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棺材铺》第89章


姑姑都是站在玉帝这一边参加了战争,她年幼便被留在平顶山由翠姨教养了两百多年,战争结束之后回到平顶山的只有姑姑,而她的爹娘却没有回来。她伤心了许久,后来便渐渐淡忘了伤痛,惶惶然自己竟也要做娘了,才发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翠姨同她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关于她爹娘的故事,她听得很入神,一天一夜都觉得听不够,甚至想让翠姨从她爹娘出生开始说。
翠姨实在是受不了她了,终于开口要将她赶走:“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烦人,我素来喜静,你却偏不让我消停,折腾了我一天一夜还未够呀?莫要怪我不招待你了,你再不回去,龙太子可该要急疯了吧?”
悠遥这才想起来白岩还被她扔在玄清府里。
“走吧走吧,快些走吧,我真没什么好告诉你的了。”翠姨板着脸要赶她走。
离悠遥站起来走了几步就回过身来,想再多问几句,还未开口就被翠姨先抢白道:“孩子,顺其自然吧,真遇到了什么事,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这孩子是有爹的。”
翠姨这最后一句话,恐怕是悠遥听了一天一夜感觉最窝心的一句话了,是啊,不是还有白岩在她们母子身边吗?
回玄清府的路上,悠遥一直在想象白岩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会有多欢喜,想着想着她便忽然觉得好开心,似乎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和幸福。
白岩在玄清府等得坐立不安,总算把离悠遥等回来了,什么话都不及说先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搂紧了心里才觉得踏实。
“白岩,我有事告诉你?”
白岩揉了揉她的头,埋怨道:“你要告诉我的事可太多了。这一天一夜上哪儿去了?为何现在才回来?你的头发和眼睛究竟是怎么了?”
悠遥笑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道:“别担心,翠姨说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我就能恢复完全的黑发黑瞳了。”
白岩愣了愣,问:“你说什么?”
离悠遥撇了他一眼,怎么忽然成笨蛋了,这么简单的话都没懂吗?于是她很直白的告诉他,她怀孕了。
可白岩愣是将“你说什么?”这句话问了三遍,气得悠遥以为他在胡闹什么,甩手就往自己屋里去了,可快走到院门口了也没听见白岩唤她,回身一看,他竟还愣在那里。
离悠遥只得又走了回去:“喂!真傻了呀?!”
白岩猛然一抬眼瞪着眼睛瞧着她,下一刻伸手就又将她抱了起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白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个劲的笑,紧紧搂着他最爱的女子大笑。
待他像疯子似的笑完了,忽然又开始紧张起来:“你头发和眼睛都是金色的,丹城是决不能回去了,你姑姑不在留在平顶山也没人好好照顾,走,跟我回东海去。不行,我母后虽生了我们三兄妹却都不会照顾孩子,潇承和瀛之小时候还都是我照顾的,嗯,得让瀛之从渤海回来,有她陪着你会好些。也不对,瀛之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好你,要不我去把西海太子妃请来陪你住些日子?”
瞧着白岩自说自话的,悠遥也不禁大笑起来,他可比她还紧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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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悠遥怀孕这件事不仅把白岩给乐疯了,更让东海整个弥漫着喜气,龙王自从白岩带着媳妇回东海那一日起就一直嘴角带着笑,龙王一开心,不单整个龙宫所有人都跟着开心,就连东海一隅的凡人百姓都跟着受恩泽,一连十数年风调雨顺。
白岩说到做到,还真把白瀛之从渤海找了回来。可渤海也是需人管理的,白瀛之回来了,自得有人去替她,这件“苦差”自然就落到了白潇承的肩膀上。原本老龙王已不理东海事务,白潇承历经三百五十年才修成了应龙,回到东海后便接下了龙王的责任,谁让白岩只爱跟离悠遥一同做凡人呢。而今,白岩拉了白瀛之回到东海陪着离悠遥“安胎”,又硬要白潇承去接管渤海,东海的事务自然而然就得由白岩来担,他倒是没有意见,左右只要不离开悠遥,他怎样都好。可白潇承就不乐意了,他也想留下亲眼瞧着离悠遥给他添个侄儿啊,凭什么将他赶走?!
白岩好说歹说,威逼利诱了好一阵子,白潇承才心不甘情不由地答应了去渤海,末了,临走前还要提醒一句:“待大嫂产下龙蛋,我定要回来瞧瞧!”
