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48章

「对一般侧来说，刚才的现象的确是太难理解了吗？」神裂放下了滑水板，伸腿踏在了上面：「不过我可是能切切实实告诉你，那些都是『魔法』的产物喔。」
「妳这是要去讨伐那个少女吗…？」夜明坐直身子，把上衣脱了下来，开始拧去上面的水分：「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我就老实跟你说好了——我是『圣人』。」神裂依旧背对着他：「因为拥有与『道成肉身』（Incarnation）相似的特征，而掌握神之子部分力量的特殊体制。全力奔跑下速度达到527m/s，一脚有200千克T。N。T。的威力，纯靠臂力可以提起近20吨的物体……」
「接下来的战斗状况可想而知，像你这样的外行，不想死的话，还是站一旁比较好。」
「我可不是甚么外行呢，跟你坦白好了，我是赤城山弘霸道馆的第三代掌门，人称『铁锁横江』是也。」拧干了衣服，夜明随便胡诌了一个风骚的来历，走上前去：「所以就让我搭个便车，不、便板吧，绝对能帮上忙的。」
管他甚么劳什子的道馆，神裂正要拒绝，粘着在泳衣上的通讯灵装突然传来少女的声音：
「你知道在北欧神话中，世界是怎么诞生的吗？」
似乎是认定神裂不可能撑过前一波攻击，少女毫不在意地泄露了杀死敌人的术式：
「组成世界的材料是叫做尤弥尔（Ymir）的巨人的尸体。但是在诸神杀死那个巨人时，从他伤口中流出了大量的血。这一血之洪水将此前的旧世界完全冲刷掉了。由此，神与失去了众多同胞的巨人族的战争也开始了。」
「那就是赤洪（Ymir’s_Ocean）。」
「原来如此，操纵自己血液中的盐分，使其与海水中的浓度统一，根据『偶像崇拜理论』，把海水变为术式的媒介吗？」神裂沉吟道：「可是，尤弥尔化的血液应该会对身体造成不少副作用吧，因阻碍血流导致细胞坏死甚么的，真是狠得下心呢。」
一个个晦涩的单词从神裂口中蹦出，夜明虽听得不甚明白，但他还是知道这个尤弥尔的。
据说他生于太古之初的原始之毒，是北欧神话里所有霜巨人（jotunn）的祖先，从他腋窝处诞生了一男一女，他的脚则诞下了一只六头的怪物。而在奥丁（Odin）、威利（Vili）与菲（Ve）三兄妹杀死他后，他的肌肉变成了大地，血变成了海洋，骨头变成了山丘，头发变成了树木，脑髓变成了云彩，颅骨变成了天堂，眉睫则化成了人类居住的中庭（Midgard）。听起来就跟华夏盘古创世的神话差不多。
看来，所谓「魔法」的施展是需要以神话或传言为依归的，跟动画片里那些挥一挥魔杖就变出星星来的魔法少女压根是两回事嘛。
「如此说来，反制术式的构筑可说是完美对应了。」神裂顿了顿，继续说时已不再是自言自语：「那么，你知道名为乌尔（Ullr）的北欧神吗？」
「甚么？」少女对神裂的幸存表露出足够的惊讶。
「是在奥丁神之前被人们信仰的古老的神。丹麦语中叫做奥莱尔斯（Ollerus）。也许那已经是老到在文献中认为是『已经毫无价值』的神了，但是在学者中也有人说他是『狩猎与滑水』的神。」
「怎、怎么可能……！」
「是吗？乌尔是与奥丁一样的大地之神。是没有被尤弥尔的洪水所吞没的一族。因此，只要最初就输入『滑水神是不会被洪水吞没的』，那么不论你用了多大的术式、引发多大的洪水，只要是与尤弥尔有关的都不会伤害到我。」神裂脚踏滑水板，慢慢滑离小岛。
「哎，等下。」夜明急了，使劲一跳，直接落在巨大滑水板的后部：「妳以为我会袖手旁观吗。」
「搞甚么…你这家伙。」滑水板上骤然多了个人，神裂的术式构成顿时出了差错，险些「翻板」，有点恼怒的嚷道。
「那少女掌握着如此灾难性的技术，我怎么放心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出战呢？」
「…随便你了。」恢复了平衡的神裂，也没有赶夜明下去，只管往阿普希尔岛的方向滑去。（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
外海本应无波无浪，神裂却不知用了甚么「魔法」，滑水板在小股巨浪的推进下快速的前进着。
在航程中，她又开启了灵装的通讯功能：
「你的目的……是为了救济这个岛吗？」
「……」
