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外交官》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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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云平停住脚步,心想沈哲到底还是沈哲,虽然现在处于低谷但也并非是浪得虚名,将门关紧,又重新坐下,淡淡地笑道:“你这块璞玉,终于是成了和氏璧了。”
“云平兄勿在说笑。”沈哲沉默片刻又说:“不知云平兄何时返京。”
章云平笑道:“近来无事,若是想留,便在此处逗留一段日子,若是留腻了,明日就可启程返京。”
沈哲眯起眼睛,心想没有事情你老人家大老远的跑到福州来做什么,若是只是要给他敲敲警钟的话,其实一封信就可以解决了。
不过凭心而论章云平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很够朋友,如果真的是为了给他上这一课而从京城跑到福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心里对章云平又添了一分感激。
“那等到云平兄回京之时。”沈哲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到了章云平的面前,说道:“劳烦云平兄将这封信转交给恭亲王。”'TXT小说下载:。。'
章云平看了看那封信,道:“这是……”
沈哲正色道:“瑄瑜能不能提前官复原职,就在此举了。”
刚刚听到沈哲的这份封信是要给恭亲王的时候,章云平还愣了一下,心想沈哲虽然是恭亲王的下属,但是他在此时如果有什么事情应该去寻求帮助的对象也应该是他在各省担任总督巡抚的叔叔伯伯们,再怎么样似乎也犯不着去找恭亲王这个外人,但是又听沈哲说什么“提前官复原职”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要让皇帝“夺情”,自然得要有人在皇帝面前说话,而这话,最好是能当面说的,而不是写在折子里呈上去,且不说各省的总督巡抚,没有圣上或是两宫太后的旨意不可以随意入京,就是可以,沈哲此时若是找湘淮党的人来帮他说话,自然会让皇帝怀疑他结党营私,就算是曾经有要早点任用他的心思,被人这么一说,肯定也没有了,但恭亲王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沈哲的上司,两个人也有过比较顺利的合作经历,但是同时,恭亲王更重要的一个身份是皇帝的亲叔叔,而且和湘淮军不合已经在京城里成为街知巷闻的事情,皇帝怎么也不会怀疑他胳膊肘往外拐,至少不会拐到湘淮军一边去。
章云平将信件拿在手里晃了两下,说道:“瑄瑜放心,愚兄明日就启程回京。”
章云平这么一说,沈哲反而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云平兄来这里,瑄瑜还未尽过地主之谊,不如多留几日,不必这么着急。”
章云平没好气地笑道:“你小子别在愚兄面前演戏了,照愚兄来看,愚兄不但得要明天立刻启程,一路上还得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才行。你与其说是想要提前复职,倒不如说是想赶在台湾的战事结束之前官复原职才对。”
沈哲笑笑没有说话,这回算是让章云平看穿了他的心思。
虽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但是此时的章云平仍然不乏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毕竟,这是他的本性,更广泛来说,算得上是中华民族普遍的民族个性,因此,一提到台湾的战事,章云平也面色凝重了起来,问道:“依照瑄瑜来看,这场仗什么时候打完。”
沈哲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就要看,台湾正在和日本人较量的将士们希望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了。”
章云平的神色陡然紧张起来,眼睛朝紧闭的房门处看了一眼,低声问道:“瑄瑜的意思是的战事久久不能平定是因为台湾的守将有意在拖延,可是愚兄在京城听到的传闻却说是因为此次虽然是日军侵犯台湾,但却有法兰西和罗刹国在其后支持,才会这样气焰嚣张……”
