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妖檐下》第126章

“这次……不管怎么样，不会再让那时的事情重演了……”莫离冷哼一声，“最起码……这次的筹码比以往要多，也更加有吸引力，这次……他也不会再为乱之相而步入魔之子的后尘，至少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朱知晓咬着唇，硬是憋得心慌，“不会什么事都如您的意！”
莫离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离开了朱知晓牢门，道，“是吗？那倒真是引人期待一番呢。”
那么胸有成竹的话，其实无形之中，也像一张网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莫离的退出，一直没有坑声处于忽视状态的轩辕澈一步一步朝那处走了过来，朱知晓张着嘴，颤抖着，拳头握得紧紧的……
与以往一样散着那摸不着底的笑容，笑容中无形形成了距离，一步一步踏入她的范围之内……
走到她的面前……
弯下身，与她静距离的对视，“委屈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泪水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一样，涮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而且越流越凶，毫无顾忌的一头栽进轩辕澈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哇……”
莫离沉下眼，皓月切了一声，兰雀面无表情，擎苍笑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魏静雲感觉嗓子里有什么卡住一样看着这一幕……
一直、一直让她哭得累下来为止，轩辕澈一直任由她在怀里哭着，搁在一旁的手在那哭声中搭上了她的腰上安抚着，这一幕，像情人之间爱抚一样，虽然在哭，却是一种不感伤的局面，虽然对于朱知晓来说，只是发泄而已……
旁边的人也都看着并未离去，莫离不走，周边的人也不可能先行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怀里的朱知晓的声音终于变得只是小声的抽咽着，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还这样肆无忌惮的哭着，轩辕澈的声音在她安静下来后又再次响起，“晓晓……这次真的对不起了了……”
朱知晓身体一震，从轩辕澈怀里出来，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有些浓浓的鼻音说道，“爷……您说什么？”
“芊羽……也就是那画上的女子，是我这一生中不得不伸出援手的人，轩辕澈欠她太多，因此，发过誓，若有机会定当一切以她为重，这次，我已经决定要救她了……”轩辕澈淡淡的说，“我会一辈子都记住你！”
确确实实从他口中道出的话，蓦然只觉得胸口处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感，狠狠的被蹂躏着……
“她可是爷等了很久很久的人，无论多舍不得你，爷也只能二选一，你是祸国殃民的乱之相，爷乃是下一届妖王，更不能为你而破坏妖界千年不变的信念，再说……陪着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印在眼前是那一张苍白不能再苍白惹人心疼的脸，黑色的瞳孔边上，满满装着晶莹清澈的泪水，仿若无神的被他将这一面落在他的眼前，轩辕澈深邃的表情片刻呆滞，微抿唇，凝视了一会儿，在那第一颗泪珠滑下来的时候，伸手为她擦去，动作十分轻柔，几乎忘了前一刻他说了什么残忍的话伤了谁的心……
“不甘心吗？”轩辕澈复上她的唇，轻轻一咬，苍白的唇上立刻涌出一丝血迹，唇边的疼痛让无神的朱知晓瞳孔的焦点，一点一点聚了过来……
“每次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能看到与她一样的笑脸，每次敢在爷面前没大没小，也与她那时在爷面前相处的情景一样，本来已经将你这张脸与她慢慢开始融洽了，不分彼此，她即使不在了，但只要有一个与她一样的影子陪着，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是……她竟然可以活过来了……”轩辕澈迷人的笑容乍现，深不可测的眼里一片认真，“即便抛弃所有也要换回她……”
“轩辕澈！”情绪不受控制的皓月怒叫了一声，本欲上去，下一刻被妖王按住，死死动弹不得。
“所以晓晓……你该明白的吧？”轩辕澈抚摸着她的脸说道，“既然你说过喜欢爷，那么你应该不会怪爷吧？爷喜欢的人是她，爱着的人也是她，一起想着的人还是她……”
