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119章


骆云畅自嘲一笑:“脸皮什么打紧,我要得起吗?葵达烈王爷的休妻,伪皇泓的宠妃,如今再加上一个‘还未正名便勤侍于新皇身畔’的名儿……等哪日谁再将那‘名妓云幽儿’的名头也查晓翻阅出来,可不是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吗?自小本是有意坏了自己名声好不委身世家草包,不想成了势头,如今竟是想避也避不过了……想来这便是我骆云畅的定数,倒还真是合了我的性子,好一番轰轰烈烈名扬天下,倒是比三娘强上许多不是?”
三娘面上好笑,心中却是好不心疼,白嫩纤指在骆云畅脑门儿狠戳一下:“没的跟我比这个,难道就了不起了?”
骆云畅嘻嘻一笑:“好了,你倒是说不说正经事啊?不说我可继续睡了,人家真的很累……”
三娘一把拽住想要躺倒的骆云畅:“还睡!再睡下去等会儿又该被人睡了,快给我起来,李牧和青闍昨晚就来过了,今儿一早又来等你也不见回,所以我才来的!”
骆云畅一听是李牧、青闍找她,知必定是有要事,当下也不唤侍女进来服侍,自己穿衣起床收拾好了,便同三娘一起返往自己住处。路上遇见柏绍棠打发来问是否需要请太医的几个小太监,骆云畅便让回了说下午请太医去公主府诊脉。
待回到自己府上,果然见众人都在。
众人见骆云畅面容疲累憔悴,俱心知肚明却又不好拿这事儿打趣她,便只说其他,不提。原来李牧、青闍确有要事,乃是那先前所疑之内鬼已露出马脚,此时就等骆云畅来一起商议。
骆云畅问时,结果竟是大出意料——那跟随老将军钟朔的副将舛忠,果然是葵达早年就安插的奸细。而其妹、现今已做了李牧侍妾的舛英华,其实也并不是舛忠的妹子,乃是为掩人耳目并传递消息而安排的助手。至于两人究竟是何真实身份,为恐打草惊蛇,还尚未调查。这两人原是骆云畅怀疑的重点所以并不诧异,倒是闻说内鬼还有一人让她略感意外,说是大将军贾睿反叛的罪证已经坐实,现在只等骆云畅的主意看要如何处理。
李牧、青闍又将如何发现、罪证几何等详细说了一遍,骆云畅细细听着,暗自心下思索。
众人商议要事,又一同吃过午饭,李牧、青闍刚走,柏绍棠便亲自带着两个御医来了。骆云畅心中有数所以也不推阻,只让两个御医轮流诊了脉。那边柏绍棠就忙问是怎么了。
御医回说公主前时中毒未清,伤亏也还未补足,近日身体有些劳累所以有不堪承受之象,还须得继续好好调养并多多休息才是。
柏绍棠听了,便命两个御医快些下去配药并商榷调理之法,又遣开了侍者然后将骆云畅搂进怀里坐了,心疼道:“不舒服怎么不早些说?”
骆云畅淡淡微笑:“你如今这样多心,我若这般说你岂肯相信,难保又要在心里疑我是不是有意拒你,可是如此?”
第一百三十八章 虚情而非假意
柏绍棠面上尴尬,口中不肯承认:“畅儿多想了,我岂是那样小心眼儿的人……”
骆云畅掩嘴一笑:“是与不是你知我也知……自古有哪个皇帝不是心眼儿又小且疑心又重的?你本心眼儿是不小,可惜现在位置大了所以把心眼儿挤小了……”伸出纤纤玉指在柏绍棠脑门儿上一戳,嘻嘻嘲笑。
柏绍棠一时看得竟有些痴了,只一手接着骆云畅柔夷,脸上便呆呆的。
骆云畅不由扑哧一笑:“回魂啦——”
柏绍棠回神,仍是目不转睛看着骆云畅娇颜:“畅儿,你真好看……”
“嗯,好看是好看。只是你天天看都还能看呆,可见有做风流皇帝的天赋。”
“胡说,我只爱你一个!”
“爱只爱一个,心里却可以装下许多个。龙床也够宽阔,可以睡下很多个。”随手抓着柏绍棠衣领下垂着的碧玉的明黄穗子把玩,骆云畅仍不正经的玩笑。
柏绍棠低头一看:“喜欢这块玉?给了你好不好?”
骆云畅摇头:“不喜欢,只是随手抓着玩儿……这种东西我这里还少吗?”