「熟悉大航海时代破坏历史的你看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的迫害。虽然历史不能改变，但是你能改变在这个岛上发生的事……是吗？」
「那不是很好。」少女哼笑道：「过去阿普希尔岛与周围的都保持着危险的平衡。当五十年前这个岛屿急速上浮时依然保持着平衡。为了想从自身逆转与其他岛屿之间的差别，岛民开始将小岛现代化，建设了机场、成了观光地，但是与其他岛屿的『对立』也在暗地中继续着。」
少女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道：
「……我因为研究的关系经常会来这里。我原本是在没有人烟的一角进行发掘的，所以也不太使用『驱人』术式。为了防止岩刻被海水侵袭，所以我会操纵海流，但是却被人看到了。」
于是乎，「操纵海的少女」成为了小岛的守护神。
「阿普希尔岛上的人们认为，只要有我在就会给他们带来力量。而其他岛上的人们则认为这样下去他们就回被淹没……如果我就这样悄然离开，那么这次这个岛上的人们真的会受难，更甚者可能会被杀。」
「是啊。」神裂轻轻叹气：「就是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就会对岛民的敌人们运用这个术式。你这个混蛋！」
「我们要过来了。」神裂火织优雅地宣战：「别担心。我会一击了结的——一定。」
看着从海平在线出现的滑水板，少女战栗地伸出满是鲜血的手。
「不要小看赤洪！！」
咚！！
少女叫嚣着。海面有什么凸起了——那是一个粗三米、长二十米，由盐的结晶凝缩而成的巨大柱子。它似乎想要将神裂的身体自下而上贯穿。
「你才不要小瞧圣人。」
「哇啊啊！」在被击中前，神裂强行扭转了滑水板的轨道，差点被颠下来的夜明哇哇怪叫。
少女紧接着又对她发动了第二、第三根柱子的进攻，但是每一次神裂都轻轻左右晃动身体避开，或是借柱子掀起的大浪跳起几十米继续向前。
神裂扭头对夜明吼道：「接下来可顾不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话未说完。
盐柱跳出了海面。
不只一根。
轰的一声，海面被一片白色淹没。无数的柱子突起，像地对空导弹一样向着神裂袭来。
神裂在空中一个大转身，躲过追赶而至的无数盐柱，这么剧烈动作的直接后果是，夜明被甩离了滑水板。
「嘎啊啊啊啊！」下坠的夜明，望着底下整整一排尖利的盐柱叫了出来。
他拚着废掉双手，全力拍在其中一条盐柱顶端的锥型的侧面上，身子往旁边飞去，直接掠过一个网球场大小的尖柱群，落在了平静的海面上。
夜明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眺向沙滩的方向。神裂跟少女的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一根根苍白的巨柱在近海海面跳动着，一个驾驭着滑水板的人影在其中翻飞着，呈现出一种潇洒的美态。
幸好战场离这边越来越远，不致波及到自己。
不行，不能在这搁着了，明明说要帮忙的，怎么能反而拖了后腿。
夜明眼神一凝，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岸边迂回而飞快的游去。
=================================================================
「你怎么做都是一样的。」
神裂落到了水面上。
丝毫不破坏平衡地，每当巨大的柱子发射时，神裂就借用涌起的大浪继续向着小岛加速向前。
「哼！」少女却没有丝毫泄气的表情，依旧弹动着手指。
然后，变故突生。
神裂感到滑水板下的海流迅速下陷。
「这是…漩涡！？」神裂吃了一惊，同时神奇的红色粘性海水已把她的滑水板吸住，慢慢的往下拖去。
「在《丹麦人的业绩》（GestaDanorum）中，乌尔曾用一块下过咒的骨头横越大洋，其速度甚至比划船要快，你之所以能在海上来去自如，也是抽出自这个记载吧……」少女沉着声音，指尖不自然的抖动着：「的确，身为滑水神的乌尔是不会被洪水吞没的，但要进行『滑水』这个动作就必须通过对应『乌尔之船』的滑水板等道具。那么，假如这个道具受到束缚呢？即使是圣人，在动弹不得的状态下，要躲开从下往上的尖利盐柱群，怕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