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动》第74章


女人疯了比男人更可怕!
章静秋自己怕是也不能理解,怎么就那么宽容呢?事实上在章静秋心里,钱晓通对她是有某种意义的,她自己也搞不清在钱晓通面前扮演着什么角色,不过有一点却很真实,这个世界上她看什么都不顺眼,独独看钱晓通顺眼。真的,他像是她的命,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来气。不过当鸽子跟钱晓通在床上发出咿咿呀呀那种声音时,章静秋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为此她一夜未眠,把自己折磨得想死。
于佑安的心坠入谷底,章山说的这件事太可怕,不只是超出想象,哪有人敢这么想象?是太浑蛋、太杀伤人。知道钱晓通疯狂,没想到他这么疯狂。一连几天,于佑安都闷闷不乐,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甚至连怎么安慰或劝解一下章山,他都想不出办法。章山哭诉完后,请假回家了,说要想一想,她的生活不能这样下去。于佑安本还打算,适当时候也为她努力一把,实在不行,就把她调到局里算了,至少比留在馆里提心吊胆强。现在看来,工作问题已不是章山最迫切的,她必须先理顺跟钱晓通和章静秋的关系。于佑安觉得自己太过无能,居然在这个时候都不能为章山伸出一把手。更他担心的是,如果钱晓通再次找来,该怎样应付?
这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啊。
难道真要把广告还有演出活动交给他?不,绝不能!
这天刚打发走一拨客人,金光耀来了,神神秘秘地说:“部长让我来接你,赶快行动。”金光耀自己开着车,于安见他脸色不大对劲,问到底何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金光耀说:“部长没让我叫你,但你必须去,事情紧急,算是我假传圣旨吧。”于佑安似乎已经预想到什么,不再说话,心里紧着思忖,如果真是钱晓通,该用哪种方式?
进了李西岳办公室,才发现来的不是钱晓通,而是章静秋。章静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扭成几个形状,看得出刚跟李西岳吵过。李西岳站在办公桌后,眼里是被人揉了沙子般的愤怒。
“部长——”于佑安叫了一声。
“佑安你来得正好,北京那趟你也去了,还帮了不少忙,你说说,我在北京干什么了,啊,干什么了?”
李西岳明显有些失态,不像组织部长的样子,倒像被人惹红了眼的壮汉,有种动粗的冲动。
“干什么了,你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章静秋抢过话道,“拿着公家的钱为你自己跑官,到处拜门子,当我不知道?这倒也罢了,你们当官的哪个不这样,不关我老百姓的事,可你居然敢对我家小山那样!李西岳,你狠啊,左拥右抱,姐妹通吃,我章家的女人欠你什么了?”
于佑安顿然失色,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章静秋这番话几乎是震耳欲聋。姐妹通吃,章静秋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沉默半天,于佑安道:“言重了吧老章,这话乱说不得的。”
“说不得?他能做得我说不得?”章静秋忽地从沙发上弹起,几步逼近于佑安,“你是于局长吧?北京你是帮了我们不少忙,我跟小山感谢你,但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什么叫言重?你咋不问问这个小丑,他做那些丑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乱做不得?”
丑事两个字刺激了于佑安,他目光里忽然就起了火,愤怒地瞪住章静秋,似乎章山说的那一幕在眼前复活,他看到了章静秋赤身裸体、一脸丑态地跟同样龌龊的钱晓通绞缠在一起的丑状。于佑安忽然呵呵笑出了声:“章老师还知道龌龊两个字怎么写啊?怎么,钱大经理干吗不跟你一起来?”
章静秋脸色突然就变了,身体本能地发出一阵哆嗦,嘴唇抖着:“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忽然想起四个字,叫为长不尊,章老师一定知道该怎么解释吧?”
“你……你……”章静秋一边瞪着于佑安,一边往后缩,还没容李西岳搞清怎么回事,章静秋已不见影了。
李西岳把目光收回,诧异地问:“佑安这是?”
“对这种人不能客气,部长您太给她面子了。”于佑安顺势递给李西岳一台阶。李西岳说:“是啊,看来还真不能太迁就她。对了,她是老师?”
