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外交官》第172章


去的。
沈哲自认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冒险的事情也常干,可以说是喜欢刺激的哪一类型,但是他拿捏得好分寸,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踩过界,比方越俎代庖,比方以下犯上,比方威逼利诱,同时,他也知道什么东西是绝对碰不得的,比如鸦片,比如妓女,再比如就是他现在身处的赌场。
前两样是显而易见地绝对碰不得,而且是说不定碰一下就能把自己的性命给交代了,至于赌场,以沈哲的精明自然不至于会让他倾家荡产更别说是要了他的命,他不愿意进赌场主要是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绝对不会去认栽。
但是人一旦要是进了赌场这样的地方,你是不管认不认载,都是栽定了的。且不说他自己要盈利,要赚钱,还得保证客人玩儿的开心呀,客人玩儿的开心自然就会当回头客,说不定还能拉几个狐朋狗友过来捧场,客源有保证,自然就不愁没钱赚,因此,不能让一个人总是赢,也不能让一个人总是输,给只鸡肋换个鸡腿什么的,应该是属于最常见的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赌场肯定还没有先进到会安装什么针孔摄像头,但正所谓无商不奸,人家自然会有人家的另一套土办法。
总之,这种地方三教九流,就算是为了个名声,避而远之总是件好事。
不过,相比于鸦片和妓女,赌场还是可调和的,甚至在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沈哲还曾经想过来见识一下古代的赌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的预想是等他功成身退,随便拿两个小钱来消遣一番。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风华正茂的时候,被逼进了赌场,而且还是被他一直以来给予了充分信任的,曾经还是同病相怜的老战友章云平,章大老板给逼进赌场的。
他一边在这鱼龙混杂的鬼地方小心翼翼地下注,一边时不时地观察章云平的一举一动,本来想这位大款既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让他消遣,自然对这种“赌博”这种娱乐活动已经轻车熟路了。
可章云平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只见他在另一只赌桌上,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加上抓耳挠腮,活脱脱就从一个智人退化成了一个大猩猩。而且沈哲看得很清楚,章云平这小子要说是像的赌棍那样,赌博赌的得仪态尽失,甚至是走火入魔,那状态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进了翰林院,别说是和翰林院的“玉堂仙”吟诗做对了,就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似乎都不知道,要不是他的荷包有让人欲罢不能的分量,他大概老早就已经被赌场的人给扔出来了。
这让沈哲看得着实疑惑,回想起刚刚拽着自己进赌场的时候,章云平似乎也与在赌场外面时的豪情万丈大相径庭,一踏进赌坊的大门就神情紧张,动作拘谨,似乎是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看着倒像是沈哲把他给劫持进来的一样,怎么看着这家伙也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沈哲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儿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既然自己已经身陷贼窝,多想也是无益,倒不如就当自己是舍命陪君子,况且,这么一个地方,时间就是金钱,与其浪费时间思考这些分明问一嘴就能知道答案的问题,还是小心着不要送羊入虎口比较实际。
二人在赌场中从晌午一直奋斗到了日落,人在赌场中的时候,从来不会知道时间过得是慢还是快,手气不好的时候时间自然是慢的,手气好的时候,时间陡然就开始飞速溜走,想抓也抓不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神在赌场中,也难以断定自己究竟耗费了多少时间,而赌场的运营方对于这个事实也营造了相当好的氛围,无论是白天黑夜,赌场中的光线不变,服务不变,客流不变,气氛自然也就不会变。
