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染流年》第48章

第三十七章：又见
一个星期的时间言每天都把自己的耳麦戴在玩具熊头上；反正也不用工作。正好多了个玩具。这些日子；言每天都会在橙子上画一个表情。有哭有笑有愤怒有悲伤的；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些橙子；言就会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这些表情自己都有过吧。
这天上午；言正在玩着桌上的橙子；电话突然响了；是阳打来的。
“恩？怎么了？”言接通电话问道。
“我回来了。”阳说道。
“哦；知道了。我在座位上呢；过来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言看着一桌子的东西说道。
“中午吧。”阳说。
言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周易这些日子偶尔也会拿言桌子上的东西来玩。此刻周易又拿起那个玩具熊一边摆弄一边说道：“谁的电话？”
言从周易手里拿过玩具熊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它主人的。”
“哦；回来了？”周易问道。
“恩；是的。”言回答道。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来这以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冷脸的时候了。”周易看着言说道。
言摸着自己嘴角温暖的弧度微笑道：“是吗？也许吧。”
“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阴影；脱离了哓对你的束缚。既然已经走出来了那就去寻找属于你的风景吧。”周易语重心长的说道。
“周易；这里不是我的城；我也不属于这里。来到帝都我少了一份牵挂。我不想再填一份；你明白吗？”言的话虽然很平淡；但周易还能听出他话里的一丝沧桑的感觉。
“你以为这样下午你就不会有牵挂了吗？别骗自己了。”周易说道。
周易说的很多；多年后言虽然离开了帝都；但他的心始终都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他的牵挂；有他一半的灵魂。
“还有一星期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时间不多；有些事是不是该处理一下了？”周易问道。
“你就不能聊点别的吗？”言知道周易说的是什么；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路上行人而已就别再叨扰了。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中午阳拿着了她寄存的东西。
“还有一星期我就要走了。”坐在楼道里言轻轻的说道。
“哦。”阳没有说别的；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言有些好笑；不是别人在自己心里是什么位置自己在别人心里也会是什么位置的。那年三月；两个少年相遇。一个一见倾心；一个如同旧交。偶然的交集；让两个人的命运缠绕在一起。这就是命运；莫测的命运。曾几何时言以为他与哓的命运纠缠不休；原来那只是他以为而已；其实他们两人的交集就像哓所说；在那个拥抱之后就结束了。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不知道怎么了；言突然哼起了这首歌。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毁了自己似锦前程；毁了自己的身体。作践自己那么久。是发泄吗？发泄难以明诉的痛苦。是惩罚吗？惩罚自己一意孤行断送本该属于他的美好的未来。或许都有吧。但言不后悔。人活着总会走错一些路；也正因为这些错的道路他才会看见与别人不同的风景。
回到自己的座位；言看着窗外愣神。不知道怎么了；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刚想去揉一下；眼角一热；一滴眼泪划了下来。一旁的周易看的清清楚楚。
“你。。。你竟然也会哭？”周易惊奇道。
“我哭了么？你看错了。我没有泪腺怎么会哭。”言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为了让眼里的眼泪快点干掉。
“我第一次看到你有这种表情；以前的你或者是笑或者是没有表情；从来都没看到你这样。怎么感觉你这么难受呢？”周易问道。
“没什么；我没事。迷眼了而已。”言敷衍道。
“别告诉我你又想起什么了。。。”周易突然意识到如果在这个城市能让言露出这种表情的也只有一个人——哓。
“恩。我又想起来了。。。”言点了点头。
“你怎么。。。怎么好好的又想起她了。。。”周易有些着急道。
“她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不是吗？”言反问道。
周易看了看言低下头默默说道：“也是。对你好的人或许你不会记在心上；但伤害过你的人；给过你伤疤的人你却永远不会忘掉。人都是这样。你如此。我也如此。”
