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元》第25章


“那又怎么样?我宁做个卑鄙的自由人,对,自由人,你听明白了吗?也不愿做一个守道德的囚犯。‘自由的人啊,你总是自找苦难!’我很明白你所说的。你想想,一个家庭的幸福故事可能比一个烂醉的流浪汉早晨六点钟讲的黄色笑话更病态,你知不知道?再说,我每两分钟就爱上一个,你让我怎么照顾我的孩子,过这婊子日子?哟……!”
我犯了规。我跟塔玛拉有个君子协定,只有她能用“婊子”这一词,如果其他人用,她就把这看成是对她的侮辱。她顿时满眼泪花。我企图补偿我的过失:“别哭了,原谅我,你是个圣人,你知道的,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本来,我就已经是惟一的一个付妓女钱不是为了跟她们睡觉的男人,现在我还是惟一一个让她们掉眼泪的男人,难道这些不是很了不起吗?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得马上把这通报给《世界记录大全》。喂!请接世界上最笨手笨脚的男人栏目。”
赢了,她绽出了一点笑容。化妆师只需要补上一些眼影霜。我继续我的自我分析:“我的移民爱人,只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当我们爱一个女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时候,为什么她却要把我们变成一群烦人孩子的保姆?为什么偏要在我们中间放上一帮在你脚边大吵大闹、阻止你们单独相处的小鬼头?见鬼!难道两人在一起就这么可怕?能有一个‘DINK’(Double Ine No Kids ,双薪无子之意)的两人世界我已非常满意,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一个制造无穷痛苦和淋巴长期软化的‘家庭’「」?你不觉得有孩子让人可怜吗?所有那些罗曼蒂克的恋人最后都落得只谈孩子。你觉得那正给孩子换尿布的加拉格尔兄弟性感吗?非得是恋粪癖才行。再说,我的宝马Z3里面,没地方放婴儿椅。”
“是你才让人可怜。如果你妈没孩子,你今天就不会在此胡说八道了。”
“这也不会是个大损失!!”
“住嘴!”
“你才住嘴!!”
“嗨!别再用你那些惊叹号了!!!!!”她抽泣地哭喊。
她擤了擤鼻涕。我的天,当她哭的时候,简直是美丽辉煌。如果男人给女人施加痛苦,那无疑就是因为哭泣的她们更加楚楚动人。
她此时抬起头,找话说服我:“我们仍可以继续秘密幽会。”
道德万岁!正如帕斯卡所说:“真正的道德嘲弄道德。”当我用喝七喜汽水的麦管吸干她的泪水时,我们俩其实在想同一件事。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俩不行吗?”
“知道,”我回答说,“因为我不自由,而你,太自由。”
《¥19。99 》第四章我们5
拍摄结束了。三天的时间,我们花了三百万法郎(约合五十万欧元)。收摊之前,我们请求恩力克再拍一个垃圾版本。没错,我们当时都有点醉醺醺,塔玛拉也是。查理大声说:“听着,你们大家都听着!Listen to me please。上次,我见到还活着的马克。马隆涅时,他正向此时也在场的奥克塔夫发火,说我们刚拍完的这个脚本非常糟糕,说一定要重新写一个。”
“没错,”我补充道,“他还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将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尽善尽美是我们永远无法摆脱的威胁。‘“
“女士们,先生们,Ladies and Gentlemen,我们难道不理会一个死人的最后遗愿吗?”
技术人员不大热衷。经过和电视制片以及恩力克的一番谈判后,大家终于决定迅速拍摄一个内部版本,用长镜头,肩扛摄像机,模仿大导演拉斯。冯特里尔的“Dogma ”的风格。(那年冬天,所有用录像机拍的玩意都贴着这个丹麦标签。)
以下就是“清丽佳人”的dogma 版本:塔玛拉在柚木色调的内景里散步,她优雅地脱下T 恤衫,将它放在阳台的栏杆上,然后,裸露上身看着镜头。她把乳酪抹在胸上和脸上。她转过身,在花园里赤脚跳跃。她冲她的脱脂奶酪发脾气,大喊:“我要吃了你。”然后在刚刚染了色的草地上翻滚,她的胸上沾满了绿色和“清丽佳人”。她舔着上唇上的白色乳酪,喃喃呻吟(镜头推到她淌着产品的脸部):“嗯……清丽佳人,它到口中是多么美妙。”
真是天才之作。我们决定先不给麦多纳,而是先寄给戛纳的国际广告节。若是捧回个金狮奖,杜勒只能拍手叫好。
马隆涅也一定会欣赏我们的热忱的。这样,我们可以问心无愧地回巴黎,去坐在他那还没有冷却的交椅上。但这一切似乎对查理还不够,显然这堵城墙从来没有如此坚固。当晚,我们在“液体吧”开完庆祝会后,查理把我们拖进一个之后让人后悔莫及的所谓兜风当中,我在此不得不把它讲述出来。
《¥19。99 》第四章我们6 (1 )
“液体吧”里,无数的频闪器把空间分割成一块块的。一个上了年纪的施虐受虐狂走过舞池,紧身胸衣把她的腰束得只有十公分,她看上去就像一只黑皮做的计时沙漏。
“你知道这老太婆让我想起什么了吗?在欧洲,很多公司大量裁员就是为了给在迈阿密的退休者赢得更多的钱财,不是吗?”
