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诛神》第126章

——这个世界若没有你，存在也是无聊。
是谁……
——碰你的男人，不管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好狂妄的口气……
——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养孩子。
那是，她适合做的事……
许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并非前世，仅仅是这一世，仅仅是苏辰……
——我想表达的歉意，可能在你眼里全是讽刺。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你必须明白，我所做的这些并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谅。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一件让你伤心的事，时间会证明我的诚意……我想要回你的心。
她记得……
——许诺。我是为你而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说过的，类似的话，还有很多很多……
——我不明白，当有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掏心掏肺的倒贴，等到那个人终于肯对你好了，你又把他的好意当成狼心狗肺……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我从前不珍惜，所以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彻底了断，你就会得到幸福吗？齐淮给的了你吗？
……
我想给你，你不要吗？
……
你对我说，我留给你很多不堪的回忆。我想改变那些，不管这个世界何时终结，至少在终结之前，为你留下一些……值得回忆、回忆起来能够露出微笑的记忆。
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她记下来了，记的清清楚楚……
许诺被泰坦的巨臂击中，狠狠撞上高耸的壁岩，随着落石一起坠落。即将枯竭的体力，使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刺痛。她甚至没有余力驱策流水接住自己，而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向地面……
——跟女人上床对你不是脱掉裤子就能干的事吗？这会儿倒成正人君子了，你装给谁看？感情？你有感情吗？如果你真的爱我，敢对天发誓吗？要是违背誓言就死无葬身之地！你敢吗？”
我敢！我现在就可以发誓，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有丝毫虚假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满意了？许诺，我可以纵容你的情绪和脾气，但这不代表你有权利为另一个男人来伤害我！
放开我！
你真有本事就去杀了齐淮，不要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似的任性耍脾气！
许诺重重摔在地上，身体一侧被石砾刺破，肩膀也因撞击而脱臼……已经到极限了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在想，为一个根本不会爱我的女人浪费时间，是不是太蠢了。
你随时都可以放弃啊，要是觉得不甘心的话。我又没要求你这么做。
如果我放弃，你真的会开心？
……
许诺，你从来就不肯坦诚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想要的东西从来不直说，摆出一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假装自己很洒脱，可是等别人觉得你真的不需要了，放弃你了，你又会为此难过。
……
你希望被了解，希望有人懂你的心事，主动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面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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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自尊？你指的是像仆人一样跪着求你不要离开我，把自己弄的可怜兮兮，哭的泪流满面，或者再严重点，舀把刀搁在手腕上，你不答应我就割腕自杀？不要自尊去乞求，真的能够获得臆想中的东西？别闹了。会走的人不会留，会留的人不会走，挽留一个注定会走的人那才是真的愚蠢。真正爱我的人，不会让我如此卑微。
我不要你卑微，只要你一句话。
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会答应。
仔细想想，他们几乎都是在吵架……
不知道是因为天生脾气不和，还是她心存怨气，每次都不能平心静与他交谈，每次都把事情弄糟……
许诺撑起身体，慢慢，慢慢爬起来。
——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许诺，你没有办法抛开周围的一切只想自己，你更习惯于背负着别人的命运生活。背负的东西越多，快乐就越少，你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是因为考虑的事情太多。
……
你需要有一个人蘀你承担这些。
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还会做让我伤心的事？
以后不会了。
原来，他说过。
不会再做让她伤心的事……
可是，为什么没有兑现？
刚刚站起的许诺被泰坦抓起，高高举到天空，狠狠摔向地面——
“苏辰，你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你希望我是谁？”
“谁也不是。”
“那就谁也不是。”
“你在敷衍我。”
“过去，是已然发生的，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改变，但是我可以选择现在。”
“你是说，你抛弃了过去。”
“对。”
“没有理由？”
“有。”
“不能告诉我？”
“不能。”
“你诚实的惹人讨厌了。”
“难道你更喜欢我对你说谎？”
“起码比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好。”
“你确定？”
“……”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
“如果我不是宙斯，那宙斯在哪里。”
“宙斯已经不在了。”
……
……
她的剑，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许诺从山坡滑下，翻了过来，身体已经不能动。
这可不好，骨头碎掉可是很疼的……
许诺勉强睁开眼睛，十分意外的，竟然看到了苏辰。
她不禁自嘲，这莫不是人死前出现的灵光？即使是灵光，出现的也应该是施纵横吧……
许诺合上眼，深叹。“你是来帮我收尸的？”
苏辰没有说话。
“别救我，千万别……死来死去很痛，一次了结比较好。”说到这儿，她忽又盼开眼，戏谑的笑。“你不是特地跑来在我死前折磨我的吧？我们好像没有那么深的仇。”
“我不会救你。”苏辰慢慢转向咆哮的泰坦，神情漠然。“但是，我会蘀你报仇。”
报仇？他这是哪门子的逻辑？许诺笑出声，震颤带来的剧痛使她皱紧眉头。“说到这个……貌似你才是我最大的仇人……难道你要自残？”
“世界灭亡，不会有任何人生存。”
这是他一早便打算好的。谁先死去，谁后死去，都没有差别，因为终归都要一同灭亡。“这么说，我该早一点死……”
苏辰看着她，无言。
“原来，末世之初，你一再陷害置我于死地，是对我的仁慈……”许诺扯出一抹虚弱的笑，长长叹息。“身为至高无上的神祗，现世的牵绊一定妨碍到你了……如果你把这些告诉我，我会乖乖听你的去死，不劳你这么费神……凭白尝了这么多痛苦。”
是啊，要是他早说出他的身份，早说出他的目的，她根本不会与他对立，根本不会记起那么多事……这好像也不是多么重要的秘密。
他不说，并非不能说，而是不愿过早结束这一切……因为眷恋。
从来就不相信他，他的话，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她却如此笃信——他爱她。
这份感情是如何发生的已经不需要再去追究，她的存在是他执行灭世的最大阻碍，她必须死。但是他下不了手。
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他，拼尽全力救她的人也是他，如此矛盾。他清楚自己必须放下，但是又舍不得放下……这是一个死结。他强行将她拖入与她无关的漩涡，强硬要她陪他走到最后！
好霸道……
即使相爱成恨，即使彼此伤痕累累，仍紧紧抓住不肯放手——倘若他对她的感情如此之深，为什么不肯放弃灭世的念头？
还是爱的不够深？
在他心里，最爱的人是忒提丝……
一股悲怆划过心间，险些逼出许诺的眼泪。
怎么办？
她不是……
尽管拥有忒提丝全部的记忆，但她不是她。
苏辰，我爱的是你，可是你呢？
我和忒提丝，你想要谁？
“宙斯……我不恨你。没有爱，没有恨，所以我不恨你。”
苏辰一怔，震惊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
“你爱这个世间多过爱我，为此，我深深嫉妒……”许诺扬起唇角，那抹似傲慢，似轻狂的浅笑，与那个人如出一辙。“如果能毁掉你所爱的这个世界就好了……这是一个妄想，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许……”不，不是。苏辰无法抑制心中的震惊，冲口质问：“你是谁！”
许诺淡淡的看着他。“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
“……”
“宙斯，你从来没有尝过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你的爱永远伴有条件，永远将爱与利益扯在一起，被你爱的人真的好辛苦……”许诺突然咳起来，一口鲜血呕了上来。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