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路上》第30章


憬美好会给自己动力,因为太多的希望会追随过来更多的失望,只想面对现实,将脚下一步一步走完,任时间把自己渡至命定的彼岸。
和语文老师的磕碰让何素言心里很过不去。周六下午和诗亚去超市买东西,陈旧,怀旧的歌声扑面而来,何素言想极力逃避林浩森的一切,可是林浩森无处不在,逃不了他的回忆。在林浩森远离之时,挽留一文不值。叶子终归要落,情终归要灭。
受了委屈无处说,接通电话,还未开口,林浩森在那边已经笑了:“是你。”看来很惊喜,“怎么会想到这时候打电话。这会儿该去睡觉的。”
何素言听这样的话,便说:“心烦,想找个人说会话了。”
在打电话中林浩森极容易叹气,叹息与叹息之间究竟能放下什么东西。
林浩森刚走的那段时间,时常打电话给何素言,九月天,手头写的小诗字还是温热的,可林浩森口里说出的那些温热的字眼却是冰的,何素言接电话冷的直发抖,林浩森在那边感受到了,便问怎么了,何素言只说是冷,受不了的冷。有咬牙切齿恨的嫌疑,其实是心冷。一直害怕林浩森坦然叫自己名字那天,因为那句“素言”一出口,对声音如此敏感的何素言便知道林浩森心里的何素言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现实中的何素言,与林浩森无甚关系的何素言。终于明白了走与留的残酷,何素言原本以为可以抓得住的,却是最先舍自己而去,以为能放手的,放了手才觉得痛。
放年假,林浩森要来。何素言表面淡淡的,独自往教室走去的时候,心里劝慰自己,无事一身轻,上楼的时候踩空了一下,所幸没有摔交。与薛亚楠再见的时候,指尖碰碰指尖,会心一笑,彼此心里明了。 第六十三章 压力
诗亚成为另一个周韵,另一个子洁,在复习班的相扶相携中一路迎来又一年的五月。教室里的空气温热沉闷,晚饭没吃的何素言觉得格外的闷,便站了起来,讲台上老师在飞快地改着卷子,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脑袋,书上的字有些模糊,忽然什么都都不到了看不到了,眼前一片黑暗。隐约有叫声,有桌椅拖动的声音,再看的见的时候便躺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面前是老师同学关切的面容。
“你觉得怎么样了?”诗亚拉了何素言的手问,“要不要喝点水?”
何素言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怎么了?”
“以后别这样吓人了,看把人都急的,何素言。”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都回去吧,没事了让她在这里待会儿,再去挂点水就好了。”
同学们都出去了,诗亚没动身,老师看了看,没说什么。
“老师,要不要跟素言家里打个电话?”诗亚问。
“别打了,又闹的人仰马翻了。黑灯瞎火的家里人也是干着急。是压力太大了,可能营养也跟不上,何素言有胃病,还经常不去吃饭是不是?挂两瓶葡萄糖,以后多注意就是了,你说你。何素言,每年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还打头阵。”老师呵呵地笑着说,教了这么多年的复习班怎会不知道这些。
“老师,你还说我。你试试晕了会怎么样。谁想争这个头阵啊。”何素言勉强说笑。
“好了,能还嘴了。现在身上有力气吗?我们去医务室?”老师扶了何素言软软的身子,示意诗亚扶着另一只胳膊。
病好之后,何素言在诗亚的“压迫”下很按时地去吃饭,五月的一天,听着伤感的歌,直抵人心,忽然有种很强的想给林浩森打电话的感觉,听听他的声音,听听他的叹息,感受他由电话传来的气息,但为着残留的自尊,也为了上午看到薛亚楠尴尬的眼神,一切还是一劳永逸地恢复成原样为好。 第六十四章 旧好
来大学将近一年了,已经习惯了宿舍——教室——图书馆的日子。周韵抱着书走在五月的青草香里,刚刚修剪过的青草弥散出饱和清爽的气息。白色的长衣,红色的短外套及脚上的靴子,在新的环境里,周韵迅速地融入,蜕变,何素言一样,安静的外表有渴望变换无常的欲望,只有反复的变化才能缓解自己的固执,掩藏从始至终的执著。
启开电话,是袁书培的信息。在南方某所军校的他偶尔还眷顾曾经的老同学,口头上没过够的吵架瘾,还要在电话上续着。不过现在他的圈套已经套不住人了,跳出了那个圈,便极容易看清人事。袁书培是个喜欢玩闹的人,他想这样,周韵继续陪着。周韵把电话上另一则相似的信息转发过去,以牙还牙。
