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神功》第120章


怪物见芳姑发笑,没有像初擒到手时那般死命挣扎,越发心喜,就先将芳姑脚上捆的山藤除去,那么坚纫的山藤,被怪物的利爪一抓一捏,立时寸断,却又未伤着皮肤。
芳姑见了,好生骇然,方知用力不行,只将捆麻了的双脚,微伸了几伸,稍微活动下血脉,便即止住。
怪物捧起她的脚来,嗅了一阵,又看了看芳姑的面色,连手上的绑藤也给去掉,芳姑也不理牠,只将两手连搓带捏,少解麻痒。
怪物见她始终没有动,喜欢得乱蹦乱叫,不时仍伸下头来乱闻乱舔,似这样骚扰了一阵,忽伸怪爪,从捧来的一堆枝叶中,取了一枝,递给芳姑。
芳姑接过来一看,乃是十几个杷枇,被怪物连枝采来,看见食物,这才想到自己正是饥渴万分,便摘下来,连吃了七八个。
将要吃完,怪物又递过一枝,除枇杷外,还有桃杏,和许多不知名的山果,芳姑才知怪物颇通人性,适才出洞,竟是为自己去找食物。
她饱餐了一顿,才吃了十分之二,怪物似嫌她吃得太少,又强着她吃,芳姑连连摇头方止。
吃完之后,芳姑以为怪物必然又要上身蹂躏,那知怪物除了满身闻舔外,并不似先时那般狂暴,后来竟将芳姑抱出洞外,放在石上,口中怪叫,两爪上下四方乱指,那意好似说,这个地方就是牠的巢穴。
芳姑见那洞穴,位置在一处不甚高,泥石混合的短崖之下,地势极为隐僻。
这时皓月当空,碧霄澄雾,趁着四外清波浩浩,明平如镜,花木扶疏,因风零乱,真个是清景如画,幽绝人间。
若换平日与老父同此登临,岂非快事?
不想为了救治苗人,力行善事,深入荒山,遭此横祸,与自己并肩把臂的,竟然是个狞恶无比的山精野怪,一阵心酸,不由流下泪来。
怪物倒也情重,见她如此,也着起慌来,不住口叫爪比,意在劝慰。
芳姑恐露破绽,以后难于破解,只得勉抑悲苦,强作笑容。
怪物时刻留心,见她不再寻死,说不出的心喜欲狂,想尽方法,作出诸般丑态,以博芳姑的笑脸。
芳姑不示意进洞,牠也在身侧陪着,寸步不离,直到月落参横,东方见晓,芳姑先是怕牠又动淫念,乐得捱一刻是一刻,后来委实体惫难支,便在石上倒下。
怪物见她卧倒,便轻轻将地抱起,走入洞去,芳姑情知难免,强又强不过,只得由牠。
谁知怪物竟老实起来,将芳姑放倒石上,牠便伏卧在芳姑的脚头,动也未动,芳姑睏极,一切均听其自然,倒头便自睡着。
及至一觉醒来,觉得手臂依然作痛,睁眼一看,洞口漆黑,怪物已走,只有洞口石缝里,有几点漏进来的日光。
手脚仍和昨日一样,被怪物用山藤捆了个结实,知道怪物虽不伤害自己,可是防逃防死之心,绝非一两天之内所能解免的,欲速则不达,只得过些日再说,不过,心中奇怪,自己怎会睡得这般死法,竟一丝也没察觉,好生不解。
不一会,便又听到洞口移石之声,怪物走进,除和昨日一样,携来许多山果外,还夹着一条生鹿腿。
到了芳姑身前,先解去手脚上的捆藤,然后闻舔了一阵,取了带来的东西,抱起芳姑,去至洞外,一面递过山果,又指了指那条鹿腿。
芳姑暗想,每日以山果为食,也难充饥,见那鹿腿生劈下来未久,十分新鲜,便走向湖边,用水洗刷干净,一摸身上,衣服虽然被怪物撕成条片,幸而兜裳完好,剩有一点火种,还未失去,只是这么大的一条鹿腿,没有刀,不能整个吃食。
明知刀矛等物,俱都还在对岸,只是无法取用,无奈何只得拾些干柴,把火点燃,持着鹿脚,往火上去烤。
那肉太厚,外面已焦,肉里未熟,又不能再烤下去,只得停了手,打算冷一会,再试撕着吃。
那怪物先见芳姑烤肉,牠只在一旁欢跃,也不扰她,及见地把肉烤好之后,却对肉发呆,意识到她的心意,走向前来,抓起那条鹿腿,一阵乱扯,俱都撕成一二寸粗细的肉条。
芳姑见牠能解人意,便和牠比手势,要那遗失的刀矛镖箭,怪物只是呆笑,意思未置可否。
芳姑以为牠不懂,比了一阵,也就罢了,因为一日夜工夫,就只昨晚吃了些果子,腹内空虚,挑了两条熟而不焦的鹿肉一尝,竟是香美异常,便比手势,叫怪物吃。