“要说法兰西和俄罗斯两国的支持自然是不假。”沈哲挑了挑眉毛,心中颇有些得意,比起第二次鸦片战争刚刚结束时候,清政府当局的百依百顺,仅这一两年来,清政府当局可算是让法兰西和俄罗斯这两国在大清境内碰尽了钉子,要照着西方列强被赋予的一贯风格,应该早就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军舰往大清各个重要军港一停只等着开火才对,可是偏偏这两年法,俄两国人谁家里面都没消停,俄罗斯自然是不消说,也是在欧洲很不成器的一个角色,他们的财政一直都是个令各代沙皇头疼的大问题,虽然他们同仇敌忾的法国是个大款,也不吝惜给他们贷款个几百万法郎,但是贷款来的钱,终究也得惦记着还款的日子,而俄罗斯此时也明显没有发展到想美利坚那样“欠钱的比较牛”的伟大境界,更何况,法国虽然有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看重钱,钱既然借了出去,什么时候还是小问题,而它因此对俄罗斯形成牵制的目的也达到了,再退一步说,即便他法兰西是菩萨心肠,愿意对俄罗斯来点儿慈善性质的举动,但是正所谓是“长贫难顾”做慈善也总有做腻味的那一天,俄罗斯不可能总是靠着法兰西的贷款,成天到晚地拆东墙补西墙这样地过日子,平常时候的财政尚且如此之拮据,打仗就更加是一个烧钱玩儿的事情,这种烧钱的活动,他俄罗斯至少在现在是玩儿不起的,因此此时的俄罗斯虽然空有庞大的躯壳,但是却不会对任何一个国家轻易动粗,至少他绝对不敢自己挑大梁,最多像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时候那样,借着别的国家的侵略军队,来一个趁火打劫。
至于法兰西,此时也正在经历政府更替的多事之秋,法兰西政府更迭之频繁是人所共识,普天之下可谓是无国可出其右者,他们要是认了榜眼,没有人敢当状元的那种类型,但是,这样的政局动荡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到法兰西的继续敛财,因为很明显,无论政府怎么换,所有人都不会嫌弃自己口袋里的钞票,在赚钱这种事上,就算是两个敌对的势力也可以轻易达成共识。但是在政府更替之交的时候,出兵就形成了一定的困难,按照他通常的程序,他会拉着他不打不成亲戚的英吉利来挑大梁,自己殿后,或是高点儿后勤工作,但是此时的英吉利似乎才想起来要和他们计较百年战争的世仇,不管他们怎么暗示,甚至是把话都挑得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人家就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看着英国在远东的势力尤其是在华势力与日俱增,日益嚣张,甚至是英吉利的好儿子美利坚也在华尝到了不少法兰西可望而不可即的甜头的时候,法兰西一方才终于懵懵懂懂地发现自己的阵营似乎已经是少了不至于一位盟友。
英吉利想要利用对清政府的扶持而独吞远东利益的野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曾经是欧洲第一强国的法兰西不能说是不甘示弱,但怎么找也不会傻到坐以待毙,但是有不能真刀真枪地在远东和英吉利明抢,自然也要在亚洲扶植起来一方势力,以便与之抗衡,但是远东这个地方因为历史原因,一直是一方独大,因此国力差距悬殊,要找到和清国同等的国家又怎会是一件易事,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来,观察去,这个“其次”似乎也只有新兴崛起的日本能够担当这个重任。
此时的法兰西胃口还没有辛丑条约的时候那么大,俄国也是秉承着不挑不拣,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的豁达心态。
因此,日本国虽然比起大清国是小得不值一提,但是比之远东除开清国意外的其他国家来说,也算是一个大国,无论从开化的程度,国家的实力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而且毗邻着亚非洲地区唯一的一块处女地——朝鲜,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足矣弥补法兰西的心理落差。再加上,日本与他们的另一个盟友俄罗斯也是邻国,自然在控制上就有更大的优势。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英吉利虽然没有再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的打算,但在很大层面上也是因为舍弃不下清政府源源不断给予的优厚待遇,并非是真的就和大清国结成了稳固的政治同盟,更别说是军事同盟,毕竟清国这样一个国家,根底硬,跟欧洲的血债,也不只是两次鸦片战争这两笔这么简单,更是曾经扮演了“上帝之鞭”的角色,托蒙古铁骑的福,带去的黑死病让欧洲稀里糊涂的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况且一个像“China”这样的国家,它本身就拥有充裕的资源,广大的市场,和源源不断地劳动力,它不依靠别人,也好好地活了好几千年,但是欧洲的国家,它不依靠别的国家,就难以生存下去,而且,一旦这个“China”实现了复兴,就不是那个国家可以降得住他的问题,而是哪个国家可以不被他降住得问题。
因此,在此时的西方人眼里,在亚洲地区,是扶植谁也不应该扶植大庆,正如拿破仑所说的那样,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就这么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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