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诛神》第117章

“他抛弃了前世的感情。”
“是啊是啊，有些可惜呢。”迟铮长叹。“忒提丝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光是有胆量冲上奥林帕斯山跟宙斯决战这一点，就值得我膜拜尊敬了。”
“谁跟你扯这些？我是问你，他放弃了前世的感情，也就放弃了灭世的理由，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不明白吗？”迟铮问的理所当然。
“我怎么会明白！”
“他不想再爱……不想要‘爱’的感情。”
许诺皱眉。“什么意思？”
“因为他爱你啊，爱到没有办法自拔，所以不能原谅爱着你的自己。”
“……”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改变他，但是看起来，你对他没有重要到可以左右他决心的地步，仅仅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罢了。”迟铮想说的说完，摊摊手。“虽然苏辰没有下令杀你，但是你的存在不能改变他，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阻碍。”
许诺听出他话中的杀意，提起长剑，戒备起来。
“没用的，赫尔墨斯的魔杖连神都能够催眠。”迟铮好心的多告诉她一句。“基地叛变的时候，我用的就是这一招哦。”
许诺忽然感到困倦，身体变的没有力气。
她倒在地上。
迟铮走过来，拾起掉落在旁边的剑，用手掂了掂，反握住对准她的身体。“许诺，其实我满喜欢你的，可惜，宙斯爱你不够深。”
迟铮举剑，正要刺下，背后冲涌而来的热气将他逼退。“赫淮斯托斯！”
齐淮跑到许诺身边，查看她的鼻息，放下心来。“迟铮，你的对手是我。”
“唔……”迟铮犯了难。“可是我不怎么想跟你打……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带许诺走，剩下的人交给我处置。反正，你在乎的只有她。”
齐淮轻笑。“赫尔墨斯，你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不少。嗯……从里到外。”与齐淮相处最久的人是他，了解的也足够深刻了。
“她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我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一个人。”
“凭你一个人？”迟铮回头瞧瞧，神怪四、五只，再加上阿瑞斯和它的宠物，他似乎没有多少胜算。
齐淮淡笑。“不试怎么知道。”
许诺醒来，看到满身是伤的齐淮。她急忙坐起来，向外张望。“他们呢……”
“没事……”齐淮忍住咳，缓了一口气才说：“在外面，你去看看吧……”
许诺跑出去，很快又回来。“你的伤怎么都没处理？”
“有很多受伤的人……”
许诺皱眉头。“你等我一下。”说着，去外面舀药。
齐淮靠着墙，闭了一会儿眼，听见她进来，微微一笑。
许诺坐下，解开他外面的衣服，先用清水清洗。“怎么伤的这么重……”
齐淮看着她，只笑不说话。
许诺忙了好一阵子，才帮他把身上所有伤口包好。从他身上的伤就可以想象，战况是多么惨烈。
“迟铮走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
“就是说还没有转移……”许诺沉默。依苏辰的性格，做事绝不会半途而废。“我们得马上离开。”
许诺出去召集他们商量转移的事，齐淮见她不曾有过留恋的神情，心里有些黯然。
村子里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但是受伤的士兵很多，大家的战力几乎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绝对没有余力再战。
许诺让胡子和戚孟飞到前面带路，她则和白薇柳妍在后面组织所有人转移。村民主动帮忙抬伤员，加快转移速度。
许诺把最后一批人安全送走，回来发现齐淮望着村庄。
“齐淮。”许诺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齐淮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越多，弱点也就越多。”
许诺明白他指什么。“我不会丢下他们。”
“我不是让你丢下他们……”
“你不要说了。”许诺看着他，眼神微冷。“我和你不同，不会为自私的目的漠视生命。”
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人？
“我们该走了。”许诺转身，被他拉住。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吗？”
许诺很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我浪费了太多时间，许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齐淮微叹，说出心中一直想对她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们在一起吧。”
许诺愣了愣，把脸转到一边。
“我会照顾你。”
听着他深情的承诺，许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她知道，绝对不是感动。“齐淮，你爱我吗？”
齐淮轻轻点头。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为纪芙守候的数千年还有什么意义？”他爱上她，那么他对纪芙的感情算什么？
“……”
“齐淮，你不要会错意了。我应该清楚说过，对你没有感觉了。”许诺用冷漠否决了他的感情。“后来我也想过了，当时会爱上你，其实只是我在受伤的时候渴望温暖萌生的错觉，因为你对我，所以我才会有这种错觉，在被你拒绝之后，我就清醒了……那不是爱情，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
齐淮深望着她，久久无言。
“我把你当朋友，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许诺绝然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对不爱的人，不可以心存温柔。
她曾为他对爱情的坚守而感动，也曾羡慕过，被他深爱很幸福，但是她……已经不能接受了。
迟铮回来的很快，大批直升机投下僵尸，将他们团团围住。戚孟飞竖起晶墙为盾，白薇冲到前方，挥动镰刀斩杀僵尸，程墨用言灵制出一张屏障掩盖队伍的行踪，其他人则全力对付紧追而来的神怪。
但是，这样下去他们走不了多远。
宙斯决意惩罚的人，没有逃生的可能。
“许诺。”齐淮叫住她。“让他们全部撤回。”
许诺愣住。“撤回？”
“对。”
“可……”
“这里交给我。”
许诺沉默了很久，慢慢问出：“你一个人？”
齐淮微笑。“不能信任我吗？”
能。
但是他受伤了，而且之前也消耗太多力量……他真的能一个人撑住？
“这里离基地已经不远，加快速度在一小时内应该可以到达，我一定会撑到那个时候。”
许诺没有说话。
她可以选择吗？
不能。
她只能信赖他的实力。
“沈修，召回所有人，这里交给齐淮！”许诺转身走到前面。
沈修回首望着齐淮，轻轻颔首，致谢。
燎原的烈火遍布大地，长长的火线断在他们后方，安全无疑的保护。许诺回头，无法看到火海那一端的战况，但可以想象。
她曾将齐淮判定为一个只为一己之私、不顾旁人的人，但是她错了，那只是她的偏见。齐淮，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罢了。
人会改变，但有些本质却是经年不变的。
纪芙曾问过她，齐淮和蓝恪相争的目的是什么。如果齐淮是为了她，在她重回他身边的时候，一切就该终止。
所以，齐淮显然不是仅仅为了她。
当时她也不懂，齐淮为何会追问她是谁，他在期待着谁……
许诺脑海中浮现一张绝艳笑颜。那位至刚至柔，随侍宙斯身侧战无不胜的女神……她的灵魂中有她的影子，所以他才会误认……
没有野心的火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等待他心目中那一位真正的战神。
许诺心底说不出的悲戚。
成全一个人的心愿，便断绝另一个人的心愿……为什么世间的事总是没有两全其美，为什么总要留下遗憾给人悲伤……
“许诺，我们已经离基地很近了。”
沈修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许诺望着远处的群山，慢慢停下脚步。“剩下的路你们可以自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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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沈修轻拍她的肩。“我们都明白。”在她心里，所有人都是同重，没有人是可以用来牺牲的，她永远不会做这样的比较。
“谢谢。”
93。日更9日
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
荒原之上；看不见强势的烈火；沉寂的教人心慌。
但是，她还是看到了。
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虽然蹒跚；却依旧昂然。
“齐淮！”许诺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齐淮愣住，没有想到她会回来。
“幸好……”她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离开；不想再尝一次撕心之痛……积压在心头的担心和害怕，终于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松懈。他没有事；真的做到了……
“许诺……”齐淮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原来；他比他自己认为的更加盼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