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寻宝记》第16章


开场锣鼓以后,紧接着鞭鼓乐器奏响,司徒梦扮演的白娘子飘飘登台,悦耳动听的京韵味换来阵阵掌声。台下看戏的人与平民不同,大都不守规矩,喜欢指手划脚品头论足。接下来法海的场上功夫让周皇后刮目相看,她突然站起喊道:“好!法海扮演得活灵活现,待会本皇后有赏!”“还有呢。”李世民习惯地拍打椅帮道,“白娘子演的有声有色,朕也赏!”戏入高潮处,匡班主赞赏金小姐独特的武打功夫,仍然让她替代司徒梦出演打斗的一段戏。
轮到金小姐上场了。李世民仿佛看到一位惊世绝俗的仙女合着音乐的旋律缓缓出场,薄翼般的白纱裹着她纤巧柔美的身子,动作柔中带刚,刚中带柔,飘洒如嫦娥奔月,凌厉如女娲补天。这是白娘子与青蛇大战法海的一场戏,武打场面加上金小姐的古佛鸳鸯腿、罗汉掌,更加惊坐。李世民看得两眼发直,渐渐眉头紧锁,忽然起身道:“停——”
锣鼓嘎然而止,台上停止了打斗。匡领班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慌忙从后台跑过来,面对李世民双膝下跪:“吾皇万岁!怎么………”
李世民昂首挺胸道:“装扮白娘子的换人了?”
匡领班浑身打颤道:“回万岁,是……是换人了。”

她的古佛罗汉掌、鸳鸯腿打哪学来的?”

她……她是……”

