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隼宫女》第84章


楚梅显然被问道了,或者说她完全没有料到姚贵妃对皇上的关心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的程度,似乎为了说服自己,反问道:“你这么关心这个做什么?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狠毒妇人,你不配爱他。”
姚贵妃别过脸去,脸上仍是隐隐笑意,这样侧面显得她往日富态的脸庞已纤薄消瘦了,“那日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必为着这个而记恨皇上,皇上没有任何过错。”
这结果虽然和心中想得一样,可陡然听她如此坦白承认,楚梅还是大吃一惊,半响才反应过来,盛怒站起,说:“皇上当然有错,他错在不该相信你,你这个始作俑者,我今天非要讨回公道不可!”
姚贵妃眼神无惧,浅笑着看着楚梅,任由她拉扯自己的衣襟而伸手叫身后的宫女不必过来。
“你同我家世相当,应该明白很多事情自己也是身不由己,那日的下毒事件,确实是我冤枉了你,可我也彻底失去了皇上的心,比起你来,我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却多了一份终日折磨着我的内疚。”
楚梅听了稍稍心软,逐步放开姚贵妃,冷冷笑道:“你这样的人还会有内疚?你根本就没有心!”
王宝林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贵仪娘娘,贵妃娘娘如今对你万般隐忍,就是因为对当日事件的内疚,若不是如此,不论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就凭贵妃娘娘是姚丞相的嫡女这一点,娘娘便可安然无恙,不必在此受你的折辱,臣妾奉劝贵仪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芬桔见到姐姐受辱,也站出来同王宝林对骂,互相为了维护自家主子尽可能的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都用在对方身上,而此刻姚贵妃却站起来轻轻拉住楚梅的手,柔声说:“皇上离开我们,到今天已经整整一百三十七天了,你也一定很想念她吧。”
这席话确实触动了楚梅的心思,可如今她对萧逸哲确实是又爱又恨,爱他往日的柔情蜜意,恨他在关键的时候不相信自己。
姚贵妃的声音几乎在隐隐哀求,“我的好妹妹,你就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等他回来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保护我们的。”
说着便伸出手来,楚梅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在芬桔和王宝林的诧异之中,同姚贵妃的手牢牢紧握在一起。
太后宫中,战败的消息一节一节传来,听得太后脸上越来越阴沉,起初她还气急败坏的将手中奏折朝臣下脸上纷纷砸去,怒骂几句,后来消息渐多,也就慢慢认命了。
言秋抱着香炉轻轻放到太后身边的桌脚上,太后正拨弄手中念珠理佛,闭眼感觉言秋走进,轻声问她:“姚献府中可有消息传来?他愿意带兵出征吗?”
言秋环顾左右,四下无人,便小声说道:“回太后,姚丞相派人入宫传话,说姚大人身患重疾无暇作战,如今门庭紧闭着呢。”
太后猛然睁眼,将手中念珠用力拍打在桌脚,念珠的线随即被绷断,葡萄大小的佛珠不住的滚落下地来,“这个白眼狼!无事的时候只会开口问哀家要这个要那个,如今国难当头却躲得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哀家真是瞎了眼才会重用了他这么多年。”
言秋听了,赶紧将宫内的其他人都支开,然后凑到太后跟前小声说着:“太后息怒,若想要姚丞相出兵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太后可别忘记,姚丞相的儿子生着病,好歹这儿子还在身边,可他的女儿如今却还在宫里待着呢,太后何不从这方面着手?”
太后眼前突然一亮,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哼,你做初一我必做十五,如今是你不仁义在先,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在后。”
吩咐言秋,说:“你即刻命人去丞相府中再做通传,限他即刻整装出兵对抗格格尔的大军压境,若没有合适的将领带兵,便要他亲自出征,否则便以玩忽职守之罪将他查办。再有,你派人去倾云宫请姚贵妃到哀家宫中来。”
☆、109、隔阂
没过几天,兵报传入宫中,虹口告急。
虹口是京都的门户,虹口一旦失守,京城则岌岌可危。近日京城很多达官显贵纷纷举家搬迁出逃,衰亡之气已经蔓延了整个皇城,各种烧杀掠夺趁机肆起,局面越发难以控制。
太后甚至出现了一丝蓬头垢面的摸样,整个人这几天仿佛苍老了十岁。整日在书房接见各级朝廷官员,一天之内发出的政令多达几十条。
此刻,她又将奏折狠狠扔下,丝缎面的奏折顺着光洁的地面划到一个蓝袍官员脚边,他不住的颤抖,挑眼战栗看着太后的神色,太后果然大手一挥,厉色说道:“随越布政使陈攀,卖主求荣,私下勾结格格尔,泄露我国机密,其心可诛!”
