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皱着眉头,微眯着眼睛,不屑地看了看她,说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你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吗?沐彬是大家的,擅自接近他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林若然郁闷地闭上眼睛:“果然是这样!这个家伙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想想自己因为他总是要憋着一肚子的气,就觉得不甘,心想:“就算死,也要来的痛快些!”于是,她似乎将心中所有的怨愤都凝结起来,上前一步,语气沉着而冰冷地对着为首的女生说:“你说沐彬是大家的,他当然不是我的,但他也不是你的,你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人来找我麻烦,是不是太蠢了点!”
那女生乍听林若然的话,气得面部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没等她开口,林若然继续道:“今天,你们打了我又怎么样?如果我只是不相干的人,你们打也是白打,岂不是白费力气?如果,我真的是沐彬的朋友,你们打了我,他会放过你们吗?他只会更加憎恨你们!尤其是你!”林若然说着,又向为首的女生走近了两步,紧紧盯着她:“所以……请你好好想想,你做这些值不值得?我看你也不小了,不要再做这些单纯幼稚的傻事!”林若然一口气说完,她突然觉得,好像这么久以来,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可以发泄出来,痛快极了!
周围的女生听了林若然的话似乎微有些触动。其实,她们中间也有一些看过林若然的比赛,有一些还曾经支持过林若然。虽然,她们都很崇拜沐彬,但是,她们知道,沐彬是高高在上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根本无法接近,也不敢有丝毫奢望。可是为首的女生是个大姐头,据说还有黑社会的背景,她们不敢得罪,只有听她的命令,来前后夹击林若然。
然而——大姐头听了林若然的话却是气得面色苍白,狠狠地瞪着林若然,双手拳头越握越紧。
然后——她突然伸出手——她要狠狠扇林若然一巴掌!
正当她的手掌快触及林若然脸颊的时候,突然面前冲出一个人,牢牢抓住了她举起的手腕,然后狠狠地将她推向一边。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正要发怒,一抬头,整个人竟呆住了!
(六)2
秋天的阳光是柔和的,但是今天的阳光却似乎特别刺眼。
夺目闪耀的阳光将黑玉般的头发映照得越发光滑黑亮,那发丝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他的皮肤白皙通透,宛若白玉瓷瓶一般;他清如远山的双眉,玛瑙般晶亮的双目,高耸秀拔的鼻子,薄如花瓣的嘴唇都仿佛是精雕细刻的。
他傲人的身高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优势。
他的神态冷峻,气质洒脱,在明媚闪烁的阳光下,他——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神——矜贵而迷人。
此时,不只大姐头,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然而却都竭力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位“从天而降的天神”, 仿若呆掉了一般。
“沐彬!?”
“是沐彬!?”
那声音中有难以抑制的狂喜和难以名状的惊诧;那眼神中有不可自拔的迷恋和不可思议的敬畏。
不知不觉地,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人群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多时,通向饭堂的宽阔的道路,被挤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沐彬冷峻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瑟缩不安的大姐头,他的目光凌厉如电,冰冷似刀。
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那么——她早已死了几百次了。
那大姐头身体不住的颤抖,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起初是因为激动,后来,却渐渐演变成了——害怕。
然后,沐彬冰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可是,被他的目光扫视到的人无一不显得受宠若惊或是激动万分。
而后,沐彬将目光轻轻落在林若然身上。他的目光依然冷峻,然而眼底深处,却无端凭添了些许柔情——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林若然也怔怔地望着沐彬,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昨晚,她那样对他,难道今天,他还要帮她吗?
她于是尽力望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是,他的眼睛宛如浩瀚深沉的大海,深邃而耐人寻味。她不禁有些茫然,从他的眼中,她一点也无法洞悉,下一刻,他要干什么。
然而,沐彬望着林若然的柔情却越来越浓,眼神也越望越深。
然后,他冲她微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而后,缓缓举了起来——
接着,他依然冷峻的环视众人,他的声音冷而清澈:“现在我宣布,林若然是我的朋友,谁要是欺负她,就是跟我作对!”
“啊!——”
周围突然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着,向林若然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那目光中有艳羡,有嫉妒,有不可思议,有难以置信……毕竟,这是沐彬第一次当众宣布要维护某个女生。
渐渐地,许多先前跟着大姐头的女生纷纷倒戈相向,都站在了沐彬这一边。不管她们对林若然的态度如何,毕竟,沐彬是她们的偶像,对她们来讲,偶像的话是最具权威性的。
可怜的大姐头,孤零零的垂着手臂,颔首怒目而视林若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头发的颜色似乎都被气得更红了。
而后,沐彬根本没有顾及大家异样的目光,径直拉着林若然,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离开。
在场众人怔怔的,不约而同地闪开,为他们让路——原先乌鸦鸦,水泄不通的场地上,居然奇迹般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林若然怔怔地望着沐彬,而沐彬——则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
那一刻,林若然的心中莫名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这种感觉却令她惧怕——她怕会迷失自我,她怕会深陷其中,她怕一旦陷入,就再也无法自拔……
——或许,这才是她不能接受他的真正原因。
他拉着她的手,迎着午时乍暖的阳光,从容不迫地向前走。他和她的四周,仿佛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
后来,关于这一幕,在凌翔流传有许多版本:有人说,那一天的阳光格外灿烂,那是上天在给他们祝福;有人说,他们两个向着阳光走去,身影柔和的像是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恋人;有人说,那一天,他们的身后有彩虹出现。最离奇的说法,在以后的凌翔学院却流传甚广,有人说,那一天,天边闪现出一道金光,好像有精灵降落在他们身上……
(六)3
接下来的几天,沐彬没有再出现,但是,学院的其他同学也没再来找过林若然的麻烦。
——不可否认,偶像的力量,有时真是强得令人不可思议!
而林若然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波澜不惊——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会想起他,想起他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他为她做过的事情……
想起他的时候,她会迷茫,会困惑,因为她不知道从他冷漠的外表下说出的话是不是他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有时她又会烦闷,有时也会窃喜,有时,还会有种极力想知道他以前事情的冲动;另外,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觉得生活是充实的,仿佛她已不再孤单……
这几天,尹瑭倒是开心了许多。前几天,她见到林若然,态度都是冷冷的,就算面对面,也是擦肩而过,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林若然跟她说话,她总是爱理不理地“嗯”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今天,她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跟林若然说话,还诚恳地向林若然道歉,说自己不该责怪她。林若然有些错愕,但还是欣喜地和她冰释前嫌。但是,尹瑭的转变却令林若然隐隐有些担忧——伤口是愈合了,那是不是表明就不会留疤了呢?
所以,今天,林若然特别留意了一下尹瑭的举动:傍晚的时候,尹瑭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心地出去了。
林若然没有多问,她想,尹瑭这样开心,应该是有人约她的吧。然后,她好奇地站在阳台上向下望了望。
寝室楼外人来人往,少不了有男生在寝室外等候。有些呆呆地站立着,有些来回徘徊着,有些则装模作样的去看报栏里的报纸……可是这其中,没有一个是林若然熟识的,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后,她看到尹瑭开心地出了寝室楼,向距离寝室不远的篮球场跑去。这时,篮球场边上有一个俊美的身影向她走来,他有着健硕的体魄,儒雅的气质,温柔的笑容——是沈萌。
尹瑭见他向自己走来,不由得放慢了速度。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开心地笑,冲他扮了个鬼脸。他微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拉起她的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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