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98章


任知了摇着何西的胳膊:“你呢?你说呀?你见到我高兴吗?”
何西都快哭了,勉强挤出俩字:“高兴。”
何东和胡晓宁这顿饭吃的,胡晓宁边吃边哭:“我知道你不是成心的,可我没想到你那么没经验……”
“对不起,”何东边说边掏出一红色存折,放在她面前,“这是我前一段打工赚的钱,除去吃住还剩一万八千,算我的赔偿吧。”
胡晓宁把存折推回去:“咱合同里没说赔钱吧?”
“没有,你拿着吧,我心里好受点,也让我自己记住这个教训。”
“不是我不要,这么少,跟我扔出去的那么多比,这点钱能干什么呀?”
“总是能少教几节私人英文课吧。”
胡晓宁看着何东:“那倒也是,可你怎么活呵?”
“我马上就找工作。”
“为什么你帮别人创业就能行,帮我就不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凭什么我这么倒霉呵?”胡晓宁边说边擦眼泪。
何南回家发现这回躺客厅沙发上的是何东了,他坐到他身边推他:
“起来起来,帮我分析分析。”
何东一动不动。
“你说我是什么地方没想周到?我选手机挂件,是因为投资小,我能赔的起,而且大家都在用手机,没错吧?挂件还没保质期,放多久都成,也不用维修,也没错吧?我把大学女生作为主要销售对象,因为女孩喜欢手机挂件,而且女大学生的消费水平相对高一些,错了吗?我没做实体店铺,找学生做销售代理,我免费给他们铺货,卖的多他们拿的提成多,他们没有任何风险,这策略不对吗?可几个大学下来,一共才卖掉二十三个,不算时间,算车费,我只赔不赚,人学生销售代理还不愿意帮我卖了,说赚不到钱还挺浪费时间。我到底错在哪儿?”何南说着,用手推何东,“你说呀?”
何东扒拉开何南的手:“我要知道就好了。”
何北半夜三更溜进家门的时候,何东何南还在客厅聊呢,说是聊,其实不说话,在那儿发呆的时间居多。何北凑了过去问他们:“怎么着,又在纸上谈兵呢?何南你那挂链怎么样呵?”
“不怎么样,惨淡经营,这不是我们俩正分析原因呢吗。”
“动那脑子累不累呵?跟我干,马上,马上呵我就能盘酒吧了,到时候一个不拉全带你们玩。”
何东坐了起来,无精打采地:“又等着天上掉馅饼呢?”
“瞧你说的,弟弟这次是实干。”
“到底干什么呀?”何南问。
“不能说,说了漏财。没钱吃饭了吱一声,弟弟管着。”
何南说:“我现在以帮何西遛狗为生。那咱们干脆做遛狗的生意呗?叶爸爸不是说了,咱们当代理,找狗,找遛狗的人?”
何东说:“生意太小,没劲儿。”
“我怎么觉着你们又不幸福了?”何北说。
“还用你觉着,就是不幸福,郁闷。”何南说。
何北得瑟开了:“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我压根就没想什么幸福不幸福那点破事儿,架不住这幸福就粘我这儿,轰都轰不走,唉,这老天爷,就跟我亲爷爷似的,没辙。”
第二天早上,有人按门铃,等半天谁都不起来,何西只好起来去开门,一看是权筝和任知了,任知了一看他马上跑了进来搂住他胳膊说:“西西,我饿了。”
何西告诉权筝:“何东还没起来。”
“我找你,丁香回北京了……”
何西一愣:“什么?”
权筝又重复一遍:“丁香回北京了。”
“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看见这张条儿……”权筝说着把一张纸条儿递给何西。
纸条上写着:权筝,我回北京了,你再多玩几天。告诉何西别来北京找我,好好照顾任知了。
任知了又摇着何西的胳膊:“我饿了,西西。”
何西心里挺乱的,本来以为丁香要呆一周的,怎么俩人也能找时间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她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失落,他迷失。
他给任知了煎鸡蛋的时候问她:“知了,咱们回北京吧?”
“不,你又想离开我。”
“我不是你的肖爽西……”
“是不是我说了算。”任知了说着在后面搂住他,又抬起脚亲了他后脖子一下。
何西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想起权筝刚才说的要帮助任知了恢复记忆的计划,他又有了希望。喂饱任知了,他看兄弟几个还没动静,就挨个儿敲大伙的门喊着:“开会啦!开会啦!”
