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卑微替身》第127章


桃灼睡着了,被顾煙抱下车时不安的动了动,像只温顺的小猫埋在顾煙的胸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顾煙低头看着桃灼酣睡的模样,唇角勾出笑意。
到了听风楼,就瞧见陌子秩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杏树下。已经不是杏花开放的季节,满树青翠之色衬托出他一身月白的清冷。
顾煙缓住脚步。
陌子秩把目光落在还睡着的桃灼身上。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陌子铿的声音很轻,如同残破的落叶随风摇曳又随风飘散。
顾煙点了点头,“好,我先把桃灼送回屋子里。”
“我去辰星阁等你。”陌子铿与顾煙擦身而过,脚步有些踉跄。
一壶清酒两盏玉杯,藏万千思绪皆入喉。
陌子秩与顾婵都不是善于言谈之人,爱过的错过的,感情纠葛着又理不出头绪,半壶酒入腹却是什么都没说出。
“别再喝了。”顾煙按住陌子铿端着酒杯的手,“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喝多了伤身。”
滚热的泪珠滑出陌子気的眼角,滴落在顾煙的手背上,灼出丝丝疼痛。
“你是在关心我么?”陌子铿笑的凄凉,“我以为你的心里眼里,只剩下那个人。”
顾煙顿了顿,“毕竟我们也是从小到大的情分。”
“只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么?”陌子ei抓起顾煙的手贴在自己落泪的脸颊上,不甘心的问着,“只剩下从小到大的情分了么?你说过你爱我,都不做数了么?你是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么?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陌子秩的话令顾煙感到愧疚,那种无力逃脱仿似压迫住心脏的愧疚。
抬手擦着陌子秩脸上的泪痕,顾煙倍感压抑的叹了口气,“子铿,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改变,就算你不想接受不愿接受,可变了就是变了。我也想过还假装爱着你,只为不让你难过。可是子秩,我就算骗的了天下却骗不过我的心。”
不忍再看陌子秩失落又无措的目光,顾煙垂下眼眸。
“子秩,当年把你丢了,我真的是有种心如死灰的挫败感,觉得自己没用,连你都保护不住。后来,我把桃灼丢了,一次又一次,那种剜心蚀骨的疼痛折磨的我透不过气。我一次次欺骗自己,我身边还有你,与他只是愧疚而已。可这种欺骗就如同酒后的麻痹,它会清醒,它会一次次的提醒我我是真的放不下桃灼。子秩,如果我能控制我的内心,我一定选择不辜负你。可我控制不住,与其我们都痛苦,我宁愿让他幸福着。”
“所以,为了他,伤害我?”陌子気伸手抬起顾煙的下颌,让自己此刻心碎的模样落入那双凤眸之中,“是这样么?凤兮,你不忍心伤害他却忍心伤害我,嗯?”
这种选择对陌子秩来说最是残忍的,可顾煙却不得不做出选择。总好过三个人纠缠不清,对谁来说都是痛苦。
只恨月老多情,右手是缘,左手是怨,红线错牵。
“子铿,不是我不想伤害他,是我不能再伤害他。我,不能失去他。”
何须过多的解释,一句不能失去就是顾煙最后的答案。
陌子秋颤颤的拿过酒壶,仰头将酒水全数灌入口腔里。刺激辛辣的味道呛的他连声咳嗽着,顾煙急忙上前夺过酒壶。
“凤兮。”陌子気脸色嫣红的靠在顾煙怀中,“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还爱我么?”
“你醉了子気。”顾煙扶住他的双肩,“早些休息吧。”
“你回答我啊。”陌子铿扯着顾煙的衣领哭闹着,“你也是醉了再说胡话是不是?你是爱我的是不是?你对桃灼只是愧疚是不是?”
“不是。”顾婵眼神坚定的看着陌子社,“子社,我没有喝醉,也没有说胡话,我对桃灼,也不是愧疚,是我爱他。”
刹那间如坠入深渊中的安静与彷徨,陌子秩怔怔的看着顾煙,好似身体与灵魂瞬间的脱离。
许久后,陌子気嘴角漾出悲苦的浅笑,喃喃低语着,“是我错了,你不是凤兮,你是顾煙。在我被流放的那一年,凤兮就已经随着我去了。”
“子铿,你听我……。”顾煙的话还没出口,就觉出胸膛上一阵刺痛。
顾煙难以置信的缓缓低下头,只见陌子秩手中握着匕首,鲜血染透了自己的衣衫。
“你死了,就可以把凤兮还给我了。”陌子铿凑过去亲吻着顾煙的唇瓣,柔声说着,“你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子钛。”顾煙捂着伤口,依旧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听所经历的,“你是疯了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子秩么?”
