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吗?”王璐琪惊讶地问道。
“跟我来。”赵雄诚不放手,带着王璐琪来到华美大厦的后面。
“我有任务。”王璐琪挣扎了一下。
“我知道,就是跟踪那个男人嘛。”
王璐琪不再挣扎了,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不知道是你接替的我,知道的话,我就不走了。”赵雄诚的心里很是后悔。方甲勇做出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失策,王璐琪是一个合格的法医,却不是一个称职的侦查员,就连跟踪也不会。
“你小看我。”王璐琪不太高兴地说道。
“我是担心你好不?”
“你放走了疑犯。”
“没事,我们在这里截住他。”赵雄诚认真研究了香港的地图,这个华美大厦恰恰非常有名气,他知道有一个后门。
果然,他们在后门看到格子男人提着皮箱出现了,心里很是失望的王璐琪不由得大喜,说道:“算是说对了。”
这一次,赵雄诚没跟她争辩,继续打车跟在格子男人的后面,走了很远的路,四周很昏暗,这里是一个小码头,连路灯也没有,只能影影绰绰看到黑影。
格子男人很小心地贴着墙边来到阵阵海浪拍岸的码头上,一艘船忽然打出灯光来,三次一闪一灭,很有规律的样子。
赵雄诚从身后掏出手枪来,王璐琪很是吃惊,想不到赵雄诚带着武器来的,小声说道:“你怎么能把武器带过来的?”
“我有持枪证好不好?”赵雄诚解释了一句,原来,赵雄诚上飞机之前,就把枪交给了海关的警察,下了飞机再把枪取出来。由于他有持枪证,而且香港也是归大陆管辖的,对于合理合法的武器还是不禁止的。
就在他们低语的时候,从船上跳下两个人来,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个旅行包,格子男人上前交谈了几句话,然后把皮箱放下来,他去检验旅行袋里面的物品。
那两个男子打开了皮箱,这是互相验货的样子。
赵雄诚首先跳出来,对着其中的一个男子开了一枪,事发非常突然,正在交易中的几个人都慌了神。赵雄诚的动作非常快,很快就趁着几个男子闪避的时候把皮箱和旅行袋控制住了,这是证据,也是赃物。
王璐琪缺乏经验,比赵雄诚慢了几秒钟,她有些手足无措,赤手空拳的也参与不进去。
赵雄诚拖着赃物挪开了几步,忽然前面火光一闪,呯呯呯的枪声在夜里格外响亮。
这是嫌疑人在掏枪还击了,赵雄诚倾斜着身体挡住了王璐琪,并且回手还了两枪,只听见一个人叫了声:“哎唷。”
看样子他打中了其中的一个,王璐琪一瞥之间,看到那个格子男人正要跑。她大喊了一声:“别走。”顺手摸到一块砖头甩了过去。
正好打中了格子男人的后背,原本就慌张的格子男人一个狗抢食扑倒在地,很快就爬了起来。这个时候赵雄诚已经腾出手来,双手持枪,对着格子男人的身后开了一枪。
只见格子男人的身体像是被猛击一下一样摔倒在地,这个时间只有不到半分钟的光景,从小船上下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之中还有一把冲锋枪,对着这边横扫过来。
赵雄诚急忙把王璐琪推倒在地,慌乱中,王璐琪听到了赵雄诚哼了一声,声音有点大。
王璐琪顾不上询问,急忙把赃物拎起来,闪到了一堵墙的后面,从船上下来的人打了几枪之后,七手八脚把原来下船交易的两个人拖了回去。
赵雄诚回头扣了两下扳机,只听到枪膛里传来空空的响声,原来是没子弹了,他只有一梭子弹,由于是越境抓捕,根本没带更多的弹夹。
他和王璐琪眼睁睁看着疑犯开船从水路跑掉了,却毫无办法。
王璐琪跺跺脚,猛然发现赵雄诚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她叫了声:“阿诚,阿诚……”
赵雄诚还是没有反应,王璐琪这才慌了神,松开装着赃物的皮箱,急忙上前扶起赵雄诚,她的手上有一些黏黏的液体,海风吹来,还有一股子腥味。
身为法医的王璐琪联想到了血液,黑暗中却不知道赵雄诚伤在什么地方,心里却感觉到非常不妙。
警察来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来了,灯光照亮了本来黑暗的小码头,王璐琪这才看到,赵雄诚后心的位置血迹最多。她的心里更是沉重。
赵雄诚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回想起来,应该是从船上下来的那几个人开枪打伤了赵雄诚的,那一声沉闷的哼声在王璐琪的耳边炸响。
救护车来得稍晚一些,几个医生下来的时候,王璐琪已经检查过了,赵雄诚的心跳没了,子弹在他的后心射入,前面出来,造成一个小碗一样大的伤口,这是人体要害的致命伤,直接破坏了心脏的功能。
