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路上》第21章


“这次准备拿几本?”书店老板熟悉地和整在翻书的林浩森打招呼。
“古龙的还有几本没看,都拿着吧,押金还够不够,这段时间可不短了。”林浩森没有抬头地回答。
“没了。我会告诉你的。你拣好了自己上这里登记一下,我去外面看看订的书回来了没有?”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对林浩森说。
晚自习期间,老师在讲台上坐着,林浩森的位置在第四排角落里,合了数学课本,压上一本小说。低头看了起来。
“林浩森,你怎么又看起来了?数学作业明天要交的。”薛亚楠在边上见他如此,提醒道。
“管他呢,做不出做个鸟什么!”林浩森没好气地说。对自己这些日子的浑浑噩噩已经不屑于去干预了。只想肆意任性地发泄,薛亚楠的好心也连带遭殃了。薛亚楠被顶地愣了一下,心里也不由地生气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别折腾自己,折腾楼下的去。自己还以为有理了。”薛亚楠愤愤地掼了书本说。很大的声音,周围有人回过头来看。“看什么看!”薛亚楠恨恨地瞪了两眼。依旧做题,只在纸上狠命地划着,纸在笔下被惨烈地蹂躏着,干干净净的作业本只一会便成了涂鸦之作,丑陋的像在嘲笑人。
林浩森默然地在看书,只是书本中那些惊险的招数,厮杀的情节再不能让自己有忘我忘物的感觉。生发出自己对自己的嘲笑来,折腾楼下的?折腾何素言?折腾让自己心疼?抑或更痛心?何素言,那些不耐烦的表情,那些敷衍的套话,那些软中带硬的刺伤自己的潜台词,那些冷漠的眼神值得自己这样?林浩森抬头透过窗户看五楼平台,曾经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曾经的默然对立?曾经的温情?伸进平台的大树已郁郁葱葱,可曾经的情谊仿佛已经枯萎干死?景依旧,颜犹在,情已殇?
最后一节晚自习林浩森没有上,在五楼平台站着,春夜的空气温熏宜人,不远出的城区灯火霓虹,可是从心底泛上的寒意却在游走全身,想象着何素言在身边,想象而已,虚假地真实着?有些东西想象出来就是为了给现实来摧毁的。从而给人以迎头痛击以痛的惊悸来直面现实。
临近放学,何素言无意中瞥见窗户上晃过一个人影,林浩森?跳出来的直觉,摇摇头,摆脱这样的想法,可是放学之后正在和后面的同学说着数学题,被同桌推了一把,冲何叫了声“森林”,向窗外努努嘴。何素言合了书本走了出来。
没有话,彼此很奇怪的气息禁锢了任何说话,沉寂地可怕。对立站着,精神在对峙,何素言莫名觉得可气,这样地不说话,林浩森下来干吗?
“怎么了?我还有作业。”何素言冷冷地说。
林浩森飘忽的眼神聚焦在何素言的脸上,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何素言,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话,五月的空气里蓦然有了一支支无形的冰箭,一支一支全一箭穿心,林浩森僵硬地笑了,伸手扶住栏杆。何素言看出林浩森有点不对,因临近考试而焦头烂额的情绪缓和了些。
“怎么了?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都在复习,说要按成绩分快慢班的,抓紧一点。”何素言的话说的不带一点感情,“我要回去了,作业刚做一半,明天要交的。”
何素言转身,没有抬眼看林浩森,没有看一言不发的林浩森,就那么视若无人地走回了教室。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林浩森皱着眉头很累地闭上了眼睛,握成拳头的手在冰冷的栏杆上使劲地挤压着,那痛却曼延不到心上去,只堵在喉咙口,让人有掐着窒息的痛。
躺在宿舍的床上,薛亚楠辗转反测,对何林的事情心知肚明,也从岳云舟,崔忆伟那里隐隐约约地知道何如今的冷淡甚至是绝情,从林浩森疯狂地看小说以求发泄也窥见端倪。从前,不管如何,林浩森从来都是有点玩笑,带点不羁,重话是没说过。对于别人的话,他即便不以为然,也能耐心地听完,但今天晚上的确可气,一句话噎的人憋屈,索性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回想在高一的情景,一个人在迷蒙的回忆中流连滋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来,林浩森固执,自己又何尝不是?替他整理的书桌,帮他交的作业,在老师面前帮他打马虎眼,听他兴致很好地讲与何素言的谈话……这一样样在他那里真的一文不值,薛亚楠叹了口气,仰面躺下,谁傻谁不傻?谁对谁不对?
