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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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娓愣了下,随即苦笑一声,“别做出太出格的事儿,你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风光和美好的,而不是布满伤痕的悔恨”。
驾驶室上的青年认真的开着车,没去接下话题。
车厢内一阵沉默下来,坐在面的两个人脸色别扭的窝一起看电视,却心不在焉,摆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在播放完电影后开启了节能系统自动关闭都未曾察觉,他们低着头互相的交流眼神,半响后一起缩了缩身子将衣服扣紧,又望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感觉到一股冷意徘徊心头,似乎刚刚陈哥的那句话,让他们原本打算去王府井吃个火锅的心情打入了冰窖,周围无处不在的寒意渗透进他们的骨髓。
从后视镜察觉到后面的动静,朱敬重英俊的脸蛋下下巴勾勒出一条漂亮的弧度,忽然出声,“狩个猎可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陆蒙临能跑到北方去搅浑一汪原本应该平静下去才合理的水,那我用些手段抢个女人回来就更加容易让人原谅了”他顿了顿,接着阴冷道:“哪怕是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有何妨?我从来都是一个很通达的男人,所以对于她,我完全可以给出最大限度的宽容和大度”。
陈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消化完这几句话后那张脸已经冷下,他用微怒的语气重复刚刚的那句话道:“不要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来”。
朱敬重摇摇头,不为所动的继续轻笑道:“只要把他送进监狱,然后在监狱里做些手脚,人若去了,时间一久,什么牵绊和爱恋都会被磨平,况且他们两的感情不见得就深厚到任何人都撼动不了”。
陈娓恍惚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训斥道:“朱敬重,想过后果吗?”。
驾驶室上地年轻人耸耸肩,一脸的无所畏惧。
“先不说宋仕芙会不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知道如今一直在沈阳闷不吭声的李苍苔是什么人吗?别以为她的男人在外面腹背受敌翻云倒雨她不声不响就真觉得她已经没了力气,我告诉你,大院里黄伯的长孙脑袋就是当年被她眼也不眨的崩碎地,只是被我爷爷压了下来才没在外面传出风声,现在我问你,凭你手底下那几条没用的废物,她要真受了刺激要跟你玉石俱焚,你拿什么跟她玩?跟一个疯子谈政治讲法律?要么就是你脑壳坏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你要真敢下手,那你得跟朱爷爷说一声,让他做好朱家断子绝孙的准备”陈娓转过头眯着眼凝视他的侧脸,一张学妹们眼中永远温柔的脸刻薄阴笑起来,他继续道:“忘了告诉你,广东的赵琼楼,四川的马尾辫,这些都是他的女人”。
朱敬重在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秘闻后心里的确掀起了汹涌波涛,但多年丰富的阅历下脸上还是没有漏出破绽,他摇摇头苦笑道:“果然是个靠女人拿江山的败类啊,先前我还疑惑外蒙那边怎么没了动静,大概是四川的那位漂亮姐姐跑过去给他男人当诱子去了”。
陈娓闭上眼沉默不语。
朱敬重瞥他一眼,笑道:“可是我听说陆蒙临只对李家的那位有兴趣,其他的都不冷不热”。
陈娓白一眼他的八卦,出声道:“这世上的事,谁能说个准头呢?”。
朱敬重瞥瞥嘴,表示赞同。
陈娓吁口气,恢复到原先的坐姿,似乎因为发泄一通后好过不少,语气也缓和几分,避开他的话题淡淡道:“今年来党校进修的有一个是上海来地女孩,叫陶瓷,是纯粹的少壮实干派,能力非凡,仅仅两年就给政府提交了几份满意的答卷,为上海周边扩建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听说她在党校宿舍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南方地男人,安徽皖北大别山爬出来地男人”。
不给他接下话的机会,陈娓接着道:“陆蒙临我曾经观察过一段时间,说实话,没看透,不过这些女人对他是真是假我是可以看的出来地,就好比广东有一户和陆王爷在东北联手多年做买卖地老板,今年突然间就撤了资,拍拍屁股放了明话说自己老了该退休了,然后就是陆王爷前两天在上海遇上的那趟刺杀,对方可是来势汹汹啊,传闻手法都是最直接的那种,应该是部队里的把式,而能够从部队里提的出人来的人,当然不是一般的枭雄能够办到的事,那答案是什么不就昭然揭晓了?”。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
