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Ⅲ龙之鳞》第52章


“没出息!”禹笑笑冷笑一声。
“你骂谁……”简真脸红筋胀,还没发飙,其他两人一起竖起手指,发出一阵嘘声,大个儿忙将嘴巴捂住,回头看去,太岁蠕蠕而动,怡然自得,一转眼的功夫,似乎又涨大了不少。
正对太岁的是一条隧洞,禹笑笑向前走去,简真跟在后面,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咕哝,“吕品,书上不是说过,太岁什么都吃吗?为什么我们落在它身上,它也没吃我们?”
“天知道!”吕品眨了眨眼,“兴许你肥肉太多,它吃了发腻!”
“呸!”大个儿啐了一口,“我看是你一身狐臊味,它吃了反胃!”他顿了顿,又冲吕品耳语,“方非没看见,你说,他会不会叫太岁吃了?”
“呸!”禹笑笑一声怒喝,“简真,我可知道为什么太岁不吃你了,因为你有一张臭嘴巴,叫人闻了就想吐!”
“哎呀呀,喝……”简真冲手心喷一口气,“好清新的口气,我天天都使‘漱口符’、‘洁齿符’,要不信,你闻闻看……”他恬不知耻,冲着少女大口吐气,吓得禹笑笑连连后退。
“快来!”吕品在前面招手。两人互瞪一眼,快走几步,前方一亮,隧洞到了尽头,进入一方空地。
空地的左右是两片山崖,山崖上雕刻了两尊巨像,高约百米,左面一个男子,尖嘴勾鼻,环眼圆睁,满头怒发飘举,手握一枚巨槌。
右边是一个女子,姿容美丽,体态婀娜,双目注视前方,双手一上一下,紧攥一对大蛇,蛇身曲曲折折,十分狰狞可怕。
“瞧!”吕品一指前方,“方非在那儿!”其他两人举目一望,两尊巨像中间,夹了一道紧闭的石门。石门上方写着“雷洞”两字,石门前方站了九个学生,左边一个是方非,右边八个,正是角字组和壁字组,双方手持符笔,相互对峙。
三人连忙跑上去,禹笑笑大叫:“做什么?角字组,壁字组,你们想退考是不是?”
“你叫禹笑笑是吧?”巫袅袅转过脸来微微冷笑,“你箕字组的人,怎么混到危字组来了?”
禹笑笑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壁字组的人,不也混到了角字组来了吗?”
“禹笑笑!”白和虎谐女不动声色,“我早就听说过你了。”
“别谦虚!”巫袅袅阴毒一笑,“我听说,箕字组的禹笑笑,一个人有两个伴儿,白天跟二年级的桓谭卿卿我我,晚上跟这个九星骗子不清不楚……”
“你胡说!”禹笑笑气得抽出符笔,吕品慌忙拦住她说,“别上当,她故意激怒你,你现在攻击他们,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呵!”巫袅袅笑了笑,“还是狐狸精的儿子识趣!”吕品的脸上像是挨了一拳,左颊的肌肉微微抽动。
“巫袅袅!”简真忽然大喝一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你骂我什么?”巫袅袅脸色大变。
禹笑笑也很吃惊,回头望去,简真梗起脖子,粗声大气地说,“巫袅袅,听说你每天早上都刮胡子,对不对?”
“你、你胡扯!”巫袅袅面红如血,耳边的牡丹花变成了绚丽的紫红色。
“哈!”简真大声叫嚷,“这事儿谁都知道,吕品,你也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吕品咧嘴一笑,“我听说,角字组的巫袅袅,一个人有两个身份,白天是女人,晚上是男人,天天醒过来啊,都要对着镜子刮胡子,刮下来的胡子,可以织九件毛衣,角字组和壁字组,一人一件还有多余。”
巫袅袅气得发疯,眼珠子快要变成子弹,一人一颗,结果了这两个臭小子。她一跺脚,泪花儿一滚,边哭边叫,“皇秦,你看看,他们怎么污蔑我的?我、我不要活了……”
“无聊!”皇秦理也不理,冷冷走向一边,巫袅袅瞪眼望他,嘴里的哭声越哭越小,最终化为一串呻吟。
简真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左顾右盼,“这是谁的雕像呀?这个男的怎么长了一张鸟嘴?”