从赌场出来的时候,沈哲是头昏脑胀,章云平看起来状态没有更好只有更糟,全然没有左右赌徒们得兴奋亢奋,意犹未尽,他们两个人在赌坊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的人或许只要忙着下注就可以了,可是这两个人除了下注,还得时时提防着周围有没有面熟的人,二人皆是家教严苛,对于这种地方自然是从小就被三令五申,不可涉足,要是被熟人看见了,透露给家里,那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人找了个茶楼坐下,章云平做出一个无比闲适的姿态,笑而不语,只顾着饮茶,一副超然处世的高人之姿,那假模假样的笑容下,似乎也包含着无限深意。
要是在平时,别说他现在正是赋闲在家,就算是京城那会儿有堆成山的公务要忙,他也一定不会开口,而是会跟章云平就这么耗着,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也是一种较量,比的就是谁沉得住气。
这是一门很重要的功力,尤其对沈哲和章云平这样心性还未稳定的年轻人来说,不管做什么事,沉得住气的人往往就会成为最后赢家,就像是武侠小说里常常会出现的情节,两个实力颇为相当的高手较量,在没开打之前总是有两个人看着对方为这场子转圈儿的过程,然后定然有一方先出招数,如果故事到了这儿,基本上也就不用看结尾了,因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至少也会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这个先出招的会最终败下阵来,至于用不用丧命,那就要看赢他的那个人究竟是主角还是个反面角色了。
沈哲虽然年轻,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虽然章云平虚长了他两岁,但是至少在这个方面,他在于章云平的较量中,却从来没有占过下风。
但是这次情况有所不同,且不说沈哲被莫名其妙地拽到了赌坊里,已经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自打章云平来到福州就已经带给了他很多个措手不及。
首先,他对章家的生意结构十分清楚,虽然章云平是章老爷的独子,但是一直以来是自己经营着章大少爷自己在北方打下来的产业,而听说章老爷近几年也是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并没有让章云平这么早就掺和进位于章家位于广东福建,乃至于江浙这一代的生意,而据沈哲所知,也是拜沈哲所赐,章云平刚刚在山东境内兴办了工厂,无论是劳工还是市场都有的他忙个两三年也未必可以上得了正轨,照理说他现在应该是在华北照看着他的生意才对,怎么就这么快腾出空闲来南方游山玩水了哩。
另外,章云平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跟着目前可谓是李鸿章面前最说得上话的张树声一起南下的。
当然张树声南下属于公办,途经福州自然要跟自己的老战友也就是沈哲的爹叙叙旧,拉拉家常,热络一下多年不走动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忘记帮着李中堂关心一下他正赋闲在家的义子,可是当时沈哲恰巧并不在家,到了晚宴的时候二人才算是见着面,当沈哲看见章云平也在席中的时候自然是很吃惊,不过当时他也并没有多少时间吃惊,毕竟虽然朝廷正在调整“农本商末”的治国思想,但是长时间的“士农工商”的概念题在人们的心中也很难根除,作为最底层的“商人”想要把生意做大做长久,自然得要把自己和最顶层的“士”绑在一起,才能得到保障,不会一天到晚的被一些为国效忠的理由来勒索他们的钱财,章家在江浙一带也有不少的产业,和负责江苏漕运的张树声把关系打得火热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比起探究章云平为何会跟张树声在一起,他更加想知道的是能从张树声的口中问出多少关于京城的消息,只可惜当时的外人实在太多,他也不方便多问什么,几句寒暄的话就将这个机会给硬生生错了过去。
而他事后向章云平打听京城最近有什么风声,这位章大少爷却只是说“还好还好。”如果这个章云平和那些受过FBI训练,承受得住测谎仪考验的特工一样当然还好,可是偏偏这位章大少爷什么都在行就是不在行说谎,神情紧张,眼神闪烁,就是瞎子也能从他含糊的语气中听出来其中有鬼,这更加让沈哲断定,京城不但有事,而且可能不是小事。
自己暗自算算日子,似乎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到年底,而按照他的那个世界的历史来看,同治十二年的年底,十三年的年初,那可就是他的“老板”同治皇帝载淳的死期了,他本来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紧张,因为在不久之前他就救过同治皇帝一命,而在他原来那个时空的历史中,虽然正史记载,同治皇帝是死于天花,但是疑点颇多,首当其冲就是天花在当时虽然没有后来那样预防有效,但牛痘已经被发现其在治疗天花上的价值,天花这个让满洲人入关之初谈之色变的疫病早就已经不再成为一个能够致人死命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