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天羽传》第15章

将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我和娘亲还有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
叶天羽一愣，没想到碧瑶居然会说到这段往事，龙葵身子忽然抖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她纯洁的心里升起了。
碧瑶此刻仿佛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神直望着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空洞，带着最深的痛楚：“那时，我吓得嚎啕大哭，害怕极了。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有几块大石撑着，我们才能苟活下来，但姥姥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娘亲带着我在那一片漆黑中痛哭一场，就把姥姥埋了。”
“我们被埋在地底深处，除了岩石间有滴几滴水来，周围便是一片坚硬冰凉的岩石。我很害怕，但娘亲一直告诉我说：小瑶不怕，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可是，这里永远都是漆黑的，爹也一直都没有来，我在那漆黑的洞里，很是害怕，肚子又饿，不停地哭。我还记得，娘亲在我身边叹息着，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对我说：小瑶不怕，小瑶不怕，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碧瑶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但依然接着说道：“可是，爹还是没来，我却已经饿得不行了，一直对着娘亲哭着要东西吃。娘亲一次一次在洞里找着，但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东西。到后来，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娘亲的怀里呻吟。忽然有一天，娘亲找到了一块肉！……”
叶天羽和龙葵几乎是在碧瑶说话的同时，看见她的身子抖了起来。
“我太饿了，什么也顾不得，吃了进去，然后好象是舒服地睡了，好象那时，娘亲也在黑暗中笑了出来。就这样，娘亲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找来一片肉，我就这样活了下来，但娘亲的声音却日渐无力了。终于有一天，我叫她，她却没有回答，从此以后，我就在黑暗中，一个人这样等死。”
碧瑶缓缓转过头，看着叶天羽，叶天羽被她的眼神望到，忍不住一阵心寒，“你们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等死的滋味么？你们知道娘亲的尸体就在你身边慢慢腐烂的气味么？你们知道一个人永远看不清周围永远生活在恐惧中是什么样子么？”
她每问一句，叶天羽和心地单纯的龙葵身子就抖了一下，就算叶天羽本来就知道也一样。
碧瑶沉默了，叶天羽和龙葵却连大气也不敢喘。终于，她像是从梦中醒来，却又似将醒未醒，恍惚中又说了下去：“终于有一天，突然，头顶之上射下了一道光亮，我吓得大叫，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后，那光线越来越亮，上方的洞口越来越大，我听见了爹在叫我和娘亲的名字，接着，看见爹跳了下来，挡在我的面前。”
“他没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我娘亲，刚才光亮时我只顾得看上边，竟忘了去看娘亲。到我想起时已经被爹挡住，看不到娘亲的尸首，可是我分明看见爹身子一震，整个人都似乎变做了石头，然后，跟着爹跳下来的青龙叔叔、白虎叔叔和玄武叔叔，一个个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忽然很害怕，甚至比我在这黑暗中等死更害怕，我小声地叫着：爹。爹缓缓转过身子，三位叔叔排成一排，站到他的身后，挡住了娘亲的尸首，我还是看不见娘亲。我小声地问：爹，娘亲呢？”
叶天羽看得清清楚楚，碧瑶此刻每说一个字，身子都要抖上一抖，仿佛那问话的女孩儿，就在他们面前一般。
“爹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脸色好可怕，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那时他真得想要杀我，想要杀我这个亲生女儿！可是，他终究没有动手，他救了我，把我抱在怀里，离开了这个漆黑的山洞。就在离开之前，我偷偷从爹肩膀向下看去，娘亲的尸首已经被三位叔叔埋了，只露出了一只手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手、那只手、那只手……”
碧瑶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叶天羽和龙葵吃了一惊，向她看去，却见碧瑶脸色煞白，双眼紧闭，整个身子竟是直直地倒了下来，看着竟是昏了过去。叶天羽几乎下意识地立刻冲了上去，扶住了她，只觉得触手冰凉，几乎不像是活人一般。