“那是雷公!”禹笑笑指了指男子,又转身指着女子,“这是电母,这二位是夫妻,也是上古有名的天道者。”
说话间,后来的学生三三两两钻出隧洞,望见两尊雕像,纷纷露出惊讶神色。
皇秦走到一块石碑前,驻足片刻,忽说:“全部过来!”七个同伴应声向前,皇秦举起符笔,冲着石碑轻轻一扫,一道白光闪过,碑前的八人全部消失。
方非吃了一惊,快步赶上前去,是被立在石门左边,上面刻了一道天机锁,他一摸石锁,锁边出现了一行天青色的小诗——
雷行天地中,太息惊蛰龙。
长吟三五声,无心入云丛。
方非瞧得发懵,心里暗叫糟糕,简真也吸了一口凉气,苦着脸说,“这玩意儿我不在行,笑笑,你来!”
禹笑笑摇了摇头,低眉沉吟,吕品却摸着下巴,边笑边说:
“雷行天地中,天地,八卦里是乾坤,雷,八卦里是震卦,雷在天地之中,那么开锁的密符,头三个字是乾震坤;太息惊蛰龙,惊蛰二月初二,今年甲子年,干支推算,为丙寅月丁酉日;长吟三五声,这里的三五不是数字,而是十二律里的太簇律和姑洗律;至于最后一句,无心入云丛,入云丛,就是上天呗,天上二十八宿,心宿属于苍龙七宿,苍龙无心,去掉心宿,依次还剩角、亢、氐、房、尾、箕六宿……”
吕品谈吐流利,难坏三人的谜题,到他嘴里轻松破解。三人六只眼睛,瞪着狐妖之子发愣,方非心想,“原来是这样!”禹笑笑也想,“人不可貌相,这人一贯懒懒散散,到紧要关头还挺中用!”简真佩服之余,又生嫉恨,“真是狐狸精,实在太狡猾了!”
“合并以上四句,开锁的密符就是——乾震坤丙寅丁酉太簇姑洗角亢氐房尾箕。”吕品说一字,方非点一字,点到“箕”字,吱嘎连声,天机锁转动起来,四人站在一起,伸手按上石锁,忽觉手心一凉,一束青色光华,投在四人身上。
四人身不由己,只向前冲,一刹那,眼前景物暗换,雾气喷薄而来,雾中似乎藏了小针小刺,扎得浑身又麻又痛。
四周形势不明,前方隐隐传来雷声,四人架起法器,升到空中,禹笑笑忽地锐叫,“大家当心,这是雷雾。摆‘四神阵’应敌,用辟雷符开路!”
四人应声腾挪,摆成一个阵势——方非在前,其他三人在后,构成了一个金字塔形似的三角尖锥。
“四神阵”出自上古四神,只要四人就可以施行。进攻时一人在前,作为前锋,三人在后,以备支援;退却时,三人在前,一人在后,观察前方虚实,伺机加以援手。如果敌人四面攻击,那么前后攻守,还可以交替轮换。如果四人默契得当,常常能以少击多,以弱胜强。道者的历史上,这套阵法从没过时,直到如今,震旦里的任何军阵,都要以它作为根基,学宫的羽化课,四神阵也是必修的科目。
四人深入雾中,前方雷声越来越响,飞了一百多米,迎面飘来一圈黑气,直径两米,忽聚忽散。
方非想起三劫门的遭遇,忙叫,“是阴雷!千万别碰。”
四神阵应声变化,吕品成了前锋,其余三人做了后卫,四人落到气团下方,屏住唿吸,想要躲开,谁知紧要关头,简真翅膀一抬,啪,翅尖扫到了气团的边缘。
金星迸闪,黑气嚓地散开,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数十道闪电好似出巢的恶龙,向着四人凶狠扑来。
四人慌忙发出“辟雷符”,尽力抵挡电光。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电光未散,那边又飞来几枚阴雷,犹如觅食的猛兽,嗅到猎物的血腥,一窝蜂地拥了上来。
雷霆声声,电光闪烁,简真心中慌乱,根本不辨东西,他只顾留意前方,忘了眼观六路,冷不防一枚阴雷从后飞来。简真一无所觉,仍是埋头向前,方非在他左边,一眼瞥见,来不及招唿,俯身猛冲上来,眼前微微一黑,与那阴雷狠狠撞上。
轰隆巨响,电光照眼,方非浑身疼痛欲裂,忽然之间失去了知觉。
昏沉中,他的身子似乎不归自己,魂魄若即若离,仿佛半生半死,他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叫喊,起初声音细微,渐渐越来越响,钻进耳孔深处,脑子里一阵撕裂的痛楚。
痛感回归,其他的知觉也慢慢回来,方非只觉双眼胀痛,两耳嗡鸣,唯独脖子以下麻木不仁,身子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一颗人头,还在静静的漂浮。
他张开眼睛,一道电光闪过,刺得他双眼流泪。方非模模煳煳,看见一张胖脸,脸上两只小眼,含了一包泪水,简真见他醒转,不由大声欢叫,“方非,方非!”
方非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