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权》第65章


了多少钱,而她知道自己存在海外的钱足够挥霍几辈子了。有足够的金钱,再有了自由,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后面跟来,胡碧奴有些慌乱,情急之下,她把小手枪握在了手里。可是,警车‘文呼啸着飞人‘驰过去,胡碧‘书奴惊出一屋‘身虚汗。她把小手枪重新放在包里,把车速放缓,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看了看车上的计时器,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的光景。她知道,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对她来说,就是生死倒计时,是从地狱到天堂,从天堂到地狱的一个关键时刻。如果她在长春机场被抓到了,那么一切都完蛋了,一切美梦都彻底破灭。如果她能从这里顺利出港,几个小时之后,她就会平安地在东京机场降落,只要到了日本,她这条小鱼就算到了浩渺的大海,往后的日子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胡玉奴走到了医院的门口,而此前她已经接受了刑警的盘问。
胡玉奴打了报警电话之后,感觉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内心的愤恨达到了顶点。本来她是想回家来换套衣服,之后就回医院去照顾周兰兰的。可是,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了变化。这几年来,她一直在寻找杀害兰多的凶手,她也曾经怀疑过姐姐胡碧奴。可是,思维一到了关键点上,她就下意识地绕开,她不想把这个凶杀案跟胡碧奴联系起来。她到底对姐姐怀有一丝希望,不愿意把她想得那么坏,虽然在她的眼里她已经很坏了,坏到连自己的妹夫都不放过的地步,她不愿意那么去想。所以,兰多走后的这几年,她活得很痛苦,很迷茫,眼看着胡碧奴和鹿一鸣的堕落和沉沦,可她仍然不愿意把胡碧奴想象得那么丑陋。现在,也就是此前,杀害兰多的真凶亲口跟她说了事情的真相,她内心对姐姐最后存有的那丝希望顷刻间就破灭了。她愤怒,她怨恨,她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可她跟她说话的口气告诉她,胡碧奴已经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已经在逃走的路上了。她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她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安方面。
电话打完之后,她感觉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被抽空了,虚弱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悲伤和愤怒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警察很快赶过来了,仔细地询问了情况,胡玉奴把方才发生的尽数跟公安的同志讲了,也把自己的猜测跟公安的同志说了。
“她指定是在逃跑的路上,我不知道她现在隐藏在哪儿,可我能断定,她逃跑的方向一定是日本,然后是鹿一鸣。”
公安的同志疑惑。
“日本?”
“对,一定是日本。我还可以断定,她现在指定不在东海。从她的口气上我能听得出来,她现在感到自己安全了,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很细心的人,不是自感安全的话,她不会贸然给我打这个电话。”
“这么说,她已经不在我们控制的网里了,她最后在东海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说不清楚,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周兰兰,仔细想想,有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公安的同志又问了几个他们有兴趣的问题,然后就迅速撤离了。
胡玉奴没有力气换衣服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房间里走出来,到了这个粉红色别墅外面,周围的草色已经枯黄,所有的花栽显露出凋敝和破败,阳光却格外炽烈,把整个小区映照在一片惨白之中。远处的大海起风了,海浪在逐渐地攀高,巨大的波涛声由远及近,拍打着她虚弱而憔悴的心灵。
她从小区里走出来,在街上拦了出租车,然后赶往医院。她想把这一切都跟周兰兰说说,她想把杀害兰多的真相告诉周兰兰。在她的心里,她是周家人,周兰兰是她最亲近的人,在这场浩劫中,她要跟周兰兰相濡以沫,共同面对。
出租车在海因大路的路口堵住了,她看车外,空蒙的眼睛里,大街上的行人一如往常,周围的楼群和街道一如往常,表面上看,这是个平常而普通的日子,可是,对于她来说,今天将永存记忆。
司机师傅不停地看着她。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不是病了吧?”
胡玉奴不愿意说话,可是,出于礼貌,小声应承着。
“是病了,不然我去医院干什么。”
“病了就早点儿去医院,我看你……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不、不需要。”
司机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热心人,他不放心起这个乘客来。
“你这样,一个人怎么行,需要帮忙就说话。”
胡玉奴拒绝了他的热情,口气上怪他多事儿。
“我累了,不想再说话了,你好好开你的车。”
司机师傅再不言声,前面的车动了,司机师傅认真地驾驶着出租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70 病房
周兰兰让武警放吴是有进来,吴是有一进来就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院长,许、省长他、他自杀了……”
周兰兰忽地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一阵剧烈地疼痛。
“什么?你说什么?”
“许省长他昨天晚上上吊了……”
接着,吴是有就把许明达什么时候来到他这里的,每天在看尸房里如何度过的,他的心情,他的懊悔,又是如何乘他不备上吊自杀的,都跟周兰兰说了。听完吴是有的这些话,周兰兰一下子躺了下去,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的表情扭曲变形。
“周院长啊,我笨蛋啊,我是天下头号大笨蛋,我没有照顾好许省长,我该死啊……”
周兰兰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汪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明达会隐藏在医院的停尸房里,一个往日高高在上的人,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居然隐藏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人,在生命面临绝境的时候,是个最渺小的看尸人给他提供了栖身之地。许明达!算你能耐!你厉害!你卑鄙的生命卑贱地去了,你走了,你身后将响彻世人对你的咒骂,你的骂名是你的标签,你即便是死了,即便是畏罪自杀了,你的罪孽也不会得到原谅!
“周院长,我早就想来看你,可我不能来啊,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怕这样就会保不住许省长的安全啊。我知道许省长是个好人,知道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本来,我跟老马给许省长出了个好主意,让他消停地在我这里呆着,谁也不会想到他能在我这里藏着,每天我出去买吃的买喝的,你说说,渴不到饿不到,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好好地在我这呆着多好啊。等风声过去之后,也别往国外跑,要跑就往黑龙江老林子里去,老马还说要陪着他一起去呢。老马虽然嘴唠叨,好喝两口,可他也是个义气人,他说陪许省长去就一定能陪着去。老马当兵的时候就在黑龙江的老林子里修工事来着,他对老林子特别熟悉……”
吴是有唠叨着,可周兰兰根本就没有听清吴是有唠叨一些什么,她的脑子里完全是许明达,年轻的、踌躇满志的许明达,中年的、英气勃发、雄心勃勃的许明达,还有落荒而逃,在停尸房里苟延残喘的许明达……
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感使周兰兰痛彻心扉,她想声嘶力竭地狂叫几嗓子,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流下来,湿了半个枕头。
“老吴啊,他走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你起来,你跪着干啥。”
吴是有从地上爬了起来。
“留了,留了一张纸,我把它交给警察了。”
“你没看看,那张纸上都写了啥吗?”
“我看了,许省长说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说他有罪。我不相信他有罪,他那么好的一个领导,怎么能有罪呢。”
“老吴啊,我跟你说,他确实有罪呀,他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他也对不起我和两个孩子,他没在纸上说对不起我和孩子吗?”
“没有,绝对没有,他就说他有罪,他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别的就没有了。”
“这个没良心的,他早把我们娘几个忘了。”
吴是有替许明达遮掩似的,不好意思起来。
“你别生他的气,他可能是忘了写上去,他怎么能忘记你跟孩子们呢。”
周兰兰苦笑了一下。
“你别替他讲情,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周院长,人都死了,死者为大,你看看,怎么安排许省长的后事?”
“别再叫他许省长了,他早就不是了,他的尸首不是在你那儿嘛,你替我给他上炷香吧。至于后事,等公安方面允许的时候,火化了他,一切也就结束了。”
“好,我给他上香,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胡玉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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