龙葵的眼睛红了，说道：“哥哥，碧瑶妹妹好可怜。”
叶天羽叹了口气，将碧瑶扶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对龙葵说道：“今晚我们都别睡了，在这儿看着她吧！”龙葵乖巧地点了点头。
当晚，碧瑶发起了高烧，不停地在说梦话，叶天羽和龙葵都十分着急，叶天羽给碧瑶喂了两颗大黄丹（下山时田不易给的，总共才五颗），但效果却不大，毕竟大黄丹不是治疗这方面的药物。
第二日，天一亮叶天羽便去城中找大夫，大夫给碧瑶诊断过后，开了副药方，碧瑶吃了两副，休息了两天，病情才总算有所好转，烧也退了下去。
这一日，龙葵在楼下煎药，叶天羽端着饭菜来到碧瑶的房间，却发现碧瑶又哭了起来。
叶天羽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来，问道：“碧瑶，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碧瑶泪眼朦胧，看着叶天羽忙乱样子，摇了摇头，咬紧了牙关，但伤心处竟是忍无可忍，忍了十数年的伤心泪水，就在今日，一涌而出。
“是我，是我害死了娘亲的！”这深深陷在痛苦往事的女子，带着几分凄楚，哀哀地道。
叶天羽摇了摇头，柔声道：“你娘亲不是你害死的，她的死和你没关系，当时你还小，明白些什么，我相信你娘亲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
碧瑶哽咽道：“可是、可是爹他一直都恨我，我知道他老人家恨不得我死了，他怪我害死了娘亲！”
“怎么会呢！”叶天羽柔声道：“你爹他怎么会恨你呢？他不是来救你了吗？他这些年可亏待过你？我相信在你爹的心中，对你有一种愧疚感，他可能认为是因自己自己的原因，让你失去了母亲，所以他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
碧瑶身子抖了一下，仿佛脸庞也白了一白，叶天羽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要好好的为明天活着，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要失去，这样，你娘的牺牲才有了意义呀！我相信你娘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碧瑶听了，许久没有说话，接着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叶天羽，眼中满是柔情。
叶天羽望着她，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叶大哥帮你顶着。”
碧瑶听了这话，身子一震，眼中又闪动着泪花。
“叶大哥，谢谢你。这世上，除了我爹娘和幽姨外，就你对我最好了。”她忽然这么，幽幽地道。
叶天羽一听，心中一惊，心想她不会爱上我了吧？我可对11岁的小萝莉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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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里，叶天羽和龙葵都是呆在客栈里陪着碧瑶，叶天羽更是不时的讲出些笑话来，把碧瑶和龙葵逗得笑口常开，碧瑶也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而经过这几天的休养，碧瑶的病也完全好了，至于医治碧瑶的医药费和住店费，自然是碧瑶小姐出了。
这一日，叶天羽、碧瑶和龙葵三人在客栈大堂吃饭，三人边吃边聊，甚是开心。
“瑶儿，是你吗？”忽然，旁边传来一个男声。
叶天羽三人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文士站在那儿，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碧瑶一见那人，不禁呆住了，半晌，忽然间悲声叫道：“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文士仿佛也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这时见到女儿回到自己身边，自是大是欢喜。
叶天羽一见，登时明白了那人定是大名鼎鼎的鬼王宗宗主鬼王了。
碧瑶将头埋在鬼王的怀里，呜咽道：“爹，女儿不孝，不应该这么任性，擅自离家出走，让爹担心了。”
鬼王没想到碧瑶这么激动，连忙安慰道：“瑶儿，你别这么想，爹从来没怪过你，你是爹最心爱的宝贝，爹就算不要天下，不要一统圣教，也不能没有你。”
碧瑶抬起头，深情地望着鬼王，说道：“爹，女儿从此永远留在您身边，再也不让您担心了。”
鬼王心中是感慨万千，问道：“瑶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碧瑶扑哧一声笑了，将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鬼王。
鬼王听到叶天羽开解碧瑶时，不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