何东何南何北都睡眼惺忪地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
何北说:“嚷嚷什么?我可交房租了。”
“叫什么,还有比我更惨的人?”何东说。
何南指着何西:“我们早上才睡你知道不知道?”
听说丁香突然走了,大家醒了,开始摩拳擦掌要帮任知了恢复记忆。事业已然这样,不能让这仅存的爱情也付诸东流。
从婚恋公司套出一婚礼正在餐馆举行,何西带着任知了奔赴现场。看着穿着中式服装的新郎新娘从餐馆里出来,周围的人群在往他们身上撒金色的纸屑,何西挽着任知了的胳膊悄声问她:“熟悉吗?”
任知了摇摇头:“咱们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好好想想,你曾经,是不是经历过这种场面?”
“你喜欢这个场面吗?你要喜欢咱们结婚就行了。”
何西没脾气,电话给几个兄弟,他们又帮他找了一西式婚礼现场,在一教堂门口,何西拉着任知了的手站在旁边观望,摄影师正在给穿着婚纱和西服的新郎新娘拍照。
不等何西问任知了就说:“我在电影里看过这个。”
“不是电影,是你的经历,好好想想……”
任知了很迷茫地看着何西:“咱俩结过婚了?”
“你和肖爽西……”
“肖爽西就是你呀。”
她记忆的闸门封得死死的,怎么办?
回到北京的丁香,飞机上她没想明白,她和何西该怎么往下走。她不想回家面对父母,就自己跑到餐馆,双手拄着下巴对着一大桌菜发愣,直到引起服务员们的窃窃私语,她才匆匆结帐,拖着拉杆箱回家了。一进家门,丁主任和杜蕊都迎了出来:“不是一周呢吗,怎么就回来了?”
“什么都别问。”丁香说着就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卡塔”一锁。
出什么事儿了?丁主任和杜蕊心里七上八下,忍了几天,还是没从丁香嘴里套出一个字来。实在忍不住了,丁主任就约何守二一起吃个饭。
何守二啜了一口啤酒就问:“什么事儿呵主任,我儿子在深圳,您闺女在北京,应该不会是他们俩的事儿吧?”
“你儿子跟我闺女求婚,你知道吗?”丁主任说,心说不是他们俩的事儿我请你吃的哪门子饭?
何守二一惊:“不知道。您没同意?”
“我同意了。”
“他,他们俩不合适。”
“丁香前些日子去深圳看他……”
何守二又是一惊:“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呵?”
“我以为既然求婚,家长又同意了,那就赶紧把事儿办了吧?”
“怎么听着我跟外人似的?然后呢?”
“我们丁香不但提前从深圳回来,还什么都不说,你问问你儿子,到底想怎么着给个准话儿。”
“行,我哪天打电话问问他。”
“别介,你现在就问,我们家杜蕊还等着信儿呢,我们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何守二拿出手机,按,里面铃响,没人接听:“不接。”
“不着急,我等着。”
届时,何西跟何东他们正在叶坦家玩Poker呢,他终于听见电话铃响问:“爸爸,干什么?”
丁主任耐心等着躲到一边跟儿子说话的何守二。何守二打完电话坐到桌旁却不说话。
丁主任着急了:“怎么啦?是不是悔婚了?”
何守二看了看丁主任还是沉默。
“悔就悔,追我们丁香的人多着呢。”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儿?”
何守二还是不说话。
“服务员结帐!”丁主任生气了,“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不就悔一婚吗,还用这么藏着掖着的?”
何守二一拍桌子:“那小疯子任知了,她们家又把她送何西那儿去了,她非把何西当成她前男友,丁香让何西好好照顾她就回北京了,她不愿意跟那疯子计较。怎么办呵,我儿子好可怜呵。”
丁主任愣愣地看着何守二。
“怎么办呵?”何守二问他。
“你别急,咱好好想想。”
“要不咱们跟她父母好好商量商量,一定让他们把她接走?”
何西跟老爸通完电话,都没心思玩Poker了,正好大家都输给了叶舟,也没法儿再玩了。
何北就问何南:“你不是会玩吗,怎么也输成这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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