陌子秩凄凄然的一笑,“我是疯了,我亲手打碎了我的骄傲和平南郡主同流合污。我教她利用无忧陷害桃灼,我将无忧推入湖中亲眼看着他溺死,又想以同样的方法杀了桃灼,我早就不是我了。可是凤兮,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有什么错?”
沾着血的手抹去脸上的泪,陌子铿的温润此刻成了狰狞,“错的是你,是你负了我。所以,该死的也是你。”
从人人仰慕的贵公子到人人鄙夷不屑的犯人,早在流放的路上褪尽了所有的高傲与清冷。就算扯出一点伪装的模样,也遮不住刻在骨子里的自卑与敏感。早已扭曲的心,承受不住抛弃与背叛。
顾煙是他的光,如今光没有了,谁还在乎是否跌进地狱般的阴暗。
第130章 
顾煙的伤不在要害上,流血虽多但还不至于毙命。本是吩咐着顾安生偷偷请个大夫过来别惊动府上任何人,但顾安生见血流的多就晃神了,请了大夫之后又偷偷的去找了沈枫。
沈枫守灵七日的时限还未到,可因担心顾煙有性命之忧,只好趁着夜色在楚天歌的护送下到了将军府。
“真是子铿伤的?”沈枫难以置信的问了第三次。
胸前的匕首还未拔出,顾煙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纸。点了点头,嗡动着毫无血色的双唇,顾煙低声说着,“这事,别声张。”
“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说的。谋杀朝中一品官员,这事传出去陌子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沈枫叹口气,“别说话了,我准备拔了,要不要找什么咬在嘴里?会有点疼。”
顾煙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是该疼着的,他给子気带去的伤根本就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匕首就能比拟的。他带给子気的痛也不是这点伤痛缓解的。或许只有这样,顾煙才会有一点点心安,好似对子秩有了一点点补偿。
虽是沈枫帮忙按着伤口,可拔出匕首时依旧溅出不少的鲜血。疼的顾煙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
清理伤口,敷药,止血,沈枫毫无慌乱的做着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见顾煙的脸色稍稍缓过来一些,沈枫忍不住又问着,“你打算怎么处置子気?”
顾煙哑口无声,他没想过,至少是没想清楚。送他走?可他无家可归啊。
“还留在将军府?”沈枫抬头扫了顾煙一眼。
“我怕他伤害桃灼。”顾煙蹙着眉头,甚是为难的,“子気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若把他留在将军府我怕他伤害桃灼。可若是送他走,我……。”
顾煙止住声音。
“不舍得?”沈枫问。
“不是不舍得,是觉得他一个人无处可去,不忍心扔下不管。”
沈枫手上包扎的动作稍一用力,疼的顾煙瞬间又浮出一层冷汗。
“顾煙。”沈枫皱了皱眉,“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你平日里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处理感情的时候总是摇摆不定?你不想伤着子秩,就势必伤着桃灼,反之也是一样。总是要做个决断,总比大家都受伤要好。”
“我不是没有做决断。”顾煙话说多了伤口就疼的很,稳了稳气息后才又说着,“就因为我做了决断才惹恼了子秩,可你说我能把子秩送去哪?”
沈枫转头看了一眼外面茫茫夜色,心里隐隐泛起令他不安的预感。虽然没有回顾煙的话,但沈枫感觉出大概子社不会留在将军府了。
辰星阁的血迹还未清理,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涌动。
陌子秩蜷身坐在墙角,眼泪不断的流过脸颊。总以为眼泪流干了,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湿了眼眸。
怎么会伤了顾煙?怎么忍心伤了顾煙?是如桃灼说的,自己根本就不爱顾煙么?
陌子秩抬起双臂紧紧捂住头,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敢想。疼,头疼,心疼。
“子钱。”
轻柔的声音入耳,陌子秩以为是自己出了幻听。他缓缓的抬起头,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楚天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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