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镜》第54章


朵朵惊道:“咦,这不是你的床吗?”
“是啊,我施了个法术把它搬过来了,要不怎么睡呢?”他说。
朵朵嗔怪道:“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在青丘山的床也一并变来,一张床怎么好睡两个人呢?”
他没好气地道:“变一张床就够麻烦啦!行了,你去睡吧,我随便在哪歪一下就过去了。”
朵朵迟疑了一下,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抬头瞅着他说:“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床吧。”
他一怔,随即故作惊讶地问:“我也可以睡床么?”一副感激涕零的夸张表情。
朵朵憋着笑,低头脱了鞋子,背向他合衣在床上睡了,过了一会儿听见他也悉悉索索地上了床。她忽然很害怕,用棉被紧紧地裹住了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如果他过来,她应该如何应对?
幸好他很快就睡着了。她这才敢悄悄地翻了个身,自嘲地笑了一下,心中又甜又酸:甜的是他就在她的身边,酸的是他居然对她毫无感觉。哎,这未免也太气人了!
王雨泽闭着眼睛装睡,过了很久,听见她的呼吸逐渐安稳,猛地把眼睛睁开了。
她果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还幸福地打着小鼾。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小孩子总是比大人容易睡的。
夜很静,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眉目美得就像画中人。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她枕上如瀑的黑发,划过她的脸,缓缓落到她温暖的胸口,就在那里停住了。
他什么也没做,过了很长时间,倏然又将手缩了回去。
第二天一睁眼,朵朵发现王雨泽正睁着澄澈明亮的眼睛温柔地凝望着自己,脸不禁“唰”的一下红了。
“赶快起来,现在还赶得上看日出。”他对她说。
因为起得太早,她有点受凉,居然拉肚子了,他不得不忙前忙后地照顾她。等她在隐蔽处卸下负担跑出来时,天早已大亮了,当然日出也看不成了。王雨泽带她从另一条山道往下走,继续寻找不死药的线索。快到半山腰的时候,二人忽然看见一个糟老头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将一位美人按在一块大青石上,动手撕扯她的衣服。美女在他的刀尖下哀告挣扎,样子可怜极了,让朵朵又忍不住想起覃凝霜。
“师叔……”朵朵停下脚步,颤着嗓子叫了一声。
王雨泽低下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朵朵说:“那个姐姐有危险,你快去救救她!”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无动于衷,淡淡地道:“你不要光看事物的表象,我俩也不知道前因后果,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我们还要找不死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朵朵噙着眼泪道:“那老头肯定是个色狼,这么明显的事,还要知道什么前因后果?师叔,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完就不要命地往那糟老头那儿跑,想自己去解救那位可怜的少女。王雨泽一把拉住她问:“你真想让我去救她?”
朵朵热切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这可完全是因为你,你到时候不要又说我花心!”
朵朵看那边那糟老头都把少女的衣服撕光了,急得直跺脚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吧!”
王雨泽拔出长剑,凌空而起,一剑便将糟老头的手格开。石上的美女尖叫一声,化作一道火光飞走了。
老头的手被震得发麻,吡牙咧嘴地骂道:“臭小子,你坏了我的好事了!”
王雨泽冷哼了一声道:“死老头子,你何不到厕所照照自己多大年纪了?真是为老不遵!”
老头愕然瞪了王雨泽半晌,顿足道:“你看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那是一个精怪,已经媚死一百多人了,所以我才捉住她为民除害的!”
朵朵跑过来助阵道:“呸,死老头子,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你若要为民除害,直接杀了她就是,又去撕人家的衣服是为什么?”
老头苦笑道:“直接杀了她有什么用?她已修炼很久,取到很多精气,必须剖了她的心才能将她杀死!”
朵朵一怔,这才看清老头面容清矍,道骨仙风,似乎不像是坏人,心虚地往后倒退几步道:“你这死老头子骗人,我们懒得理你。师叔,我们走!”