何素言的高考已经结束了,成绩不好不坏,打电话问的时候,何素言淡漠地说着不久后的路。周韵明白像她那样敏感脆弱的人再走高三一遭除了是煎熬别的什么都不是。奇书com所幸底子在那里放着,成绩还行,惦在心里的事情放下了一些。
走到宿舍楼下,忽然觉得边上站着的一个男生很面熟,周韵不由仔细瞅了两眼。心里还暗忖是谁,脚步却没停。
“周韵!”未料那男生叫了声,周韵回头,发愣。
“你可真够行,我,许了明。”那男生肩着书包走了上来,白色的衬衣,天蓝色的牛仔裤,整齐的碎发,仿佛有过去那个眯着眼睛笑的许乐明的一些影子,但他远在深圳,怎么会是眼前这个?
“是你,来找同学?”周韵恢复了常态。
“不是,找你!”许乐明很直白地说,“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都石沉大海,打电话你也从来不接,我只好过来了,不欢迎?”
“哦。”周韵想到那些意思很明了的短信,转了话题,“刚过来,吃过饭没有?怎么也算上老同学来,我可不敢怠慢的。”
坐在明净的餐馆,许乐明打量着一年未见的周韵,脸有点瘦削,但精神还好,眼神有点郁郁,头发已柔顺地垂在肩头。
桌上的菜许乐明点的,全是周韵喜欢吃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周韵夹了块茄子很随意地问。
“别忘了我们这一拨人吃了好几次散伙饭的。女生优先点菜,你总点这几样的。”许乐明呵呵笑开了,“要我不记得都难了。”
一阵酸楚涌上了喉咙,在外吃饭,多了,少了,咸了,淡了,有谁会关心自己喜欢吃什么,那些东西都被自己一口一口咽下了,况味只有自己知道。有谁会扶了筷子真诚地劝自己,泪要涌了出来,周韵胡乱揉了张纸巾。
“辣椒放多了,被呛了。”
夜幕下的操场晚风轻轻,无数次独自晃荡过的操场依旧,夜空中下弦月浅浅,这是一个美好而温情的夜晚。
“我知道袁书培的事情,也知道在高中的其他人,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为了顾全面子放弃感情,我觉得做不到,我也知道在周围对你好的人当中,你对袁说培的印象应该是最好的,但是,你们现在还联系吗?”许乐明开口了。
“偶尔吧,发信息吵架。”周韵坦白地说。
“他骨子里有点不安分?”
“是的。”
“可是你要的是安定。”
“也是。”
“如果我想给你这份安定,你肯接受吗?”许乐明迂回主题,“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资格不够,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感情与资格无关,你知道我还记得袁书培,还提这个,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周韵抬头问。
“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肯接受我给的安定吗?”许乐明理科生的单刀直入全然表现出来,“我来只想你给个明确的答复。”
“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只想寂寞的时候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想哭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靠靠,你我离这么远的距离,这些你能给我吗?”周韵幽幽地问。
许乐明有点惊讶地说:“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坚强的女生,从来都不说自己软弱过。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你才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女生。”
周韵忽然想哭,一直喜欢自强的自己,却无奈地发现这倒成了自己的一个弱点。在大学戴了一年的面具:时刻微笑,拼命地笑,可脱不了悲伤的底子,终于明白何素言所说过的笑的脸都僵硬是什么感觉。却轻易地被许乐明的话给卸了下来,“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答应,只有开始新的才会彻底抛开旧有的。这是我的忠告,虽然有点自私。”许乐明盯着周韵的眼睛说,“是不是觉得我像个救世主?”
周韵笑了,反问:“不过你觉得除了接受你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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