“你知道吗？曾经我一度认为只要自己付出了肯定会有回报；自己错过了可只要肯回头还是能把失去的找回来。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任何错过的都可以再找回到。尤其是有思维的人；他不会在原地等你回来找他的。”言捏了捏鼻梁骨说道。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也许自己撑了这么多年。现在真的撑不住了。
“她也错过了你；不是吗？你也知道没有人总会停留在原地。现在你该离开了。”周易劝慰道。
“我。。。就算我离开了。可。。。可我已经失去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勇气。”言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你用你一半的灵魂去温暖了她；让她在这个寂寞的城市不会感到孤独的寒冷。可你自己却再也无法温暖自己了。”周易学着言的口气说道。
“所以；现在我连自己都无法温暖了；干嘛还要剥夺别人对温暖的渴望。”言的脸色有些苍白。
“为什么你总不想想；如果别人想要温暖你呢？你只是想到一味的付出；难道你从来别想过让别人为你付出吗？”周易问道。
“让别人为我付出？为什么？”言奇怪道。
“你。。。你真的没想过？”看着言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周易感到一丝无奈“你知道；有时候不是你付出了别人就会高些；而有些东西是需要两个人一起付出的。你要明白。你不是谁的附属；没必要把自己看的这么轻。你总说你很自私；我真的不知道你自私在哪。。。”周易的话很明显；他想告诉言付出和索取一定要平衡；这样才能长久。
“我真的没想过别人能为了我做什么；我一直在为别人改变自己。。。”言默默的说道。
“你觉得你是想适应谁吗？所以让自己改变。没用的。你就是你；就算再改变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别人。就算你改变了她喜欢你了；她喜欢的并不是你；而是你变成的那个人。你明不明白！”周易盯着言的眼睛说道。
言甩了甩头发让过长的刘海滑下来挡住了眼睛；他不敢和周易对视；周易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对。就算因为我的改变而喜欢我；那也只是喜欢我变成的那个人而已。。。对。。。你说的对。。。”
“言；相信我。。。不要总是对喜欢的人那么好。时间长了她会习惯。她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她不会去想这些你给她的好是因为你喜欢她。她只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这样反而让她觉得你离不开她。谁都不是谁的奴仆。谁没了谁都照样活着。”周易说道。
“周易。。。你真正喜欢过别人吗？”言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周易愣住了。
“没。。。没有。。。”周易摇摇头说道。
言扫了一下有些刺眼的刘海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不曾真的喜欢过谁。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你喜欢的女孩你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了；我这样做不是离不开她；我只是想趁她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对她好点。我不希望她离开；就算离开了她感受不到别人像我一样对她那么好；她还会回来的。”顿了一下言又一阵失神道：“可惜。。。她变了；我也变了。就算她回来。。。我也回不去了吧。。。”
第三十八章：执念散
最后的一天；大家都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每个人都感觉好像获得新生一样。地狱一样的两个月让大家感受到异常的压抑。
“终于要走了；终于不用整天对着电话机听异次元人讲话了！”王虎异常兴奋。
“呵呵；这只是个开始；咱们终究会离开校园终究会踏入社会。如果不想被束缚；以后别给别人打工算了；自己干！”周易抱着王虎的肩膀笑道。
“对；这样；毕业以后咱哥儿几个开家旅馆怎么样；就在学校旁边开。肯定赚钱。”尹龙一脸向往的说道。
言抱着肩膀看着眼前这三个活宝一脸笑意的打击道：“开旅馆？就四个房间。咱们一人一间吗？”
“当然不是；开个大的！”尹龙否认道。
“还是先想想明天该干什么吧。”言一脸鄙视的说道。
吃过午饭；大家拿了实习证明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公司；言没有找阳告别；言讨厌说什么再见。曾经的鹏；也是说完再见以后就真的没有再见到过。虽然嘴上说着再见；但没人能预料到哪句再见就是永别。简单的一条简讯：我走了；自己照顾自己。
公司门口；言等人看着高耸入云的楼层都有一份感慨。但几人还是大笑着回过头不在去看这个曾让自己感到窒息的地方。现在属于他们的只有自由。只有青春的无拘无束。
回到学校刚进寝室就看到了久违的项风和唐臣。这两人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实习而是去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