她拉着王雨泽的手就想跑,却不防撞到一个人坚硬的胸膛,吓得大声惊叫起来。王雨泽连忙将她紧紧地护在了怀里。这时他们看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四个老头,样子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
“哼哼,你们这两个小东西,今后一定长不了!”第二个老头抚着自己被朵朵撞疼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
王雨泽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和朵朵的关系,闻言气得面红耳赤,拔剑指着他厉声问:“老东西,你说什么长不了?”
老头扮了个鬼脸说:“身为这世上法力最强的巫师,我们预言的准确性高达99%!”
王雨泽气得一剑朝他斩去。朵朵急忙拉住他说:“师叔,随他怎么说,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王雨泽低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剑收了回来。
第三个老头双脚一蹬,用力地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就叫遗传!所以你俩父母的婚姻不成功,你们的婚姻也一定不能成功。不信就拿你们的家谱来,我马上就可以论证给你们看!”
朵朵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从来没有过家谱,就是这个爷爷也是才认的,那以前的事就更不清楚了……”
第四个老头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朵朵,一本正经地道:“这可不光是遗传的问题!作为正义、真理、伦理、法理的捍卫者,老朽一向觉得人兽或人妖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爱情!”
王雨泽怒道:“呸,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们当然知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内心不一样的感觉,美其名曰爱情而已!陈朵朵很简单,像张白纸。王雨泽太无知,像个白痴。你们知道自己爱什么?不过是你们内心那不一样的感觉,是其他的人或妖所无法给予的。”第五个老头狂热地鼓噪道,“五师兄就不一样了,有知识、有文化、知纲常、晓伦理,现在还充当了执法者,真是不简单啊!”
王雨泽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长剑出手,满腔怒气化作凌然剑气,将五个糟老头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住手!”
随着一声高亢的断喝,一条人影从空中缓缓落了下来。
不死药(五)
这是第六个老人,年纪看上去最大,头发也白得最厉害。
面对眼前这六位鹤发童颜的老头,连朵朵都猜到他们必定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居然得罪了他们。可是他们也实在讨厌,为什么要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预言?如果她有王雨泽那样的本事,也会勃然大怒的。
“你这小伙子,我五个师弟年纪比你母亲都大,你为何出手伤人?”巫彭淡淡地道,声音虽不大,却在柔和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王雨泽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就是要让他们长长记性,今后管好自己就行了,少对别人指手划脚!几个糟老头子,一辈子连婚都没结,老了老了还想学泡妞吗?”
听了王雨泽的话,巫彭不仅没恼,相反脸上还憋不住闪现出一缕笑意,但他马上沉下脸来,淡淡地道:“很不幸,他们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即使有关王雨泽和陈朵朵的也一样。”
王雨泽拔剑指着巫彭的眉心怒喝:“老家伙,你再多说一句,当心我杀了你!”
“王雨泽,难道陈千帆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巫彭轻轻用手指将剑尖拨开了。
王雨泽再次把剑抬了起来:“对,你还提醒我了,我此行专为不死药而来,你如果敢不把药交给我,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巫彭道:“王雨泽,我知道你服用了延维,这世间已无人能是你的对手,但你今天就算杀了我,也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不死药。”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余五个老头已纷纷相互掺扶着站了起来,此时异口同声地接口道:“休想!”
朵朵连忙将王雨泽扯了回来,软言软语地哀求道:“老爷爷,刚刚是我们不对,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们这些既单纯又无知的小辈计较。”
第二个老头笑道:“这小丫头嘴倒挺甜,我可以考虑把我刚刚的预言修改下,但是你若根本不喜欢这小子就算了。”
王雨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朵朵脸一红,含糊地道:“先不要说预言的事了,你们到底怎么样才肯把不死药交给我们?”
巫彭回答:“把不死药交给你们也行,条件是你俩必须拿出你们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最珍贵的东西?”朵朵愕然重复道,小脑袋瓜立即飞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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