“一开始是,后来恋爱告吹受了刺激,在课堂里发疯,只要一见到男人就示爱,说要为爱生为爱死,影响太坏,被学校劝退,到图书馆做了十年管理员,又差点放火把图书馆烧掉,只好回家拿工资,啥也不干。”于佑安简短地将章静秋的过去告诉给李西岳。
李西岳听了并不震惊,只是道:“你还了解得不详细,就感觉她不像个长者。”
“章山告诉我的,最近她在帮忙办节会,没想到……”于佑安故意不往下说,想借此试探一下李西岳有何反应。这些天他脑子里一直装着章山,空想不如行动,于佑安想抓紧机会先把章山的工作解决掉。
“跟她没关系,都是钱晓通搞的,他们家情况我清楚。”李西岳这次没有回避,开始直面实了。于佑安心里一动,好像他们又近了一大步。
“佑安啊——”李西岳重叹一声,怀着很重的心事道,“钱晓通究竟想做什么,你一定清楚吧?”
于佑安有点失望,他是想听李西岳说章山的,可李西岳显然没这份兴趣,他也不好回避,只能道:“还能做什么,想在节会上捞一把,这种人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
“不怕部长批评,这钱别人可以赚,他不能,我还不信他能翻了天。”
“真有信心?”
“有!”
“单有信心不行啊,还得……”李西岳显然没有于佑安底气足,但又不想说得太深,见于佑安满有把握的样子,也只好装作不大在乎地道,“算了不说这个,一提就烦。谢谢你啊,今天能赶来,这事你多操点心吧,这条癞皮狗不甩掉,不得安心。”
于佑安近乎表态道:“部长您就安心吧,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不会再给部长添麻烦的。”
“好。”李西岳从桌下拿出两罐茶叶,硬要于佑安带上,说大家加班加点忙节会,一定很累,权当他一点小心意吧。于佑安只好收下,出门就想,要听的话没听到,反又接了一项更棘手的任务。再看看手里茶叶,嘲地笑笑。
后来他想,这两罐茶叶其实非同一般,至少表明李西岳终于不再跟他设防,拿他当自己人了。
李西岳这边有了暗示,于佑安马上打电话给章山,他要搞清章山内心的真实想法,顺带再探探钱晓通的底。他想,替李西岳办好这事,应该比送他几十万还强。李西岳现在最怕什么,不就怕枝枝叶叶的麻烦再把根须扯起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哪里还能容许别人再折腾。
章山是来了,但心情很沮丧。听完于佑安的话,章山带着很重的心事道:“他们疯了,忽而是我跟你,忽而又是我跟李部长,就让他们咬吧,看他们能咬出什么来。”
于佑安猛一哆嗦,章山的话吓住了他:“你刚才说什么,我跟你?”
章山冉冉抬起目光,那张脸在这些日子里憔悴了许多,也暗淡了许多,看着令人心疼。半天,章山艰难地说:“到现在我也不瞒了,钱晓通四处造我跟您的谣,说我是破鞋倒也罢了,可对局长您……是我不好,我毁了局长的清白。”
说着她垂下头去,可怜的样子既无辜又无助。
于佑安心里就不只是打翻五味瓶了,简直是翻江倒海,章山跟他?怎么会这样啊!转瞬间,他的心又往另一个方向了。他动情地看着章山,这个柔弱的女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却为他着想,嫩弱的肩该具备何等力量,才能把巨大的痛苦扛住。还有,刚才她说他的清白,他于佑安清白吗?他不是一直对她有非分之想吗……
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于佑安猛地伸出手,不容分说就将章山揽在了怀,嘴里同时发出一连串自责:“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卑鄙,这么不择手段……”
章山连着打出一片哆嗦,她先是觉得突然,似乎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自己就到了于佑安怀里。她想说局长别这样,局长千万别这样,可是嘴张不开,后来他听到于佑安一连串的声音,那是一个成熟男人的爱语,是一个男人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那声音里有疼、有爱、有呵护也有……章山闭上了眼睛,一股暖流涌来,袭击着她,俘获着她,她觉得不能抵抗,更不能逃开,她想抓住,想……
“章山……”于佑安的声音弱下去,近乎无力了,可又那么坚定,那么不可阻挡。
“局长……”章山喃喃地响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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