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过招》第59章


“说正经的,我这阵联系不到她,等她到了,马上给我电话。”
“妈真的来了啊,太伟大了!”儿子高叫一声,叫得朱天运心里腾起热浪。对于尝受过丧妻失女巨大悲痛的朱天运来说,目前这对活宝,就是他全部温暖。尤其工作累了或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时候,母子俩就成了朱天运心灵避难的地方。跟儿子又扯了两句,朱天运问:“最近还有钱花吧,别把我宝贝儿子困那边了。”
“爸你还说呢,别人家孩子到这边都是阔少爷,天天比赛着挥霍,就你家儿子跟乞丐一样。唉,我都不敢跟人说,你是市委书记,怕人家笑你老人家白做这个官了。”
“不许乱讲!”朱天运严肃了一声,又问:“你妈走时没留钱给你?”
“留了,跟同学出去玩了一趟,全没了。”
“你就不能省着点啊,大手大脚,现在花我的钱这样,将来呢,有本事自己挣吗?”
“将来再说,对了,爸,前天宁阿姨来过了,给我留下一张卡还有两万块零花钱,说是你和妈让给的,忘了跟你老人家汇报。”
“宁阿姨,哪个宁阿姨?”朱天运声音猛地吃紧。
“就是接替妈到这边上任的那个宁阿姨啊,爸,告诉你个小秘密,宁阿姨好漂亮的,她请我们吃饭,我好几个同学夸她呢。”
“小孩子家,乱说什么。她给你钱你就拿啊,快说卡上有多少?”
“我没查过,她说卡是你们给我的,我还以为……”
“扯淡,我们给你会让别人转交,马上把卡退给她!”
跟儿子吵完,朱天运立刻紧张,宁晓旭给他儿子送钱,安的什么心?再想,忽然就明白萧亚宁急着去那边的原因了,原来她是怕……
第二天下午,朱天运早早结束手头工作,给冯楠楠打了电话,说请她吃饭。把冯楠楠激动的,用变了形的声音说:“太美妙了,我还以为姐夫把我忘了呢,我马上回家,打扮打扮,就跟姐夫约会。”
“打扮什么,直接过去。”
“不嘛,哪能这么去见您,我可不干,我抓紧点,绝不耽误时间的。”
六点钟,朱天运往江边杏花楼去,那里环境优雅,菜品也独具特色,地道的江南菜。车子去江边,还是沿着滨江大道走的,到了天险段,朱天运脑子里忽然就冒出那天的惊险场面。这件事他秘密交给公安局腾副局长去办了,腾副局长也陆续送过来一些消息。说已经找到那辆车,不过已经报废,可能那天驾车者心里也有怕,在他们车子掉下江不久,那辆越野车一头撞到前面不远处的山崖上,差点起火。肇事者怕被追查,弃车而逃。后来查明,那辆车子是一个月前原车主卖掉的,新车主是一贩钢材的。追查到新车主那里,新车主告诉说,车子一周前丢了,他报过案。后来取证,果然有报案材料。车子是在建材市场右大门被人窃走的,车牌扔在了钢材堆里。车子的情况大约就这些,没有新的进展。至于其他,那位副局长也不敢乱猜测,朱天运也没催,相信会水落石出。只是这一刻,他又在问自己,到底是谁,谁敢铤而走险?一开始朱天运怀疑是阎三平,后来又分析不是,阎三平虽然做事张狂,但还不疯狂,而指使这辆车子的人已经疯狂。
不,是丧心病狂。
朱天运闭上眼,这段时间,他努力不去想这件事,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某种情绪带到工作里,影响到大局。可这件事真堵心,没法绕过去,现在又多出一个疑问,赵铭森怎么听到的呢?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会是谁告诉他的呢?何复彩,不会啊,她怎么会知道?老田,也不大可能,从没跟他提起,老田最近正跟妻子办离婚,比他还焦头烂额呢。
算了,不想了,就当是一个谜吧。朱天运痛苦地摇了摇头。
冯楠楠是六点四十才赶来的,说一路堵车,急得她都想骂娘了。朱天运瞅了一眼,眼前蓦然一亮,天呀,女人真能这么变?这时的冯楠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穿着保守中规中矩只是说话有点野的良家妇女,猛一看,就跟夜总会那种女人一样,浑身冒着妖气、野气,艳光四射,魅惑无限,逼压得人喘不过气。
“怎么,姐夫你见着怪物了?”冯楠楠立在门口,不急着进来,或者说,步子让朱天运眼里的异光给吓住了。
“岂止是怪物,简直……”朱天运一时没词,干咧着嘴,诡异地看着冯楠楠。
“那我回去再换!”冯楠楠跺了下脚,转身真给走了。朱天运追出去,一把拽住她:“干嘛,没说你吓人啊,这才像我小姨子,让姐夫开眼了,快进去。”