“嗯,大概能这么说吧。佛罗里达的老人们都是那些掌控跨国公司的退休基金的股东,所以,简单推理,是没错。”
“既然我们就在此地,为什么不去探访一下其中一位地球的拥有者呢?如果我们已到他们的地盘而不向他们表明一下我们的观点,是不是有点犯傻。也许,我们还真能说服一位让他下次不要再解雇人了,你们说怎么样?”
“我说你喝醉了,但也行,我们这就去。”
我们一行三人,塔玛拉,查理和我,就这样来到《迈阿密风云》的大街上,寻找着全球化了的股东代表。
“丁!冬!丁!冬丁冬丁冬丁!”
在迈阿密,连门铃声都在玩花样。这户不像其他门铃那样“丁零”作响,而是奏小夜曲。我们在珊瑚阁住宅区瞎逛了一个小时,寻找一个基金退休者来教训一下。最后,查理按响了一幢辉煌的摩洛哥式豪宅的门铃。
“谁啊?”
“晚上好,夫人。您会说法语吗?”
“会会,当然,其实,只会一点,但你们这么晚来敲门有什么事吗?”
“呃,是塔玛拉,她就在这(塔玛拉向监视器微笑),她说她是您的孙女,沃德夫人。”
滋的一声。
大门敞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木乃伊,或者至少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星际里一种应该叫女人的东西。她的鼻子、嘴巴、眼睛、额头和脸颊都全部充填了胶原质,身体其他部分则像一个皱了皮的马铃薯,这个比喻当然是由于她全身裹着的晨衣。
“她只有外表那层皮被操过。”查理有些粗野地宣称。
“你们刚才说什么?哪个孙女?我……”
太晚了。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反抗,塔玛拉已经让她趴在地上了(她是柔道黑带)。我们便进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墙上不是贴金就是镶嵌白色大理石,直让我们恶心。塔玛拉和查理把沃德夫人抬到一张带有迷幻图案的沙发上,它与它的主人曾经一定很时髦,当然是二十世纪的某个时候。
“既然您懂法语,沃德什么夫人,您可要乖乖地听着。这住的就您一人吗?”
“是,我是说,不是。警察马上就会到。救命啊!Help!”
“把她的嘴巴堵住。塔玛拉,用你的头巾?”
“行。”
她把她的头巾塞进那张嘴里,查理随即坐在老太太的身上。我向你们保证,他的体重跟他的笑话一样粗野。这退休老女人终于能够安静下来听他想说的话了。
“您看,夫人,这让您赶上了,但这会发生在任何一个对当今苦难负有责任的人身上。您要知道,从今天开始,类似的访问将很经常。现在,到让那些美国退休基金的股东们了解的时候了,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在不受任何惩罚的情况下,继续随时毁灭百万无辜人的生活。我说得很明白吧。”
查理打开了话匣子。沉默寡言的人总是这样,一旦他们开口,没人能阻止他们说下去。
“听说过路易。费迪南。塞利纳的《长夜漫漫的旅程》吗?”
“嗯夫嗯嗯夫。”
“不对,塞利纳不是鞋子的牌子。他是一位法国作家。有个叫巴尔达米的,是他小说里主人公。这巴尔达米在地球上转了一圈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有罪的人。他经历了战争、苦难、疾病,他去了非洲、美洲,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该对我们的悲惨负责的人。这本书1932年出版,五年后,塞利纳找到了替罪羊:犹太人。”
塔玛拉趁机参观这座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