怪物却摇了摇头,只吞吃了几十个山果,芳姑吃完鹿肉口渴,也跟着吃了些,又将剩余没有烤熟的肉条,在火上烤透,准备晚间饿了食用。
由此,那怪物便欢欢喜喜的,陪伴着她,寸步不离,除不时捧起地的身子闻舔之外,并没有再动淫念。
直到天近黄昏,芳姑将存烤的鹿肉,又吃了一饱,怪物忽要芳姑进洞,芳姑想连鹿肉带回洞去,怪物连连摇头,后来也未强加阻止,只是笑了笑,就进洞去。
进洞之后,先把芳姑闻舔了一阵,忽然连声怪叫,用手朝石旁抓起一把山藤,便去捆绑芳姑的手脚。
芳姑自是不愿,忙连说带比,哀声央求,心想:“一次免捆,日后便可乘机下手。”那知怪物并不理睬,芳姑看出怪物不愿伤她,举动甚是留心,便和牠强争。
正自手舞足蹈,猛闻一股子奇香透脑,面上似有枝叶拂过,立时便不省人事。
醒来一看,黑洞洞的,手脚已被捆好,知道怪物一时绝不肯放松自己,枉被污辱,看怪物如此机灵,要是报不得仇,岂不更冤?如就此寻一自尽,又恐老父寻来,遭了毒手,不得不含垢忍苦,以待良机。
她伤心的悲哭了一阵,怪物又从外面回来,照上两次一样,把芳姑抱出去看月,到了洞外一看,不特火已升起,火旁还堆着两条肥鹿腿,和日前遇见怪物失去的一把苗刀。
才知怪物,竟似明白自己的心意,怪不得适才不叫取那残肉,照此下去,不难有机可乘,不禁悲喜交集,便使用刀割了些鹿肉烤吃。
乘着怪物欢跃高兴之际,又比手势,要那失去的镖矛,怪物摇了摇头,及至连比了几次,怪物竟怒啸起来。
芳姑见不是路,忙即停止了手势,暗忖:“这东西如此精灵,看牠每次出门,都那么防备严密,说不定用心业已被牠看破。”不禁又愁急起来。
当晚,怪物虽无不利的举动,却没有往日对芳姑那样亲昵了,芳姑对月闲坐了一会,示意回洞,怪物仍将她抱了进去。
芳姑心虽忧急,且喜那怪物好似生有特性,自从被擒的第一晚,受了奸污外,一直没有受过蹂躏,每日都是刻板生活,怪物卧在芳姑脚头,总在天未明前出去,交午回来,申酉之交又走,入夜方回,每次出去,必将芳姑用山藤捆绑,回来又带了许多山果兽肉之类,与芳姑为粮。
似这样又过了好些天,芳姑枉自焦急,怎奈无隙可乘,幸而怪物心灵,言语虽然不通,但手势比上两次懂了。
芳姑渐渐也听得出牠啸声的用意,因和牠一提镖矛,怪物便即怒吼,不敢造次,又恐老父寻来遇上,只得和牠比手势,劝怪物遇见生人,不可伤害,怪物仿佛解得,将头连点,方略放心。
每次怪物回洞解绑时,山藤全被捏断,沙洲上花树虽多,那山藤却不见有,但同时,怪物往石旁一捞就是,而且绑时,总是闻到一股子异香,即行昏迷不省人事。
这一天,又值下午,怪物又该出去了,芳姑乖乖的任由怪物捆绑,暗中留神,将气屏住细看,那土穴不封闭时,本来透光,又值斜阳反射之际,看得十分清楚。
就见那怪物捆身之际,忽从石后,取出一根长约数寸,生得极繁密的五色小花,朝自己鼻间扫了一下,猜是那花作怪,忙即装作昏迷,把眼一闭,耳听怪物转身,才眯缝着眼,偷偷一看,怪物已往洞外走去,洞口也未用大石封闭。
约有顿饭的光景,芳姑正想脱身之际,怪物忽又转来,一爪仍拈着那枝小花,一爪却抓着一大把去了枝叶的山藤,匆匆塞向大石之后,又朝芳姑周身嗅了一阵,然后纵出洞外,将大石移来堵好洞口,方长啸一声而去。
芳姑想起那种五色异花,沙洲后面东边,生有一大丛,那日自己无意中,想采一枝闻香,被怪物抢去,扔入湖内,原来有迷人的功效,如能在暗中藏起一两枝,乘怪物和自己亲热时,一个冷不防,给牠闻上,至少有个把时辰昏迷,岂不可以下手。
盘算了一阵,怪物便自回转,又将芳姑抱出洞外,芳姑想采那花,特地强颜欢笑,要怪物伴着,往沙洲后面深林之中闲走,芳姑所携火种本来不多,到了晚间,因怪物寸步不离,刚一走到花的面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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