“真的啊,不骗我?”红潮立刻涌满冯楠楠脸颊,冯楠楠激动得胸都在颤抖了。
“姐夫啥时骗过你。”朱天运慌忙将目光避开,刚才无意就看见一大片春光,冯楠楠的丰满远在萧亚宁之上,加之又刻意打扮过。如果换是别人,早就心猿意马收不住神了。
“不许嫌弹我,否则不跟你吃饭。”冯楠楠撒了句娇,跟着朱天去进了包房。朱天运闻到一股暗香,想屏住呼吸,却又忍不住多嗅几口。好奇怪的香味啊,眼神幽幽地在这个冒牌小姨子脸上晃了晃。冯楠楠窃窃一笑,知道今天吸引住了姐夫。心里那个得瑟哟,甭提有多美。刚才她在家里洗了澡,连着换了六套装,总也不满,差点跑商场去买。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激动中带着期望,兴奋中暗含不安。当她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自己时,脑子里一次次闪出朱天运那张棱角分明刚性十足染着风霜藏着睿智的脸。他会满意么,他不会失望吧?站在镜子前她不停地这么问自己。
女人其实是很奇怪的,世界上的女人总体分三种,一种是死心塌地型,这种女人是闷头罐子,她们认定嫁鸡随鸡嫁鸡随狗,成为人妇,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不管外面世界多花红满绿,充满怎样的诱惑,她们只做一件事:全心守着自己的家,守着自己的心,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一种是水性杨花型,这种女人是软卧车厢,一辈子总在盼坐上她的那一个。她们认为自己高贵、漂亮,又带着风骚关键还会风骚,就不停地在男人中间穿梭。这些女人没有羞耻没有责任,有的只是虚荣或贪婪。她们自以为是在玩男人,其实玩来玩去,把自己玩成了一堆垃圾。第三种女人是适度浪漫型,她们懂得爱,懂得自尊自醒,心里有家,肩上有责任。但又常常忍不住要幻想一下,想让生活多少出点彩。不过她们想这些的时候,内心是干净的,无欲的。她们就想找到一种感觉,让男人喜欢让男人珍爱的感觉,背叛两个字离她们很远,出卖更是她们不耻的事。这种女人激动起来像诗,像雾,一旦静下心来,又像一把老老实实的锄头,只顾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前两种都不是常态,第一种太枯燥太守旧,甚至有些愚木腐朽。第二种看似奔放,其实是廉价香水,香气过后很快就臭不可闻。只有第三种,真实可爱,又不矫揉造作,倒常常能激发起男人的情趣。这种女人如果再漂亮一点,那就很可人了。
冯楠楠大约就属于这一类。
她是萧亚宁的好友密友,两人情同胞生,所以她称朱天运姐夫。她爱自己的丈夫,尊重自己的朋友,却又掩不住对朱天运这种成功男人的好感,常常不经意见把欣赏或仰慕露出来。如果萧亚宁和安克俭在场,她或许会警告自己,不敢露得太明显。毕竟那是要引起争端的啊,她可不想做是非女人。今天这两位都不在,就她跟朱天运,于是她很快就把自己带到某种情景里去了。
这情景很有点像女孩子的初恋,又有点像情人间的人情。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这绝不是。
“姐夫,想我了吧?”坐定,冯楠楠冲朱天运扮个鬼脸,非常俏皮地说了一句。
“乱说,找你有事。”朱天运最怕冯楠楠开这种玩笑,他喜欢这个女人,但这种喜欢跟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完全又是两码事。他虽讲不透区别到底在哪,但心里却是完全分得开的。更多时候,他是拿冯楠楠当妹妹。
“你姐跑了。”朱天运非常淡定地说。
“跑了?”冯楠楠猛地弹起身,见朱天运异常冷静,原又坐下:“姐夫你别吓我,我姐不是那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
一语问住冯楠楠,冯楠楠心里那点快乐或兴奋立马没了,脑子里怪怪地想,跑了是啥情况,跟别人跑了,不会吧,她有那么傻?
朱天运见冯楠楠想歪了,没好气地说:“她又去新加坡了。”
“我的娘呀,虚惊一场,还以为……”冯楠楠扮个鬼脸出来。
“以为什么,哪来那么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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