“林浩森,我们和解吧,那天晚上是我多管闲事了。”课间薛亚楠对伏在桌子上的林浩森说。
“呵,想一块了,我正在想如何道歉,你不知道,我脸皮薄,一说对不起是要脸红的。”林浩森扭过头,如斯聪明的人,这样的台阶岂有不下的,“你知道吗?有个不说话的同桌其实是很难受的,尤其这个同桌还是妹妹,害我这两天食不甘味的。”
“得了。别贫了。有那么严重吗。”薛亚楠懒懒地说。三天的冷战瓦解冰融了。但是在彼此的笑容里都掺杂了一丝酸涩。 第四十六章 挽留
前次考试的失意像一堵墙横在何素言心里。之中有隐隐的底气不足的感觉。之中学校通过考察决定把何素言班的数学老师调到理科班,为什么好老师都得尽着理科班?为什么文科只是捎带?为什么文科成为弱势的代名词?经过联名信,经过罢课,经过对抗新老师,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外,黑暗的夜色中,数学老师第五支烟的火光一闪一闪,映出老师复杂的脸色,全然覆盖的。何素言,杨涛,子洁站在老师身边。
“你们真的希望我留下来?”老师幽幽地问。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何素言刚断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老师,是真的非走不可吗?”杨涛很冷静,做为老师的得意学生之一他很冷静。
“你们也知道。我走了,会有更好的老师来教你们的。”老师在试图安慰。
“你真的不要走,不要走,我们以后都好好学,好好听你的话,不让你再伤心了。”何素言要抑制的泪水在这一刻全然决堤,这一刻,前面是一片黑暗,而老师是出口处那唯一的亮光,何素言想到在课堂上的谆谆教导,课下偶尔的针锋相对,经常的课下指导,一种浓郁的悲愤的疼痛紧紧地攫住何素言的心,被所谓的文理分科肢解的心,“你不要走,不要走。”
“别哭。”老师轻轻斥了句,自己声音却也微微颤抖起来,“你们都知道,我也一直想去理科,虽然班里同学都很努力,但是……”
身子软软地要往下瘫,何素言死命地把住栏杆。
沉默,沉默,窒息的沉默。
“我不走了。我留下!我去和主任说,今天学生闹的太晚了。明天还得上课,得先让同学们回去。”老师断然地在地上踩灭了烟头说。转身朝人声鼎沸的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里面同学们正在居理力争。
身后子洁攥住何素言的手:“言言,你怎么了,怎么了?”
“子洁”只软软地叫了一句话,何素言蹲下身来,压抑了声音呜咽起来。数日来在争取老师的意志支撑下的精神全然疲软。而仅仅在二个月之后,何就明白把老师留在文科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让老师看着理科班的刺眼的名次对老师是多大的失意。 第四十七章 冷心
“袁书培,老师让你过去一下!”周韵叫正在和边上同学闲聊的袁书培。
“知道了。”袁书陪应了声,却并未回头。周韵也不理睬。这一段他都这样反复无常。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只不过以往都是自己隔了层纱来看人。周韵低头想着,许乐明隔了窗户叫周韵:“你下午没有事情吧?我们下午要去打球,你也一起去吧?”
周韵怔了一下,但随即说:“好!”
许乐明笑着说:“那好。你吃过饭在教室坐会。我来叫你。”周韵忽然发现自己很久那样笑过了。
及至下午,周韵才明白那所谓的“我们”其实只有自己和许乐明两个人。周韵没有显现太大的惊讶,和许乐明打了会儿球,在操场转了会儿,回答了他诸如天气,学习之类的问题,回去给何素言写了封信。
周六下午回家的何素言是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桌子上意外地放着一封折叠的信。画的笑脸让何想到了周韵。
“言言,好久都没有找人说话了。时间距离真的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冷漠吗?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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