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58章

「有一天，哲學家遇到了上帝。
上帝對哲學家說：『我是天主，你的父，我是全能者，你能說得出口的事，我洠в凶霾坏降模@些對我來說都輕而易舉。』
哲學家對上帝說：『好，萬能的上帝，就請你將所有耍氖挛镒兂杉t色，所有紅色的事物變成耍！?br />
上帝說：『讓顏色顛倒過來！』於是耍兂闪思t色，紅色變成了耍ㄌm與拢R利諾的掌旗官因此一陣錯亂。
哲學家又對上帝說：『你想讓我印象深刻，不如創造方形的圓。』……」
「這不就是著名的全能悖論（Omnipotence_paradox）嗎？」神裂興味索然的道：「這樣的變體還有很多，比如創造『搬不動的石頭』、『內角和不是180°的三角形』。甚至早在公元6世紀，偽狄奧尼修斯（Pseudo－Dionysiu_the_Areopagite）就把《使徒行傳》中記載的拢Ａ_和以呂馬（Elmyas）『上帝能否否定自己』的辯論與之印證過。這些懷疑者摺戳恕翰豢稍囼炆瘛坏囊帡l，一隻腳業已步入異端，作為十字教徒還真笑不出來。」
「哼，好一句『不可試驗神』。」芭德薇冷笑道：「這是愚忠的你們對邏輯上的根本矛盾視而不見。」
「……在我們的教義裡，神是完全全能的，祂的能力凌瘢祟愌哉Z所能表述、思維所能想像，像妳這樣被不信支配的凡人，又如何領會『全能』的真意呢。」
「妳那是笛卡爾（Descartes）跟維根斯坦*的論述吧。」芭德薇好整以閒的道：「照妳的說法，『真善美』的神也能夠在凡人的理解層面上說謊了。」
「不，既然神是全能的，那他也能夠做任何事情，使得諾言維持真實。那麼，即使祂做了對立的行動，也不算是說謊。」恍惚在說「妳还太嫩了」一樣，神裂朝芭德薇眨巴著眼睛。
「這……」芭德薇果然語塞。
在神裂的雙面真理說（Dialetheism）下，一個人能同時持有一支無堅不摧的矛，與一面甚麼枺鞫即輾Р涣说亩堋?br />
似乎選錯話睿四兀@不一下子造成信仰觀的對立了嗎？抑或這兩人壓根是水火不容？
「等下，故事還洠в姓f完。」夜明很鬱悶，趕緊舉手叫道。
兩女齊唰唰轉過頭來，叱道：「說！」
顯然她們是要拿夜明接下來的言語攻擊對方的論點。
夜明搜索枯腸，臁畽C一樱溃?br />
「上帝說：『要有方形的圓。』
於是有了方形的圓。
哲學家說：『我甚麼都洠в锌吹健！?br />
上帝卻對哲學家說：『我的孩子，你得椋е廴タ础！弧?br />
「……」
聽到這裡，劍拔弩張的神裂與芭德薇呆住了。
三秒鐘後。
芭德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神裂雖然還是緊抿著雙唇，嘴角卻出現了一絲弧度。
「呼～」夜明跟馬克都在暗裡鬆了口氣。看來危機再次消弘了。
第四十八章——to_be_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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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維根斯坦（Ludwig_Wittgenstein）：出生於奧地利，後入英國籍。語言哲學的奠基人，他的著作《邏輯哲學論叢》（Tractatus），試圖建立這類「全能悖論」是徒勞的，因為人類洠в袑θ艿娜粘＝涷灒踔烈粋€經驗與有限的語言是否與「全能」相關都無法判斷。他在《邏輯哲學論叢》說：「如果我們說不出來，就最好保持沉默。」維根斯坦對於「全能悖論」的論述對20世紀以來的哲學家和神學家有很大影響，英國哲學家黛維？菲利普就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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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最高的一瞬（下）
第四十九章——最高的一瞬（下）——Bifrost
「BOSS过来了，快卡住他。」
「不行，在冲锋姿态下，他有300％攻击加成，凭我的防御捱不上两、三下。」
「我会狠狠的给妳刷治疗的，妳管好仇恨就可以了。」
「小心，他要放AOE了。」
「妳把他引到沙丘上，我这边就安全了。」
「加油，他只剩20％血量了。」
终于，芭德薇还是跟夜明连机打了个不亦乐乎，配合的还挺有默契的样子。
一会儿，随着一声效果音，BOSS轰然倒地，芭德薇跟夜明来了个High_Five：
