云当然早就有打算,陛下死前缠绵病榻,根本没有能力清算闻萧家,所以闻萧家的权力依然极大,而现在闻萧家的家主就是闻萧悦,太子妃代表的宫家又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是一定会战胜的。
他,可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兄弟俩总算从父亲尸体的旁边站起来,牧似云转头看着牧流风,眼中浮现残酷的笑意,他等了这一天已经有五年。
「人来,拿下牧流风。」牧似云充满信心地说道。
牧流风背负双手安静地站着,却没有人上前拿下他。
牧似云脸色一变,今天皇宫里里内内都是闻萧家的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闻萧家的人一定会前来捉拿牧流风的。
「兄长大人,这不是你的天下。」牧流风淡淡地笑着,全然没有平日那些刁蛮任性的姿态,俨然有几分先帝凛然的气势。
「闻萧悦!」牧似云大叫一声,他老早就命闻萧悦在门外守候着。
闻萧悦缓缓地走进来,他依然长身玉立,冷峻的姿态恰如玉树临风。
「拿下牧流风!」牧似云指着牧流风叫道。
闻萧悦缓缓地走到牧似云身边。
周遭安静得彷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被清晰听见,一众太监宫女都屏息静气,生怕一作声就是杀身之祸。
牧似云看着闻萧悦一步步走近,他跟闻萧悦从小相识,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向自己走来,带着各种的表情,快乐的丶悲伤的丶难过的丶压抑的丶温柔的丶宠爱的……
却不曾有过如此陌生的瞬间。
闻萧悦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和疏离,彷佛他们俩从未认识过。
牧似云不自觉退後半步。
闻萧悦抽出长剑,架在牧似云的颈边,轻轻地说道:「似云,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皇帝的。」
闻萧家已经向牧流风投诚,之前墨珑用了大笔钱收买朝廷里的大半官员,大家被先皇高压统治多年,又恐惧太子殿下会继承先皇的铁腕手段,所以为了利益都投向牧流风。
而闻萧悦向宫清妍拿来的钱最後全都送给牧流风,牧流风打点过後就把那笔钱放到国库里。
登基大典无比风光,没有人胆敢提及陛下的遗旨里是把废太子册封为帝。
明黄的龙袍穿在牧流风身上,使他成熟稳重起来。
闻萧悦官复原位,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大将军,掌管朝中大部份的兵力,宫清妍把大部份家产送给国库,足以把她从废太子妃中的麻烦拯救出来,顺带也使宫家也站对了队,牧流风把宫清妍赐给闻萧悦,二人将在三个月之後成亲。
废太子已经被囚禁在紫霞宫里,朝中没有官员胆敢问及废太子的下场,毕竟这样一来一往,废太子和陛下那些暧昧□□已是昭然若揭,所以大家都索性装聋作哑。
至於墨珑当然还是祭师,享受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一向跟牧流风不对盘的司怜梦却依然是丞相,牧流风跟先帝一样眦睚必报,大家都不明白为何牧流风还不对司怜梦下手,反而是司怜梦依然一如既往地完成她的工作,并没有因为风言风语而作出什麽改变。
晋封百官之後,龙椅上冷淡高贵的牧流风却像是少晋封了一人,其实文武百官都发现了,甚至连闻萧悦和墨珑都向站在後排的韩绮澜不自觉投来疑惑的眼神。
早朝结束的时候,墨珑追上韩绮澜,轻声道:「陛下也许是太忙了,一时忘了处理你的事。」
韩绮澜不动声色地微笑道:「他是皇帝,这些事情当然是由他决定,若他觉得下官继续在御史台工作较佳,那下官当然是得遵旨的。」
墨珑欲言又止,她望着韩绮澜嘴角还没有消去的青紫,说道:「是陛下动手的吗?」
韩绮澜微笑着点头道:「他心情不好,偶尔会有点失控也是平常的,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失陪了。」
第27章 十三(下)
听说陛下连续三天都摆驾紫霞宫,屏退所有宫女太监,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麽事。
而牧流风和韩绮澜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一张弓般绷得愈来愈紧,韩绮澜不主动提起当初的承诺,牧流风也好像装作不知道地继续当他的皇帝。
然而正如以往,牧流风是首先按耐不住的,所以最终他还是把韩绮澜召到宫里。
韩绮澜身穿朝服,远远地向牧流风行了个大礼,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却是无比礼貌和疏离,彷佛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君主和臣子的关系。
「韩爱卿在御史台的日子还过得不错吧?」一身明黄衣袍配上紫玉冠的牧流风端的是潇洒风流,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美丽又嚣张。
牧流风和韩绮澜之间的关系早已传遍京城,现在牧流风又冷待韩绮澜,大家都只道韩绮澜是在陛下面前如同妃嫔般失宠了,对他自是不太客气。
「托陛下洪福,下官一切都好。」韩绮澜直挺挺地跪着,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吗……」牧流风走到韩绮澜面前,弯下‘身轻抚着他嘴角的伤痕,轻叹道:「还痛吗?」
「不痛了。」韩绮澜不着痕迹地侧过脸。
牧流风低头看着韩绮澜的唇瓣,这些日子以来他过得不好,连嘴唇也失去以往的血色,有种病态的苍白,却又足以勾动起他人的虐待欲。
当牧流风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揉得韩绮澜的唇瓣都发肿了,可是韩绮澜依然是那副模样,彷佛已经成为一座雕像。
「韩大人有什麽要奏给朕的吗?」牧流风松开手,退後几步说道。
「关於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事,京城里已经是传得沸沸汤汤,颇有不堪入耳之词……还请陛下三思。」
牧流风脸色一变,说道:「你是来当谏臣的?朕的私事跟天下万民何干!」
「身为陛下理应为万民之表率,可是宠幸自己的双胞胎兄长有违背於伦理道德,陛下本就靠逼宫得来帝位,现在又□□太子殿下,恐怕对陛下英名有损。」韩绮澜硬着头皮劝谏,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说道:「文武百官联名上署,恳请陛下尽快给太子殿下一个结果。」
牧流风抢过那份卷宗,他一打开就看见里面的不同官印,为首的赫然是韩绮澜,他看得心头火起,一伸手就把卷宗撕碎,说道:「韩大人好大的威风,还胆敢指点朕办事了!这天下到底是姓牧还是姓韩的?」
「那自是陛下的天下。」韩绮澜虽然垂下头来,但语气依然不容退让。
牧流风不怒反笑,他说道:「朕跟兄长大人那算是□□宫闱,那你跟闻萧悦又是什麽一回事?你们俩又是怎麽搭上的,竟然使闻萧悦背叛兄长大人!」
明明抢走皇位的是牧流风,他现在反而替战败者牧似云而抱不平。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微臣和闻萧大人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略尽绵薄之力?把闻萧悦拉拢过来的不是你吗!」牧流风厉声道:「而朕到了先帝死前三天才知道你已经跟他勾搭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闻萧大人自是懂得该投靠谁的。」
牧流风用力揑着韩绮澜的下巴,逼视他抬头看着自己,几乎是目眦尽裂,他大怒道:「闻萧悦那麽讨厌朕,最後却来帮助朕,是不是你答应过他什麽要求?他碰过你吗?」
「也许微臣的确跟太子殿下有点相似,所以陛下和闻萧大人都在微臣身上寻找着太子殿下的影子。」韩绮澜知道自己是应该示弱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在顶嘴。
牧流风用力掴了韩绮澜一掌,韩绮澜整个人歪歪地倒在一旁。
「韩绮澜……」牧流风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他本想上前关心韩绮澜,可是现在怒气攻心,竟是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韩绮澜挣扎着身体继续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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