可能赵雄诚中枪之后就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他还搂了几下扳机,枪里却没有子弹了。
王璐琪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两个警察把她拉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依靠在警察的肩膀上,根本站不稳了。
接下来的事情说清楚了,就是从黎明市过来的两个警察抓捕疑犯,在夜里发生枪战,造成一死两伤的结果。
死亡的是赵雄诚,受伤的是那个格子男人,他的腰部被赵雄诚打中了一枪,可能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另外一个受伤的是乘船逃走的疑犯,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只看到码头上有一滩刺眼的鲜血。
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
受伤后的格子男人自知没了活路,痛痛快快交代了在黎明市的贩毒人员名单,方甲勇匆匆忙忙来到香港,拿着人员名单传回黎明市的缉毒局,一天的时间,黎明市的贩毒团伙被一网打尽。
从海上逃走的毒贩子由于带着一名伤者,被海上缉私队抓获,那个受伤的人生命垂危,这个人还是团伙的头目,如果是平常的毒贩子,恐怕早被同伴扔进了大海。
一切尘埃落定,赵雄诚的葬礼在一个阴雨霏霏的上午举行,王璐琪勉强打起精神,欲哭无泪,这是她第一次爱情,想不到会那么短暂。
她想起了一首在高三时读过席慕蓉《盼望》的诗歌:其实,我所盼望的,也不过就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何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是的,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跟赵雄诚走完这一生,悲剧已经在猝不及防的时候降临了,她的爱情来得太短暂,离开却太快了。
葬礼之后,王璐琪随即病倒了,就连破案之后的庆功会也没有参加。
不过,缉毒局的领导到医院看望了她,承认了她在破获贩毒案里面的功劳。
王璐琪很平静地说道:“在香港,我是休假过去的,至于参与了破案,那是一个意外,我相信任何一名有责任感的公民,都会参与到阻止犯罪发生的事件中去的,至于功劳,还是归于赵雄诚,这个案子他至始至终都在跟进的,而且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没有任何的功劳,如果让我参与这个案子,可能会搞砸的,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嘉奖和表扬。”
王璐琪的态度让人十分诧异,她和赵雄诚之间的感情别人并不知道。
还有一点王璐琪并没说出来,那就是如果她跟赵雄诚的感情不是突破了,可能赵雄诚绝对不会死的,她一直以为赵雄诚乘坐飞机离开了香港。
按照王璐琪的性格,绝对不会那么莽撞在面对六个嫌疑人的情况下跳出来开枪的,她一向都是以保护自己为首选。
那么,赵雄诚为什么会那么傻呢?只有七颗子弹,环境也不是很熟悉,竟然跳出来独自抓捕。王璐琪想了很久,只能是赵雄诚太关心她了,怕她出危险。
在王璐琪的心里有一些责怪方甲勇,不应该只派赵雄诚一个人到香港执行任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至少需要两三个人以上的配合才能保证安全。
这一点,方甲勇没有做出解释,事实上,方甲勇在贩毒案里面根本没有指挥权,一切都是缉毒局的同志掌控全局的。而他们大部分的人员都在分头跟踪调查,在不确定谁是贩毒集团主要人物的情况下,忽视了去香港接货的人的重要性。
交给赵雄诚的任务就是跟踪,没有下达抓捕的命令。
办案子就是这样的,有的时候会遭遇到突发情况和意外的变化,毕竟这是代表着两种利益的圈子,警察是代表着国家和岗位责任,疑犯代表着个人的私欲和野心,截然两立的立场和心态,只要碰上了,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一个月之后,王璐琪才重新上班,看到她之后,就连康力都说:“王璐琪变得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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