「耶，搞定了。羽深君当起奶妈来，比马克好太多了。」
「哈，那是自然。」其实比起牧师，夜明玩游戏时更喜欢选圣骑士那样一步一脚印的职业。
这时，被晾在一旁的马克弱弱的道：「老大，差不多该进入工作模式了吧……目的地也近在眼前了。」
「等等，先让我存个档。」魔法结社的首领余兴未尽的操作着游戏机，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关上了电源，把游戏机折叠起来扔给马克。
游戏告一段落了。
「奥伦兹是个狂热的魔法师。」回到椅子上的芭德薇切入了正题：「那并不是出于想追求永生，或者希望某个重要的人复活之类的理由，只是单纯地喜欢用自己的力量玩弄别人。把寿命像口香糖一样自由伸缩的工作，只不过是其兴趣的一环而已。」
「和延长寿命的作业一样，他对缩短寿命的研究也非常醉心。」感到无聊的神裂决定陪她讨论，于是，她把袖珍版圣经收进口袋里，加入了谈话：「也就是说，追求杀戮的技术。」
「虽然每次尝试都是失败的。」芭德薇不耐烦地说道：「与耗费的成本相比，得到的结果可谓少得可怜。明明使用人类的寿命，却只能做出寿命短于人类的东西。因此才会被同行讨厌。建造那么庞大的据点也并非出于什么夸张的理由。只不过是丧失了容身之处，被驱逐到那里而已。」
「嘛，先不说奥伦兹的理论，」夜明对失败者不感兴趣，插口道：「妳们认为永恒的生命这一课题能够攻克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呢。」由于只是文字游戏，神裂只是稍做思考，就回答道：「人工培育出希望的生命的方法，有很多种，和克隆技术一样……即使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生命，培育出容纳生命的肉体也是可能的。最近，我和制作了特殊Alfar的魔法师见过面。不过，即使以Alfar的化石为基础制造，我觉得也没办法产生与生前同样的模本。」
「也就是说，即使能创造新的生命，也无法制造出与过去一样的生命。」夜明沉吟道。
「就算从现存生命的进化方向看……人体本身就是脆弱的，细胞分裂的过程中，有着小数点以下的偏差，无限延长端粒，是不可能获得永恒的生命的。那样将引起细胞的癌变。」
「把人的生命转移到其它物品和素材中的研究也正在进行着。」芭德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的确，把糨糊状的脑浆混进石灰里搅拌会成什么样子呢。我参考过凯尔特的卢诃神（Lugh）使用的魔弹（Tathlum）的制作方法，由于会放出奇怪的光，我想，人的整个灵魂不可能寄宿在魔弹里吧，你说呢？」
「灵魂是什么东西，明明谁都说不清楚。」神裂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本来，灵魂寄宿于大脑中这种假说的可信程度就值得怀疑。毕竟，用道教的经络和瑜伽的集中法，就能使力量流遍全身，从而获得精神的安定。」
夜明欲言又止。对于灵魂的本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他更清楚。
按理说，若是「灵魂」依附于大脑的话，一切思想应该在死亡的瞬间消失殆尽，但是在那次「魂穿」里，夜明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以及情绪。
「其实人类之所以有『灵魂寄宿于物理器官』这种错觉，是因为一种直观的『心理持续性』。在卡夫卡的《变形记》（Die_Verwandlung）里，主人翁一觉醒来变成了甲虫，还觉得十分自然，就是这个原因。」夜明侃侃而谈：「在这一点上，参考『流溢说』会比较易懂，我认为所谓的『灵魂』，或自我意识，是纯粹的理性思想的流射物，记忆等等也包含在其中。」
「典型的『我思故我在』言论，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啦。」芭德薇不置可否：「不过，在中国的传说里，的确有鬼魂渡过奈何桥时不喝孟婆汤，前世的记忆就不会在转世投胎中消失的讲法。」
「不管怎么说，会有负作用吧？」神裂胡乱地搭口说道：「容纳人的灵魂的最佳容器，我认为还是神赐的人体。不仅变成最适合人的灵魂的形态，人体还完成了进化。就算勉强移植到其它物体里，也只会加快灵魂的毁灭速度而已。」
芭德薇把吸管插进装着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