那个叫陈攀的官员一听,顿时倒在地上撅了过去,身后有官员见此,跪行几步,哀求着说:“太后,陈大人并非卖主求荣,只是私下里同格格尔官员了解战况,乃是为帮太后了解敌情,绝不是泄露国家机密,望太后明察!”
太后虎着脸,耐心听完并没开口说话,另一位官员见状,也上前拱手说道:“孙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格格尔大军压境,未免京城受损,我们可以先对其虚以委蛇,他们要的不过是些钱粮布匹,答应了这些可解眼前燃眉之急。”
言秋眉头形成了一股川字,偷偷打量太后的神色,没有人比言秋更能了解太后心思,此刻她必定是强忍着盛怒。
果然,太后冷脸说:“如今国事衰靡,姚献也不理朝政,就我一个孤老婆子撑着大局,所以你们一个个这都是要趁机造反了吗?”
下面跪着的三个官员自然是磕头辩解,太后叹气摆手叫他们先行退下。众人退下之后,言秋不解,上前问:“太后为何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他们?奴婢听说为首的孙大人如今一家老小都已经迁至热河,那里可已经是格格尔的地盘了。”
太后示意言秋不必细说,半响才叹气说道:“哀家心里什么都清楚,哀家更加知道单凭这几个虾兵蟹将绝对成不了气候,这背后一定另有高人操作!”她捏紧拳头,金丝护甲几乎要掐紧血肉之中,言秋看着心疼,太后却丝毫未觉疼痛。
“待哀家抓住这个人,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恨!”
言秋急忙上前,道:“太后指的可是姚献?用不用奴婢现在就将姚贵妃带过来?”
太后转面问:“姚贵妃那头已经安置妥当了吗?”
言秋点头道:“已经寻了由头让贵妃住进偏殿,一同而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平素与贵妃交好的宫嫔。”
太后点头,“很好,一旦有什么异常,即刻来向我报告!”
暮云发现这几天萧逸哲陪伴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随着身体逐渐好转,他反倒越来越忙。
好几次夜里感觉他全身僵硬似乎在战栗,稍微有风吹草动就会清醒,暮云只得挑灯起身,细问他需要什么帮助。每到此时,萧逸哲便是一个柔软的微笑回应,不说其他。
既然他不愿意明说,暮云也不去细问,只是静静的躺在他身边,闭眼凝神。
复仇之路,想必他一定走得很辛苦吧。
今日,暮云见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这个人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暮云正在梳妆,看着他一脸惊愕。
男人见到暮云也是一惊,接着便见到男人扑通跪了下来,惹得暮云惊讶的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发问,便见到薛穆从后面跟了过来,见到地上的男人便将他一把拉起,说:“你来这里坐什么,可不是自寻死路吗?赶快跟我出去!”
男人双眼通红,几乎要哭出来,紧盯着暮云,像是要极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求姑娘救救微臣的妹妹!”
暮云好奇的问:“你妹妹是谁?你为什么要求我来救她?”
薛穆急忙拉着男人说:“不要再做纠缠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妹妹才真是必死无疑了,快随我出去吧!”
男人却是满脸急着大声喊:“姑娘,我妹妹你是见过的,就是后宫的魏美人!”
魏美人?暮云却是有印象,这位魏美人冰玉高洁,在宫中向来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交好,只是萃心心好,偶尔会派人送点东西过去给她。
难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眉眼之间的确同魏美人神似,那么他就是光禄大夫魏子期?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暮云想了想,便明白过来,示意薛穆放开他,走上前说:“魏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穆又急又怒,但看暮云坚定的神色,又不忍心去打断,便也由着魏子期对她娓娓道来。
原来,魏美人入宫之前就同一名男子交好,双方都已经见过父母,眼看着终身大事可成,却被迫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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