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邪针》第17章


的刀已跟着来了,一刀便将他一个脑袋劈落在地,再不能叫得第二声。
那使刀汉子一刀劈死赵森,却突地收刀怒视着那灰衣汉子道:“谁要你帮手了,没你帮手难道我劈不了这狼崽子吗?”
“不要我帮手吗?”那灰衣汉子嘻嘻一笑,双手叉腰,一连窜道:“我高兴帮,喜欢帮,偏要帮,你能拿我怎么样?”
“老子斩了你。”那使刀汉子一声怒吼,一刀便向灰衣汉子劈去,那灰衣汉子斜里一跨,嘻嘻笑道:“啊呀好险,可惜没劈着。”笑得越发得意,他越得意那使刀汉子越怒,九环刀狂舞,照着那灰衣汉子一通猛劈,势头较之先前劈赵森还要猛恶得多。
李传灯在一边看着,正高兴赵森给一刀劈了,没成想这两个人倒自己打上了,一时间目瞪口呆,另一边张江剩下孤家寡人一个,早吓破了胆,眼见有机可趁,拨身便溜,一个起落便进了林子。
“哪里走,站住了。”那灰衣汉子见张江逃走,一斜身脱出刀圈,飞身追去,那使刀汉子却仍是不肯干休,怒叫道:“你先站住了,吃我一刀再说。”怒吼如雷,直追入林中,李传灯正自发呆,那使刀汉子突地又折了转来,笔直掠到李传灯面前,提刀抱拳,恭恭敬敬的道:“幸不辱命。”
他这个举动让李传灯大吃一惊,慌忙抱拳回礼,刚要开口,那使刀汉子却已回身追入林中,又是怒吼声起:“死猴子,今天不劈你一刀,休想老夫和你干休。”远远的传来那灰衣汉子的声音:“来,来,来,追得上我算你本事。”声音越去越远,倏尔不闻。
“这两个家伙。”白试呵呵大笑,一脸欢畅,李传灯却是一肚子惊疑,看了他道:“白大伯,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是不是我们长安镖局另外还有人?”
“不是,长安镖局没人了。”白试笑容微收,摇头,看向李传灯,道:“至于这两个家伙,你先不要问,到一定的时候,一切都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知道了,只会东想西想的,反而麻烦。”
他这么说,李传灯只好把一肚子疑惑全收回去,白试说尸体不必管,赶路就是,到风凌渡,搭船过了黄河。
惊疑的不止李传灯一个,后面还有肖紫衣宁剑仁两个,早在张江等学狼嚎声起,宁剑仁两个便发觉了不对,驱车跟近,只要李传灯一遇险,两人就要出手带了李传灯走,本来依肖紫衣的意思,见到有两匹狼亲至,立马就要带李传灯走,免得临时措手不及,但宁剑仁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不对,一定要看看再说,谁知越看越吃惊,到李传灯镖队走出老远,两人还在发呆。
“张江猜的应该没错,那人十九是千手天丁丁千手,但怎么可能呢?”宁剑仁不住的摇着头,看向同样是满脸惊疑的肖紫衣。
“那使刀蒙面人绝对是霹雳刀信伦。”肖紫衣一脸的肯定:“但江湖上传说,和丁千手一样,他也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啊。”说到这里,她略顿一顿,回看着宁剑仁:“不过我最想不通的是,就算他们没死,为什么突然会在这里出现,凭什么帮着传灯对付黑龙会呢?他们跟长安镖局可没什么关系啊。”
“还有件有趣的,不知道你发觉没有?”
“什么?”肖紫衣看他。
“最后信伦本来追出去了,却又跑回来对着传灯行了一礼,样子还挺恭敬。”
“对啊。”不等他说完,肖紫衣猛地就叫了起来:“是非常怪,传言信伦性子火爆,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怎么对传灯就另眼相看呢?”
“你再把这件事和传灯突然做了总镖头的事联想一下。”宁剑仁眼中露出深思之色:“我先前以为是白试和传灯闹着玩,现在看来,绝不那么简单。”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传灯另有什么神秘来头?”
