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沉碧玉》第110章


道:“皇上要选我的女儿做皇后,这怎么可能,他们俩可是血亲啊。”
闻允休一点儿也不急,靠在椅子上悠闲道:“你急什么,谁娶,谁嫁还不知道呢,看着吧。”
这一看,真看出不一样来。既然要娶闻家女,也不见皇帝遣使来叫做准备,若说是空穴来风,也不见的,不仅闻静林和夫人,连远在殷州的妹妹与妹夫,也一起回了家。
三日后,闻静思回家居住,几年不曾团聚的一家人,终于又好好坐在一起,着实热闹了许久。
次日,宫中内侍前来传皇帝口谕,太上皇将以皇后礼迎娶闻静思,令闻家家主做好准备。闻静云瞠目结舌得听完内侍的传话,亲自将人送出大门。一旁的闻静心自言自语道:“都几十年老夫妻过来,现在才回头娶,忒矫情。”忽然见兄长还在一边,连忙用袖子遮住,朝二哥做了个鬼脸。
闻静思笑笑,点头承认:“谁说不是呢。”
既然是皇帝口谕,闻静云还是用心准备起来。说是准备,又不知道从何处起,抓耳挠腮地去请教父亲。闻允休听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道:“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准备,问你兄长去。他就算嫁人,也还是你兄长。”
闻静云抓耳挠腮退出父亲的书房,又抓耳挠腮走进兄长的卧房。闻静思听清来意后,想了想,笑道:“按旧时阿心出嫁的样式布置家中就行了,不需备嫁妆,也不需宴请族中亲眷,不要张扬,若有长辈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闻静云摸了摸胡子,为难道:“若有人问起家中何人出嫁,我该怎么说?”
闻静思笑道:“韫曦既然已退位,你直说也无妨。”
闻静云放下了心。闻静思见他仍有疑虑,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一起那么多年,现在才提嫁娶之事?”见弟弟点头,莞尔道:“我早年答应过他,行六礼做妻子。现在虽然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但当年答应的事,还要遵守诺言,该有的担当要有,该有的名份,我也不想缺。”他停了停,笑着自嘲道:“都知天命的年纪了,我也开始贪恋这些虚名了。”
闻静云也笑道:“我们家的这个皇后,总算金板有名。自家亲友热闹,又不是什么坏事嘛。”
闻静思摇头道:“我不信族中长辈个个都如父亲那般开明。我自己的婚礼,总要我自己舒心才是。”
闻静云心中有底,做事就十分迅速,不过三日,府中上下布置一新,听到风声前来恭贺的族中亲友被他一一劝回。
中秋次日,皇帝萧元谨命孝王为主使,宗正卿为副使,黄门侍郎持幡节,中书侍郎持制书,前往闻府宣告皇帝谕旨。
闻静云早有准备,以家主身份,带领家中诸位接待来使。闻静思不料次子为主使,父子在这种场合下相见,免不了尴尬。闻和恚词中朔埽愿盖浊那牡溃骸盎崮训茫市衷疽稣飧鲋魇梗旅妒涓宋遥竿醪换峁肿锇铡!?br /> 闻静思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随他去。
闻和恚箍椋叨帘咄悼媲案魅说木噬袂椤N啪苍坡侈限危植坏貌谎纤啻晃旁市菟郯胝觯评仙攵ǎ晃啪擦钟胛啪残牧饺丝康媒寄看荩炭〔唤桓盖椎故且蝗缤5钠骄玻垂础?br /> 萧韫曦与闻静思是补一场婚礼,省去问名这等不切实际的礼仪。闻和恚讼咨现剖橛氪笱愫螅澳W餮溃骸耙押仙剑又畈敷撸荚淮蠹炜旒奕ⅰ!闭庀拢唤鑫啪擦钟朊妹茫欢奈旁市荩补笮ζ鹄础?br /> 闻和恚盖渍UQ郏侄晕啪苍频溃骸疤匣誓獍嗽鲁醢擞祝抑骺捎幸煲椋俊?br /> 闻静云心中叫苦连天:“你们日子都订好了,我还敢说个不字?纳彩请期一次完,做什么不今日就接人。”口中却是恭敬应诺。
萧韫曦对闻静思用心素来细如毫发,连嫁妆也一一备妥。三个箱笼抬入卧房内,一箱是婚服,一箱是被褥,一箱是金制书。家中众人将这三箱围在中间,闻静思无奈,只好亲手打开,以饱他们的眼福。