柏绍棠脸上温柔一笑:“只要是你喜欢,我什么都给你。若你不喜欢我碰别的女人,我便再不碰了,我本也说不要其他人的……”
骆云畅便笑:“玩笑话而已……皇帝没有三宫六院像什么话?就是你肯专宠我,御医可是才说了,我承受不起!”
柏绍棠看着骆云畅娇俏模样,眼中浮起多少宠溺:“妮子嘴刁,我总说不过你……可是你要知道我只想拥抱你,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一直都是。”
骆云畅总是笑笑的,却也总不接触柏绍棠的眼睛:“每日都说这话也不嫌肉麻,往日怎么不见你这么油嘴?”
“往日总以为你是知道的,所以不好意思说,如今总怕你并不明白我的心……”柏绍棠伸手抬起骆云畅下颌,迎着眼睛轻轻细说,“我有多爱你,恨不能将心掏出来让你看看……”
说的人真心实意一脸认真,听的人反“扑哧”发笑:“不说还好,一说你还越发来劲了……好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柏绍棠心疑骆云畅是有意回避,但又想起她刚才说自己小心眼儿疑心重,这时便小心起来不敢再说出质疑之类的话,于是顺着骆云畅的意思转移了话题:“嗯,那畅儿说。”
骆云畅刚起身从柏绍棠腿上退开,却被一把又搂了回去。骆云畅嗔怪的看了柏绍棠一眼:“做什么?等回了宫也是这般不顾形象?”
听见骆云畅提起皇宫,柏绍棠便道:“我不喜欢呆在皇宫,这个规矩那个规矩,让人连走个路说个话都不能随便……等我们回去了,我想见你、想这么跟你说话,要么传召要么就要坐辇车过去,诸多程序与距离,想要再像这样搂着你得费多大功夫啊……就不能让我现在多搂搂你?”
骆云畅掩嘴而笑:“不是正搂着的吗?干嘛说得这样委屈?我越是惯着你,你越发没有个皇帝样子了……哪有皇帝老跟自己的妃子撒娇的?”
“跟畅儿一起便只有我和畅儿没有皇帝和妃子……本就是因为你希望,我才做的这个皇帝,我为你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不能补偿补偿我?”
骆云畅又是扑哧轻笑:“还说我嘴刁,那你这算什么?我什么都依了你,你倒更会耍赖了!我那害羞面浅的‘表哥’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畅儿不喜欢现在的我吗?畅儿更喜欢以前的我吗?”
“没有不喜欢啊……只是以前那个老实的‘表哥’总是被我欺负,现在这个你却总是欺负我!”
“你……讨厌我总是勉强你吗?”
果然还是敏感……骆云畅无奈哄慰:“怎么又来了?我一句玩话而已,怎么就疑心这么重?莫不是以后果真要我视你为‘皇帝’小心翼翼的看着你的脸色说话?”
见骆云畅面上有些不悦,柏绍棠赶忙搂紧求情:“对不起我错了,畅儿别生气……我只是太紧张你了,所以总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你讨厌我……”
骆云畅看着柏绍棠道:“你这样下去怎么成?现在只是疑心我,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疑心他人的毛病苦的可是你自己。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讨厌你。你要娶我我应了,你要我与你同饮同食同塌而眠我也应了,为何却还要对我疑心?”
“因为……”柏绍棠不敢说出口。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世间任何事,都因它的不完美才牵动人心,所以绍棠,何事都不可求圆满。”
柏绍棠轻轻蹙眉,不说话。
骆云畅见之心里一叹,叹这柏绍棠内心冥顽,终恐怕难得善了。
只因她心中对其实无男女之情,所以才这般淡然论事。却不曾细想柏绍棠对她久慕之心又岂是能讲大道理平定的,她这番言词在柏绍棠心里听来又怎么可能觉不出她的冷淡。劝人不可求圆满便是劝人不要去继续追求,嘴上没有说拒绝的话可是这劝言中透出的却是生生的推拒。她自己尚还不觉,只以为是劝解、是为了柏绍棠好,却不曾想到实实已又伤了别人的心。
就见柏绍棠低垂的眼睛中有一缕痕迹闪过,那嘴角的纹路就不可察觉的多出一丝冷意来。柏绍棠轻轻“嗯。”了一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转移话题道:“畅儿刚不是有事要说?”
骆云畅这便察觉到了柏绍棠的情绪有些不对,心头就将自己先前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心思一动,明白过来。不由叹了口气。
柏绍棠问:“怎么了?为什么叹气?是很严重的事吗?”
骆云畅伸手在柏绍棠额前点了一下:“严重的是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我还真是不能劝你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多想!我说【事不可求圆满】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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