离悠遥听了这话,心中便不高兴了,为什么是龙蛋而不是玄鸟蛋?于是乎,每日离悠遥都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暗自念叨:“小乖乖,给娘争口气,定要随着娘啊,可千万别是一条龙!”
离悠遥在东海的日子甚是无聊,平时虽有白瀛之陪着说话聊天,但仍是无事可做,而且越发贪睡,有时甚至会一觉睡上两三日,起先白岩很是紧张,后来渐渐习惯了她的嗜睡也就好些了。也因为这样,白瀛之完全不必整日整夜的陪着她,在东海的日子反而比在渤海更轻松自在。
有一日,悠遥突然之间从睡梦中醒来,分明感觉到有妖魔之气在东海附近,而且她对这个气息还异常熟悉,是云崖在附近。或许是因为她怀孕了,感觉比从前更加灵敏,特别是对危险的警惕性是前所未有的敏感,她忽然惊醒,是因为察觉到了云崖的杀气。
云崖性子很静,大部分时间都很平和,极少有动怒欲杀,看离悠遥分明是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可这里是东海,云崖会对谁起了杀心?悠遥不大放心,便出了东海看看。
悠遥循着云崖的气息寻过去,没有找到云崖反倒是看见了白瀛之。
“三公主?”离悠遥到了白瀛之身边才发现她受了伤,她的右手手掌有类似烧伤一般的新伤,悠遥一眼就认得出来是云崖伤了她,“三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云崖为何伤你?”
白瀛之低头瞧着自己掌心的血肉慢慢自己愈合,似乎根本不知道离悠遥就在她身边,也根本就没听见她的问话,好半天都不应答。
悠遥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悲戚的神色,心中直打鼓,她与云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云崖会对她起了杀意?又为何只是伤了她的手而没有伤她性命?
“大嫂,别告诉别人好吗?谁都不好告诉,就是大哥都不要说,好吗?”白瀛之第一次对离悠遥提出要求。
“好,”悠遥看她的模样心里有些猜测却不敢确定,问道,“那,你愿意告诉我吗?你和云崖究竟是怎么回事?”
“嫂嫂可知道云崖的原型是什么?”白瀛之没有正面答应离悠遥,不过她似乎有些说与离悠遥听的意愿,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她跟云崖之间究竟算是什么。
离悠遥摇摇头:“有过猜测,却从不曾确定。我也从未问过他。”
白瀛之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转而说道:“我们回去吧,若让大哥知道你出来了,又该瞎紧张了。”
“好,我们回去。”离悠遥看着白瀛之强装无事心中更是认定了她与云崖之间有问题。
此事之后,白瀛之几乎日日都陪在离悠遥身边,可她脸上的郁郁寡欢谁都瞧得出来,大约只有白岩一门心思都放在悠遥身上才一直无知无觉,让悠遥甚至有些气恼了,他自己发现不了自己妹妹不对劲,她又答应了瀛之不说,难道就让她一直这么下去?
可离悠遥也想不通,她跟云崖做了五百年同门都不知道他原型是什么,为何白瀛之不仅问起来而且还似乎知道一般?照理说,云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要想知道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去酆都玲珑塔里看他的无生火,不过云崖现在是魔界之主,绿姑娘绝不会让人进入玲珑塔看他的无生火,即便是龙三公主都不行;第二是知道云崖过去的人,这就更不可能,大概除了天溪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云崖是什么入的五行山,如今天溪已魂飞魄散了,还有谁能知云崖的过去?
悠遥猜想瀛之该是对云崖动了情了,不过云崖却伤了她,可能是他想断绝瀛之的念头。可他们之间的事情,白瀛之不说,她也无从知晓,更不好横加干涉,情这件事根本就是旁人说不得也说不清楚的,即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他们自己铁了心那便是谁劝都无用,就好像她跟白岩一样,多少痴多少疯的事情都做了,什么错什么罪都犯过了,仍是死不悔改,也幸好是这边执著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只希望瀛之和云崖若然当真彼此有情,即便是千难万险也能有个好结果。
离悠遥为白瀛之瞎操心的日子并没有过很久,自从那唯一一次察觉到云崖来过东海之后,白瀛之和云崖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加上许是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离悠遥也越睡越多,最久一次竟睡了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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