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钟_杜冒菜》第6章



方素呆呆地,脑里竟还想了一下,这人究竟是在编故事,还是真有这样的大头鬼……疑惑尚未思透,唐桥渊执书之手已绕到他后背去,垂首靠近,不似方才捉弄似的轻轻一点,而是满带柔情,含住他的嘴唇抚慰。
方素闭上双眼不再思考,任由这人趋舌闯入,抬手捏住他的袖摆,竟浅浅地给予回应。尽管生涩又紧张,唐桥渊依旧感到欣喜若狂,原本有意收敛的侵略气息渐露半分。方素紧阖的双睫颤抖,逐渐被这人倾压抵靠在亭柱之上,许久之后,因呼吸不畅而发出难受低吟。
唐桥渊拉回理智,终于结束这绵长一吻。
手中书册,已被攥得发皱,扭曲不成形。
方素胸膛起伏不定,垂眼避开他的视线,片刻后却被这人托着下颌抬起头来,见他目光如火般炽热,凝望着自己,话语低沉且不容反驳道:“你已与我成亲,拜过天地,饮过合卺,是我真正娶过门的人。”
方素不知他所言何意,安静等着下文。
唐桥渊却问道:“你当如何唤我?”
方素一愣,难以启齿地抿紧双唇。
原来这人是留意到了。
方才他询问问题的时候,口中有一瞬间的迟疑。
方素迟疑着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即便知晓了他的名字,也都无法大大方方地念出来,心底里总觉得自己与他是不一样的人,没有那样的资格亲近唤他,便只好囫囵而过。
唐桥渊注意到了,心疼之余,自然不愿意放任他如此下去。
“你便叫我‘桥渊’,你若不叫,我便全当听不见了,”这人有意说道,明知自己不忍,却偏要假意骗他,紧接着又将声音放得轻而暧昧,笑道,“你若开口叫‘相公’,我更乐于答应。”
方素面色转红,再听他说下去几乎就要无法自处,这人得不到他的回答偏又不肯松手,只好小声而短促地喊了一声:“桥渊……”
唐桥渊满意弯唇,收手之前,在他面上轻吻一下。
方素眼底蒙出细细水雾,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唐桥渊看得心软,不再过多逼迫,揽他在臂间哄道:“你只是还未习惯,等你有朝一日清楚知道与我之间的关系,便会毫无顾虑地依赖于我了。”
方素半知半解,眼下还想象不到这人话里情境,只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是愿意依赖他的,之所以踌躇不前,不过是畏惧未消,还不能清晰看透前路。
失去一位至亲,又被另一位至亲抛弃,方素不知还能相信什么。倘若世上真有神仙,能亲口告诉他,往后的一生都有这一人爱他,他一定再不怀抱任何恐惧,连性命都愿付与此人……
方素试探着抬手,缓缓回抱住唐桥渊。
春末微热,夏意悄然而至。
自来到这华贵府宅里后,方素尚无机会出府去走过。倒也不能说是没有机会,而是自己无所要求,唐桥渊又始终惦记着他的脚伤,因而连主院都少有让他离开,便更不提其他地方。
数日以来这人一直陪在身旁,绝大多数时间可说是寸步不离,教他认字写字,陪他念书聊天。方素走神发呆时思索过唐桥渊的身份,不知他究竟作何营生可以天天留在府里,更不知身边上上下下缘何都叫他一声“庄主”。
想了许多回,却没有当真开口问过一次。
方素与之相处以来,行为举止日渐放松,不再显得局促不安,但如此已属难得,难以更进一步,敢于询问对方的私事。
唐桥渊怜他,虽看出他仍还不够自在随性,然而对他细微间的改变已足够欣慰,便亦不打破,万事只等着一步步慢慢变好。
而方素脚踝处的扭伤,渐渐地,终于在这些日子里被养好了。
不知是那药酒养人,还是当日的确伤得不重,总之唐桥渊彻底相信他无碍之时,方素已能脚步轻快地独自行走,甚至能小跑上几步,姿态瞧不出有任何异样。
这一日入夜,方素独自站在书桌后练习写字,窗外起了一阵清风,吹得宣纸飞扬。
方素急忙拿镇纸将其压住,转身便向窗边跑去,小心翼翼地把窗框阖上。
唐桥渊坐在桌前饮茶,看他无意识跑了个来回,眼底露出笑容,站起来行到他身旁去,问道:“在写什么?”话落垂眼,瞧见方素是在抄着一册话本,其中有不少认不得的生僻字,也都像模像样地摹写了下来。
“越发端正了,”这人弯唇拥住他,低声笑了片刻,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脚不疼了?”