第二十章
对肖紫衣的问题,宁剑仁久久无言,好半天才道:“我也猜不到。”抬眼看向肖紫衣,道:“一路跟下去,黑龙会这次死伤惨重,绝不会善罢干休,好手必然源源而至,以信伦两个,绝对扛不住,我到要看看,这支镖还能走多远,还能有什么奇迹出现。”肖紫衣点头赞同。
知道镖队附近另有一股神秘力量护送,也提防被看出破绽,宁剑仁两个的车便跟得慢了一些,这日看看太阳偏西,远远望去前面有一个镇子,宁剑仁道:“镖队该歇在镇子里,我们也紧赶两步,早点进镇吧。”肖紫衣点头,令车夫紧赶一鞭,但离着镇子还有里余,马车突然停了,宁剑仁打帘子向外一看,神情一凝,肖紫衣也张眼望去,低叫一声:“黑龙会的人。”
七、八名黑龙会杀手堵在路中,各执刀剑,凶神恶煞,不许商旅进镇,被拦着的商旅已有好几十人,议论纷纷,却是没人敢上前理论。
“黑龙会要在镇子里对传灯他们下手。”肖紫衣急叫。
宁剑仁点头,道:“我两个悄悄下车,掩进去。”
“应该还来得及。”肖紫衣叫,埋怨:“我们该跟紧一点的,黑龙会这次来的人一定多得多。”
宁剑仁一声不吭,只是借着地势的掩护当先急掠,两人进镇,从一间商辅后绕过去,便到了镇中心的街道上,探头一看,都舒了口气,但再看一眼,却又同时屏住了呼吸。
让两人舒心的是,镖队好好的,就停在街中心,李传灯白试一边一个护着杨夫人母子的马车,白试白眼向天,李传灯却是两眼瞪圆,紧握大铁锤。
十丈开外,一群黑龙会杀手当街站着,最前面却摆了一张交椅,椅上坐了一个老者,手上居然还端了一杯茶,在慢慢的喝着,这老者胸前衣襟上绣了一个咆哮的虎头,事实上不看他衣襟上的虎头宁剑仁也能一眼认出来,无影虎管蒙,黑龙会三虎之一。
管蒙身侧,还有十二匹狼中的四匹,白狼白九,秃狼僧雨,黑狼方春平,以及前日逃得性命的独眼狼张江。
一虎四狼。
这就是让宁剑仁两个倒吸冷气的原因。
七大剑派中,无论哪一派,倾全派之力也绝对接不下这五个人,更别说还有数十名训练有素的黑龙会杀手。怎么也想不到,黑龙会为了李传灯这支镖队,竟然出动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宁剑仁将头略微往后缩了缩,低声道:“想救传灯走已不可能,呆会只有尽力进攻,阻住一虎四狼,让传灯自行逃走。”
“那管蒙眼中精光四射,内力只怕不下于你,若不用流云剑法,只怕挡他不住,但一用流云剑法。”本来商量好的,为防给黑龙会看出根底追上门来,两人救人时都不用流云剑法,让黑龙会查无可查,但现在面对一虎四狼如此实力,不用流云剑法显然不可能。
宁剑仁听出肖紫衣口中的犹豫之色,转头看她,道:“传灯救了你,便是救了我,救了我们全家,也是救了流云剑派,如此大恩,流云剑派即便剑折派灭,也是回报不了的。”
肖紫衣再没想到宁剑仁会是这样想,心中一颤,抓住了他的手。
水志远当年的背叛让肖紫衣恨入骨髓,但有时午夜梦回,却仍然会想到那个人,肖紫衣知道,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始终有那个人的影子,爱也好恨也好,那个人永远在那里。然而在这一刻,肖紫衣突然在心底问自己:“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仍然象当年那样用火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请我原谅,说他爱我,我会跟他走吗?”
这么想着,肖紫衣竟是痴了,那个人会突然回心转意,回来求她原谅,这是当年痛彻骨髓时曾做过无数次的梦,当年在梦中也无数次的原谅他,而今日,当这么问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突然发觉,宁剑仁,她的丈夫,在她心底的份量竟是如此的重。
宁剑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肖紫衣这一刻竟然会有如此复杂的心绪,看着妻子炽热的眼神,他拍拍她的手,转头看向大街,因为这时管蒙已站了起来。
“你们的同党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了。”管蒙眼光阴沉沉地,看着镖队就象狼在看着一群羊。
黑龙会出动这么大阵仗,目标当然不仅仅再是镖队中这几个人,而是要将所有暗藏的人也一网打尽,至少日前出手的信伦丁千手绝不能放过,信伦两个虽蒙了面,但黑龙会和宁剑仁一样,也凭武功确定了两人的身份。所以管蒙拦住镖队后,并未马上动手,而是静等信伦等人现身,一杯茶喝完,始终不见人出来,管蒙不耐烦了。
“你急什么,老夫的茶还没喝完呢。”声音突地响起,在左面的茶楼上。
宁剑仁肖紫衣与管蒙一样,闻声立即抬头看去,临街的窗口,现出一张老者的脸,并没有蒙面,宁剑仁一愣,想:“这人是信伦还是丁千手,怎么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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