被褥并无多少新奇,仍是萧韫曦用惯的织造局的手艺,精致雍容,喜庆和美。金制版长一尺二寸,宽四寸,厚八分,闻静林捧在手中沉甸甸。他盯着喃喃念了几句,笑出声来:“你们听听’普天陷涂炭之危……练彩石而铺乾纲,拯横流而恢地络……虽处位以思泣,心之所存者道,可谓知微。静而有谋,敏亦能断……’这是册封皇后的意思么?”这下,不禁闻静思,连闻允休都伸头看过来。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吃枣的萧青萼忽然道:“不必猜啦,原本的意思和今天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写在这块金制版上,就一定是封爹爹为太上皇后的意思。可惜没早几年,不然爹爹坐在后位接受朝臣拜贺,那一定很好玩儿。”不等父亲出声呵斥,朝最后一箱婚服指道:“制版有什么好看的,那箱才叫稀奇呢。”
这一看不要紧,连早已波澜不惊的闻允休也愣了一愣。日月星辰,群山飞龙,玄衣纁裳,正是皇帝大礼用的衮冕。闻静思将衣裳小心捧出,也不发问,直直看向女儿。萧青萼笑道:“皇帝哥哥说袆衣虽隆重却不如衮冕好看,父皇说想看爹爹穿衮冕,哥哥就下令织造局赶制了两套给爹爹做婚服。”
闻静思低头怔怔看着这一件僭越出八百里的礼服,心中不知忧喜。闻静心凑过来笑着轻轻地问:“大哥敢穿么?太上皇盼了二十多年了罢。”
闻静思看看妹妹,又看看手中婚服,笑了一笑,小心放回箱内。
闻静心这一问,足足痒了家中人数日。
大礼之前这几日,萧韫曦与两个儿子既忙宫中人事,又忙行宫布置,总觉得眼前样样不顺眼,又说不出哪里不顺眼。萧元谨坐在一旁直叹气:“华阳门与正殿都修缮完毕,御道也都重新铺了,父王坐步辇入宫,有帷帐隔绝,看不清楚宫外的样貌。总不能沿途丝绸裹树,重修宫外门道,这也来不及啊。”
萧韫曦眉毛一皱,还没说话,闻和恚老鹊溃骸案竿蹩隙ú唤橐庹庑肫渥鞍绻猓蝗缍嘧笆渭魏凸暇垢竿蹙米 !?br /> 萧韫曦挠挠头皮,想了想道:“照元宵的意思办罢。宫外大道注意修整,满月儿大婚的时候也要用的,可不能让各国使节见着寒碜。”
萧元谨笑道:“父皇五十多了才大婚,儿皇还早呢。”
闻和恚残Φ溃骸案富实隙ú换徇赌罨市郑市忠贸写蟪疾贿赌畈判邪 !?br /> 八月初八,是钦天监卜出的大吉之日。闻家许久都没有那么忙碌了,洒扫庭院,铺设行帷,做百年好合宴席。闻静思依旧悠闲自在,等过了正午,才进入浴室,洗澡熏香,仔细用香脂滋润肌肤。他从浴室出来,萧青萼已在门外守着,挽着父亲的手回到卧室。雁迟站在桌前,桌上正是衮冕婚服,他见二人进屋,笑道:“君谨不穿衮冕,就没有第二件婚服可穿了。”
闻静思道:“今天韫曦最大,他想看,就让他看,礼制也要让一让他。”
萧青萼笑道:“我给爹爹梳妆。”
闻静思笑道:“女儿为父亲嫁娶妆扮,你也是第一人了。”
萧青萼笑而不应,拿着梳子仔细梳理父亲黑白交织的头发。闻静思年轻时,头发乌黑浓密,就算掉了不少,如今梳成一束握在手中也颇有份量。雁迟端来两顶头冠,萧青萼瞥了眼,询问父亲:“父皇送来两顶发冠,爹爹今日想用哪一顶?”
闻静思想了想。“你父皇今日定会戴金冠,我戴玉冠应和他罢。”
萧青萼为父亲簪发戴冠后,取来小镊子弯下腰,一本正经玩笑道:“我给爹爹修眉,拔着有些疼,爹爹忍一忍哦,怕疼就叫我。”
雁迟见了劝道:“你爹爹又不是妇人,做什么还要修眉。”
闻静思道:“随她去罢。”果真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萧青萼忍着笑,轻轻拔去眉缘外的一根,见父亲无动于衷,不由撒娇道:“爹爹不要忍嘛,疼了就说。”
闻静思等她再拔一根,张口叫道:“哎呀,轻手轻手,好疼。”这一声逗乐了一旁的雁迟和身前的萧青萼。小女孩儿前俯后仰地笑了一阵,干脆就坐上父亲的大腿,认认真真修起眉来。她女儿家,做这事十分熟手,不过片刻就好。闻静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压了压鬓边的白发,一言不发站起来,任由好友和女儿为自己穿上衮冕礼服。雁迟第一次见他衮冕玉冠,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豪迈之气来,满腔赞美之词凝结于喉,半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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