朱敬重静静听完他的隐性警告,手指缓缓敲打方向盘中间的三盾牌别克标志,眯起眼睛,看着窗前急速从车轮中向后飞跃的地面,忽然感觉那些折射在粗糙并且吸光路面的光线有些刺眼,犹如他的人生,平静中屡屡建树在很多个行业,配搭上显赫无比的家世,他自当意气风发。许久后。朱敬重陡然语气急转直下,冷笑道:“但那又如何?靠拳脚上位的黑瞎子唯一地小黑瞎子死了,我已经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估计等不了多久就要发作了”。
陈娓脸色剧变,转过头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
朱敬重咧开嘴,神情狰狞不堪的阴冷道:“在东北,只要姓查的不再隐忍,即使是陆蒙临他父亲都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何况是以投机客身份出现在那里的陆蒙临?我呢,提着替死鬼坐观山虎斗”。
此时,遥远地北方。寂静中一声枪响惊醒无数梦中人。
胭脂血;如梦江山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一枪
当疼痛疼到麻痹的时候,人就会不怕痛了。黑龙江地北风吹啊吹,吹在那支布满鲜血的胳膊上,蜂拥进一点红的子弹眼里,麻木过后的整支胳膊,在寒夜中轻微颤抖,好象是原野里的一株小草,左右摇晃,脆弱不堪。面对源源不断的细风,它孱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然崩塌,随着逐渐逝去的冬日,消失在这个世界。
查玉眯着眼站在街头,微微斜倪着眼神看着前方的年轻人,即使风刮的再如何磅礴他的身影都依然伫立在那里,给予手下的背影永远都是伟岸地背影,就像一尊远古而来的将军,批着黑色的风衣,一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焰。大风依旧在刮,路面上的纸片塑料被卷起一层又一层,好象是在嘶吼一条即将结束的生命,又好象是在嘲讽这条生命沙漏快要成空的生命的卑微无能。
查玉往前走一步,眉宇间淡淡一片,他轻声道:“陆蒙临在哪里,说出来我可以让你离开”。他地语调泛出从骨子里冒出来的阴寒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方才轻松将眼前这探风的年轻人放倒的阴柔男人就朝他走去,嘴角噙着古怪冷漠的笑容,如画里画的那些妖魔鬼怪,似乎想要索人性命,只是每一个脚步都很缓很慢的落地的男人心里有些疑惑,他就弄不明白,如今的世道,难道还有人会像他们一样肯为主子真地去卖命?
昨夜里才从山东赶过来的鲁秀咧开嘴苦笑一声,他低下头看看满身污垢狼藉的衣裳,情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心想今早才换上的干净衣服,就这么又脏了?这样的局势下这样的想法,如果旁人知道他的荒唐念头,不知该笑还是哭。
查玉轻微的皱了下眉头,微怒道:“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给自己留些余地?莫不是你以为你不松口我就翻不出来?”。
鲁秀歪着头吐了口唾沫,兴许是因为伤的太重,肌肉此时呈无力状态,所以不受控制的嘴角流下一条细长的唾沫丝。他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透明的小泡沫中布满了血丝。他轻声的笑了起来,喉咙里的蠕动发出的声音有些粗糙,这些粗糙源源不断,似乎没有尽头,给这个寒冷的夜添了份苍凉寂谬。
正在朝着他慢慢迈着步子的男人自然不会被他的诡异举动所骇住,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古怪的笑容中仍旧囊括了不屑与俯视。在距离他只有三米的距离男人停下脚步,带着笑意道:“说不说?”。
鲁秀抬起头眼神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沉默起来,半响后又抬起头看着他,嗤笑道:“你主子地儿子死了都能被凶手障眼法躲过去,你们这群做手下的,难道不都是酒囊饭袋?有啥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若死了,大不了投胎就是,可你和你主子都记住,我地主子,会摘下你们的脑袋来我坟前敬酒地”。
“那你便死吧”
男人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后,往前猛然踏一大步,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转眼间来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手背上都布满老茧地手毫无征兆下沉,熟门熟路的探到散发出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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