一波一波的话传入耳朵里，亲卫听着他喃喃宣示着，心口处每一个角落起了连锁反应一样泛起了痛意，每个疼痛的部位，一直被狠狠捏着，这个人……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依旧滔滔不绝说着爱着那个女人的话，每说一字，便击中她弱点一次，除了疼……再感觉不到其它的感觉了……
比起第一次在狼玡山被妖怪抓得遍体是伤是还要痛，甚至比放到蛇窝里还要恐慌，一点一点浸入她身体里……
“不过你放心，血祭时你所流下的血，全都会渗入她的体内，这样……她的血液中有你，你在她身体内，不管过程如何，你都会与她一起一直陪在爷的身边，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对吧？”
像踩蟑螂小强一样，一脚践踏上去，还不忘脚底左右来回旋转几圈，带着讨厌的情绪狠狠的踩着一样，她此时就是这种被踩着的感觉，疼……只有疼的感觉……
一股凉气由脚从下而上的漫延，朱知晓将头低下，出乎意料，眼泪止住停了下来，声音有些飘渺悠远的问道，“那个叫芊羽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能一遍又一遍的蹂躏着，口口声声将她的一切否定，将她所做的所有像垃圾一样丢弃，包括已经不再压根的她，妖怪什么的……果然没有心吗？只会踩着别人的心道着无情的话……
手指上的神洛扳指灼热异常，温度像烙铁一样，手骨特别不舒服……
“当然！”话中坚定，驳回了那最后一丝希望。
…………
小朱，你可是爷的人，还想逃到哪里去？
…………
已经晚了……谁敢抢爷看上的东西，不管是谁，无论在哪里，爷定然灭了那处，不信让他可以试试看……
…………
她——谁都不像，只是个容体，放置了我的心脏，寄放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个不可以舍弃的人，丢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
呐呐……晓晓……爷可以干坏事了吗？
…………
……
骗子！都只是骗人而已，不再想骗她的时候，便拿她的血去救另一个女人，她为他，甚至想着放弃了寻回家的路了，情愿当个不孝顺的女儿，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将活着的消息传回去让父母知道就算了……而这个人便是这般直接伤她不顾，一心一意为着另一个女人……
不甘……
愤怒……
恨意……
一一爬了上来，开始吞噬着她的疼痛感，渐渐压下满身的苍凉，神洛扳指‘卡擦’一声，从手指处起了裂缝，无缘无故，没有一点象征，却让所见的人哗然心惊，族中的圣物像玻璃一样，自己断裂了……
轩辕澈对着碎了的神洛，心里蓦然一紧，低下头，打量着，银色发丝在他低头之迹遮住了他的脸，落在他脸颊周围……
朱知晓手指一颤，佩戴之物好似在明白她的处境一样与她分道扬镳选择落下，莫非主子遗弃了她，这东西也开始有了离开的心思吗？
对着神洛怔然之后，将轩辕澈使劲一推，推出了她最近的距离，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又是一经不起佩戴的赝品么？知晓果然不适合戴着，”洋洋洒洒的调侃了几句后，语气忽然一紧，朝着被她推开的轩辕澈道，“喜欢你是我的事，你有权利怎么支配这份不自量力的感情，但是呢，拿我去救别的女人，轩辕澈，知晓从来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你若敢拿我的血去救那个女人……最好认真的祈祷我不是什么可恶的乱之相，最好是不要让我活下来，不然……”
朱知晓侧过头，语气平静却将将有力，“我会亲手杀了她……然后……杀了你！”
微红的双眼，一潭死水，淡淡的表情，连说杀人时也云淡轻风，好像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过于平静，过度从容，慢慢的从地上靠着墙边站了起来，将这几人来回扫了一遍，望着轩辕澈时带着恨意，“敢动我，欺我为人，就算死了，我也会让妖界彷徨不安，今日您一番话让知晓受益匪浅，今日过后，与妖……势不两立！”
“爷倒想看看你如何与妖界势不两立，兴风作浪，陷我妖界于不安当中，我与芊羽，恭候你到时光临，”轩辕澈从地上站了起来玩味的道，“都这样了还倔，真是不乖，明日便是血祭，爷可等着你发威！”
依旧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话，却句句能刺进她的心里，宛如一根刺一样，戳着，狠狠的戳！
莫离一直在一旁，见轩辕澈走了出来，毫不拖泥带水的做法让他很满意，对于朱知晓的虚张声势而以为然，“你当妖界是吃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