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传后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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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是你！？”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呼道。
“最近，过的怎么样？”两个人几乎又同时道，随即哈哈大笑。
落拓青年看这两个人，似乎关系很不错，脑袋还蛮灵活，把门敞开。
“大人，进屋坐，喝口茶吧。”
“好。你们只要在外边守着就行了。”儒生说完，大步走进屋子，握着石猴的手，有些激动。当他看到桌子边的紫杉仙子的时，顿时收起了笑容，“微臣，参见公主。”
“免礼。”紫杉仙子不咸不淡的说，这副官员的嘴脸还真是让人厌恶。
晚上，石猴和儒生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显得高兴无比。桌子上杯盘狼藉，酒坛子空了好几瓶。知己千杯酒对饮，只道天涯再相逢。人生苦短须行乐，万古流芳笑人生。
“原来，神仙也会害怕，我真把他们当成什么都不怕呢。”
“不过，神仙终究是神仙，始终高高在上，人必须得仰视。”
“对了，兄弟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去当官反而在这当起了强盗了呢？”
“你知道我适合当官，我喜欢自由，喜欢独自一人的流浪。”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勉强你。这个世界太腐朽了，我的力量终究有限。”
“我记得你以前你很是颓废的，怎么想通了？”
“嗯。这世界贪官太多，而我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邪恶，才能消灭他们。做最坏的好官，或许很难，但我会一直的走下去。自由始终是个人的追求，却谈不上什么大德大义，唉。”
“人各有志，天地生我，自然会留一条路给我走。纵使我百般逃避，始终逃不了。趁现在还能逍遥，那就尽情逍遥吧。”
“兄弟，我知道你会找到你的路，也可能会死在那条路上。但你只要一直走，就一定会有终点，会有结果的。”
“有结果，没结果，又怎么样？人又不会不死？”
“你认为像神仙那样长生不死有意义吗？”
“世人羡慕神仙，我反感神仙。不为什么，只是感觉那样活着很累。漫长的岁月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度过，是不是太过孤单了呢？”
“如果我们有目标，为了梦想，孤身追寻也不会感觉孤单可怕。其实，孤单是两个人的事，与一个神仙无关。他们不会懂的，也不可能懂的。”
“哦，他们为什么不懂？”
“因为他们是神仙，神仙如果懂得孤单，天界估计也是欣欣向荣。可是，千年万年了，天界好像还没有什么改变。五百年前，那个人好像也失败了，连灵山最有可能成为佛的金蝉子都失败了。”
“轮回那么多，失败的人有天会不会重来呢？如果重来，还会失败吗？西行的传说，你知道，我也知道。那个宿命，为什么我感觉那那么像我呢？”
“我始终想不明白，神仙究竟有没有宿命。如果有，那么是不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没有，那么这一切又是从何而来，从何而去呢？”
“真相总是出现的，就像我们死了总会有一个归宿。宿命纵然天注定，也会因人而改变。这就是人，拥有无限可能的人。”
“可能也改变不了那最后的结局啊。”
“死又怎么样呢，还不如活着痛快。来继续喝，不要想那么沉重的事。为知己当有一醉。”
“好，来！”
历世　17
夕阳如滴血的红玫瑰一般妖艳，预示着死亡的到来。
我们笑了，因为我们忘了哭。因为我们还活着，所以总会有哭的一天。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去珍惜，失去的时候才不会追悔莫及。
我是一个天生孤独的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孤独者。
地面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全然忘了逃避与慌乱。天空一片银光璀璨，一列列站立于云端的天兵。为首的是哪吒，那个时常在天界无所适从的哪吒。他已经不是三太子了，只是一个哪吒。他从云端走到石猴对面，一言不发，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沉默，终究还是被哪吒打破了。
“你是谁？”哪吒盯着石猴的眼睛，故作强势的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石猴淡淡的说。
“你不是他。他没有你这么好说话。”
“是的。我不是他，我只是一只猴子。”
哪吒的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可是，落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不是错觉？哪吒感觉到了轻松，无比的轻松。既然他不是他，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五百年，他已经死去，又怎么会复活呢？
“你说什么是真？”哪吒终于说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正如五百年前，他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孙悟空，哪一个是假的孙悟空。不过，即使假的孙悟空，他也打不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分不清，我又怎么分得清。我只知道我真实的活在人间的虚伪之中。我好像感觉不到什么是真，尽管我有一颗人的心，整个天地好像都是虚幻的。如果你找到哪里有真，请一定告诉我。因为我讨厌虚伪，憎恶虚幻，我只想好好地活一回。那样即使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没有什么遗憾了。”
“死了，有时并不能解决问题，那只是逃避。”
“我不想死，可是，我无法拒绝死亡。”
“你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你什么了吗？”
“没有。我出生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死亡的时候可能什么也没有。我没有拥有，也没有失去。我什么也没有，又怎么会觉得亏欠呢？”
“真的吗？你不觉得你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对天地，对生命的亏欠吗？”
“是吗？那么我们死了，不就什么也不亏欠了。”
“错，有些东西，你死了，就永远亏欠着。我们活着就是不断弥补着，但直到我们死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弥补的那么微不足道。生命是一个圆，而我们只是其中不断运动的一个点。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想起以前了还是思考未来了？就像高山一样，我不希望他阻挡我的路。可是，它却真实地阻挡了我的路。我只是用我的生命在攀登一座山，然后将它踩在脚下，再去攀登另一座山。万里长城，终有一天会留下我的脚印。”
“如果有一座山，你永远翻越不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一直向上，向上。即使死，也绝不放弃。”石猴的眼中闪着坚定地光芒。
“为什么不放弃呢？你知道那有多么痛苦吗？你会流尽最后一滴泪，流干最后一滴血，你却什么也得不到。”哪吒心里默默地想着。
“得到会失去，失去会忘记。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要有理想，要有梦想，甚至还要有幻想，这都是得到惹的祸。月有圆缺，人有悲欢，得失之间，进退已然无路。我们只是不断向前，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真的没有路吗？这世间哪里不是路呢？”
“路是什么？路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一直都有路，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
“神仙是没有路的吗？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所谓的未来？对于神仙而来，其实生命只是一瞬，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你不明白那种痛苦。”
“你究竟是不是神仙？神仙哪有你那么颓废的。”
“颓废，我不知道。每天都是这样，我不喜欢。我想明白我为什么活着？”
“其实，这世间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神仙，神仙活着应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天地之间，他们就是最大的。连生死的意义都不明白，那还是生命吗？你看着大自然的一切，都有其固有的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为神存，不为神灭。天地之间有大道，不需要神，也不需要神插手的。”
“难道神仙的存在真的没有意义吗？”
“只是有了想成为神的人，才有了神。神只是人的欲望，可是，没有了人，神依旧存在。神已经不死，人却饱受轮回之苦，想要求神解脱，反而苦的越深。这世间的人，为什么放不下自己的欲望呢？”
“如果有一天神都消亡了，那么是不是就没有了人呢？人因有欲望，才不是行尸走肉。佛教人清心寡欲，可是，灵山也没有那么美好。或许，只有人才可以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堂吧。”
“这世间有那么一个地方叫天堂吗？”
“有，在人的心底。”
“如果内心一片阴暗潮湿呢？”
“那么就下地狱吧。即使下地狱的人，总有一天也会上天堂的。佛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不相信佛，佛还说一切虚幻呢。”
“呵呵···差点忘了我是神仙，差点忘了我是来抓你的。好了，我走了。”
“你不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