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城》第29章

劳筹。他们像是二战期间的士兵，被一列列的火车，满载着驶向前线。到了年关，又被满载着驶回来，而过了年关，又是如此循环着。
我在人海中看到了阿飞，他挎着书包，呆呆的坐着，我远远地叫了句“阿飞。”
阿飞回过头来，向我打着招呼。随即，我看见四五个穿警服的人将他扑倒在地，周围马上围上了十几个警察，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靠在了他的手上。
我一时惊错的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阿飞望着我，他的眼睛变得冷冽“你出卖我。”他大声地向我喊道。
不知为何，我此刻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阿飞就被他们带走了。半，我都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就好像上天编好的剧本，玩弄着我们世人，而我就像其中的演员。有时，我希望我是个演员，那一切，就不会是真的了。
我不知道是谁举报的阿飞，我回到了阿飞的住处，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楚说：“不是还有我吗？”
我说：“全世界都离我而去，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一个个的遭到不幸，就连一只小狗都逃不过，你还是不要靠我太近，我怕有一天，你也会是如此。”
小楚说：“我不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人走，也有人来，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和小楚的关系越来越好，终于有一天，她向我表白，让我做她男朋友。我疑迟了很久，我想到了小路，还有小伊，又仿佛看到了小伊哭泣的样子，好有最后说的那句一定要回去找她。我知道，小伊是一直在等着我的，而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配这样的等待，有时候，有些等待，并不是能欣然接受的，就像小伊对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或许我回到了她身边，但有一天小路再次出现的话，我又会离她而去，这对小伊不公平，因为她那么好。
我答应了小楚，但我总觉得小路好像就在我身边，一刻也未曾离开。这让我感到不安，但人海茫茫，我站在城市的中心，无数的人流在我的身边穿梭，我终究是见不到小楚。时间过得越快，我就越感到害怕，我怕我就要把小路给忘记，我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和小楚说清楚，我不能做她的男朋友了，这让我感到不安。
我还是想去北城大学走走，还是那般熟悉的场景，我走过每一条小路，看了每一颗伫立着的树木，青嫩色的树叶在风中飘舞着，春天来了。
把整个校园都走了一遍，我坐在石凳上休息，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我想，回去就留一封信给小楚，然后就离开这里了吧。最近一年半发生的事情就像过了一辈子，想起来的时候，时常感觉若有若无的疼痛，身边的人都走了散了，这是不是就是成长的苦痛，亦或者是生的哭痛。有人说，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有些苦痛是一时，而有些苦痛确是一辈子。
第四十章：找不到我的时候
我靠在石椅上休息的时候，双手触碰到石椅后面，感觉有些凹凸不平，像是有人在上面刻画过，我到石椅后面仔细端详起来。看到上面东西的时候，我全身的神经刹那间绷得紧紧地，身体像是触电一般麻木。
石椅上面写的是“小路爱小木”在我们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无乱到了那里，都要留下这样的记号，作为纪念。而小路也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树上，椅子上，石壁上刻上这些符号，她说等我们老了，孩子都大了的时候可以带他们一起来看的。我笑她太傻，她说，我刻上这些符号，万一哪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可以通过这个来找我啊。
滚烫的泪水还是停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终于知道小路从未离开过，她一直在这里。至于她是怎么让我们找不到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找到她，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想站在她面前亲口问她。
我用小刀在石椅后面加了几个字“你快回来”石椅后面是几棵树，我在树下静静的等着。就这样等了几个昼夜，每天我只是回家小盹几个小时，我怕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小路了，现在它就像一根救命草一样绑着我。小楚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最近几天面色那么憔悴。
我想了很久，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她，小楚的表情有些惊措，满是伤神。
我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忘不了她，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她，当面问清楚。”
小楚想了一会儿，说道：“难道我没有她好。”
我要了摇头，我想这是不可以比较的，在我看来，这只是遇见的问题，冥冥之中，遇见了，就开始了，而我就像用一辈子去完成，不管是先遇见谁，都是一样的，我的心太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我是偏执的可怕的一个人。
小楚望着我说道：“那你觉得你能找到她吗？”
我不知道小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说：“能，她就在这里，只要我一直等着，就一定能等到她。”
小楚笑了笑，说道：“你还是那么天真，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看到了她留的字，她也不一定想见你，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一定能和你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小楚像个圣人一般，像是藏着太多的心机，此刻让我感到害怕起来。
小楚走过来，抱着我，她抱得很紧。
“不要离开我，阿木，我们好好地不好吗？”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小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找到她的。”
小楚抱着我的头，把嘴唇凑了上来，我挣开她的怀抱，她站在那里，流着眼泪，我疑迟了一会，还是冲出了门外。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小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仿佛她能看得见我一样，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个月昼夜守在这里，都看不见她的踪影，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开始，他们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后来，仿佛他们也习惯了。
接着，就是放假了，校园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我还是没有见到小楚，石凳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人来了又走了。还有很多人也在石凳上刻着字，有成对的，刻着男女的名字，写上一生一世，也有单独一个人的，刻上我想你。我想，若干年后，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在石凳旁边，等着当年的女孩子，而我，却在迅速的苍老。
小楚还是常常来看我，她说我的气色越来越不好。终于有一天，我照了镜子，发现连我自己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青色的胡须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刮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好久没有修剪，那张脸，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我想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心死。我昏昏沉沉的望着这个世界，我想去洋洋哥那里和他说几句话，但想想还是忍住了，他自己都已经那个模样，我又何必再为了感情的事情再去找他。
后来的日子，我疯狂地想念着小路小伊还有每一个生命中的人，我的一生才过二十多年，为何一回忆起来，却有那么多的人事让我难忘。有时候，就像电影倒带一般，一段一段的故事，想到我就莫名的心痛，可是再看看窗外的天空，我发现再也回不去了。当我们时常感伤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的青春不再了。
我忽然也对这个世界厌倦了，我想很多时候，人们都是愿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爱，但当爱都没有了的时候了呢？我们该怎么活下去？
我不是天生的悲天闵人，看着身边的东西一天天的失去，我就会措手不及。
我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我的身体太虚弱，心口有淤血，小楚日夜在我身边照料着我，或许人生真的就是一场戏剧，一场落幕，一场又接着上演。
在我重病的时候，我昏迷不醒，但我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常常听见小楚在通电话，有的时候说“不要让他知道”“不要告诉她她病重的消息”我忽然明白这似乎是在说我。便紧张起来，我微微睁开眼看着小楚，她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我这边。最后说道“反正不能让他找到她就是，你那边也要警告她，对，下午就安排她从机场去南城参加见面会。”
我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那个男的他是我，还有一个她莫非就是小路，为什么她和小楚会有关系，难道因为小楚她才不来见我，想到这里，我全身绷得紧紧地。如果是这样，那小楚，她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