方素如同此时才恍然意识到这一事来,低头往左脚看了看,点头回道:“不疼了,好像是好了。”
唐桥渊爱极了他犯迷糊的模样,侧头吻着他的耳廊,直把那地方吻得又红又烫才开口哄道:“那明日我带你去府外游玩可好?”
方素点头,眼底露出愉快神情。
6
唐桥渊还是为方素揉了一次药酒,这东西于筋骨无害,多揉一次更为放心,因而不肯疏漏。
温暖手掌贴着方素的左脚脚踝摩挲,将那一片肌肤摩得火辣辣发烫。
这行为数日里来皆是如此,一日不曾断绝。然而时间久了,方素依旧未能习惯,总是红着脸悄悄去看这人,甚至这一回更显别扭,双唇轻轻抿着,仿佛一直有话想讲。
唐桥渊瞧了出来,没有出言询问,只等他想说时自己开口,却不想这一等还等了挺久。他抹药时方素一直噤声不言,直到后来收起药瓶,洗净双手回到床上,方素才总算不再赧于说话。
彼时房里熄了灯烛,光线暗淡,方素轻轻扯一扯他的里衣袖角,低声道:“已经好了……”
唐桥渊莫名便听出他话中之意,似乎是想要道谢,还带了几分兴许方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意味,不禁欣然笑道:“我知道,明日不再揉了。”
方素“嗯”一声,闭上双眼睡觉,习惯性地向这人贴近一些。唐桥渊亦如往常一般伸出手臂把他圈起来护着,但今日又有所不同,绕到他背后之手并不是温柔拍抚,而是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的背脊,浅浅滑动轻挠,撩起一片酥痒之意。
方素没有多想,片刻之后实在是痒了,喉里溢出笑声,身体躲了半寸道:“痒……”这一字吐出之后又忽然愣住,他往前贴靠的这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唐桥渊不答,那只手按住方素的后腰,稍微用力便令怀里人贴得更紧一些,让自己身下精神之物实实抵到他腿上,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垂首缓缓吻他细眉。
方素不过一瞬便懂了,他自己也是男儿身,知道那又硬又烫的东西是什么。唐桥渊鼻息渐沉,吻他的动作却不见急,似是有意克制,怕他受到惊吓。
方素绷紧身体,确实感到几分惊慌,好在这人不催促他回应,给足了他时间缓和。他静下心一想,莫名想起了先前这人说的那句话,说自己已是和他拜堂成亲之人。分明早已成亲,却将当日便该做了的事情等至现在,还难看出那份怜惜之意吗?
想着,身体便缓缓松懈下力气,方素仰头,在黑暗中迎着他的亲吻轻轻碰一碰嘴唇。
唐桥渊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低叹,一瞬间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原本小心翼翼的啄吻变得炽热无比,自他耳垂向下,在整片颈上流连着,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痕迹。
这人一贯温柔的双手带上令人难以忽视的霸道感,将方素的里衣自领口扯开,嘴唇随即落到袒露出的胸膛上,吻了一阵寻到那上头脆弱柔软的小点,张口便含住。方素紧抿的双唇再挡不住出口的低吟声,带着些不安的颤音落入身上之人的耳中。
唐桥渊挺动腰身,隔着亵裤在他身下蹭撞,含着嘴里小巧喟叹般唤他:“素素……”
方素眼里浮起情潮湿气,被那声宠溺称呼唤得周身发软,顺从地由着这人褪去他身下亵裤。唐桥渊将身体挤进他双腿间,一手抚着他腿根将其分得更开一些,另一手探到枕下摸出一盒香膏来。
方素起初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直到湿湿滑滑的膏物被抹到身后不齿之处,他才恍然想到,原来这东西就这么在枕下放了好些天……
一根手指闯入紧致体内,方素双腿绷紧,不安地咬住下唇。
唐桥渊吻着他双唇直到他松开牙关,手指才在体内缓缓开始抽动,细致抚慰着那温暖地方,颇具耐心地等着他更加松懈。方素随着他的动作低喘,心中畏惧渐渐消退下去,待到神思有些游离的时候,这人又探多一指。方素微微蹙眉,好在尚能适应,尽力配合着忍耐,却最终在三指进入时发出吃痛低吟。
“再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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