甭说了,演完以后让她留下,朕有话要问。继续演吧。”
要知李世民有何话询问金小姐,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一回金小姐一戏皇宫 恶李闯与妻丧命
【云龙山寻宝记】
诗曰
一步踏进御京城,不着桎楛也牢笼。
内忧外患理万机,小姐怨恨何澄清?
恶有恶报待他日,善有善终菩萨明。
当初李闯恶盈贯,落得陪妻共丧命。
话说散戏以后金小姐与戏班依依惜别,两个丫鬟把她引领到李世民的书房,各自退去。这时,李世民款款走近金小姐,见卸了妆的小姐如此楚楚动人,暗自惊叹,两眼在小姐身上扫来扫去,像欣赏一朵盛开的兰花,又像在等待对方的请安问候。金小姐被看得手足无措,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朕向小姐请安了。”还是李世民打开了尴尬的局面。
金小姐听到对方的话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细语道“民女向皇上请安。民女不知道朝中的礼仪,还望……”
“不知不为怪。”李世民面带笑容,坐下道,“不知好啊,其实朕讨厌那些规矩礼节,阿谀奉承,哼哼哈哈,假多真少啊!繁琐死了!哪比得了黎民百姓呀,说话张口就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朕真想过那驰骋疆场,大喊大叫的痛快日子。不说了,小姐姓甚名谁?拳脚功夫在哪里学的?噢,落坐说话,坐下坐下。”
金小姐顺着李世民手指的太师椅,坐下道:“民女姓金,俺的家与兴化寺一路之隔,常去寺里玩耍,跟和尚们略学点滴。”
“怪不得,”李世民轻轻吁了口气,“你不说朕也知道,明白为什么吗?”
金小姐说:“民女不知?”
“云龙山是太上皇与朕敬仰的圣地,朕曾经在兴化寺避难,大概一个月有余吧,对他们武僧的招式也略知一二。你戏台上的动作朕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在兴化寺学的。”
金小姐渐渐不那么拘束了,说:“这么说你是个文武全才的皇上了。”
“哪里哪里,你可甭学那些人拍马……”他忽然觉得自己措辞不当,改口道,“怎么又入得匡家戏班呢?”
一句话勾起金小姐的悲愤,她面呈忧郁地说:“说来话长,本来民女不是匡家班的演员,只因家里遭遇祸殃,这次是来长安告……”
“报——”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金小姐的回话,那人单膝跪道:“禀皇上,付斌将军求见!”
说话间付斌已经跟了进来,下跪报道:“万岁,臣有十万火急战况禀报!”李世民看看金小姐说:“来人,安排房间好生款待这位金小姐。”两个丫鬟引领金小姐出去之后,李世民说:“付将军平身,西边战况如何?”
“启禀皇上,突厥残余虽然集结大批汉人拼死强攻,但是在我将士的英勇抵抗之下,已经畏缩不前。罗士信将军率部从左侧截击,大获全胜。敌寇死伤惨重,恐怕一时难以再揭竿而起。可畏的是刚刚接到战报,高句丽部已经攻陷我东北两座城池,正以势如破竹之势向内地逼近。”
“高句丽?曾经手下败将。”李世民坐不住了,来回踱着步,说:“立即召罗成、宗马来见。”
付将军说:“禀皇上,他们前赴兴化寺还没回来。”
“噢?朕忘了。想那宗马还有罗成一去不复返不说,至今杳无音信,取一柄金矛有何难处?成不了大器啊!你等一下,朕赐密信一封,快马告知二人。”
“遵命。”
……
回头再说罗成在老袁头烧饼案上摸了把牛耳弯刀揣在怀里。看看天色刚刚日落西山,心想暂且歇息一会,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找李闯算账。便跳进金家客栈一客房躺下。一切做得轻盈快捷,看院的老者毫无觉察。
约莫二更时分,罗成听得门响,就着门外淡淡的月光,抬头看见一个人影摸了进来。这人燃亮随身带的蜡烛,照见一张床上有床棉被,走过去折叠紧了,嘴里念叨着:“娘的,人去财空,一点值钱的毛也没有啊。”这当儿,罗成悄悄下了床,轻轻把门关了,趁那人转身寻找别的东西的时候,把卷好的棉被拿过来堵在门后。那人转了一圈见再无值钱的东西可偷,反转身来一看,吃惊道:“棉被呢?怪了,谁会偷我的棉被呢?还有黑吃黑的?”“在下白吃黑。”罗成趁机一手掐住那人脖子,一手扳转胳膊。“哎呦——”小偷也不敢大叫,“好汉轻点,轻点,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小偷,小字不亲偷字亲。”“谁给你一条道?俺乃罗成。”“罗……老爷……罗兄弟,熟人熟人,前些日子你与李闯的人打架,俺还帮着你助威呢。”“是吗?”“是的是的,千真万确。”“你是何人?”“俺是本地人,就住在云龙山对面的村子,姓毛,人送绰号‘神偷夜猫子’。疼死了,快放手。”“放你也行,必须答应一件事。”“罗大人请讲。”“带在下去找李闯。”“这……俺答应就是。”
路上,夜猫子神秘兮兮地说:“俺知道你找李闯的目的,是不是要教训他?”
罗成说:“何止教训,他罪大恶极,我要他血债血还!”“该!”夜猫子说,“李闯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去年俺拿了他家几两银子,不小心被家丁抓住,打得到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他可不容易对付,白天跟着一群打手,晚上,晚上你根本找不到他,信不信?”
罗成疑惑地问:“他有别的住处?”
“他有暗室,俺知道。你今日找俺算是老太太骑瘦驴——搁正根上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高墙之下。夜猫子从背后取出挠勾甩上墙顶,“蹭”地跃了上去,再把绳头递下来。罗成摇摇手,后退两步,单脚点地囧身窜了上去。夜猫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功夫!兄弟有这等本事,何不入了俺的伙,吃香的喝辣的。”罗成鄙夷地斥责道:“少废话,头前带路。”两人径直向后花园摸去。这时,一个人影随灯笼飘来,一边拿嘴伴奏一边南腔北调地唱着:“咣咚咣咚……才才七,大姐不愿意,光棍俺发脾气,一把钢刀拿在手里;大姐愿意了,光棍我笑嘻嘻,忙把钢刀别在腰里,拉拉扯扯高粱棵里。天那个天当被,地那个地当炕,高粱叶子权当蚊帐。俺把大姐扒得精光光,光棍我也脱得没衣裳。打腰里掏那么掏出一个,说是萝卜,不是萝卜,说是萝卜它倒长着萝卜叶。门左右立着大刀片,挡不住我这一杆红缨枪。光棍我痛快地笑脸仰,大姐她痛得直叫娘……”那巡夜人唱着走过去,声音随着人影消失了。“流氓!”罗成隐蔽在墙角边小声骂道。“这院子里哪有好东西。”夜猫子也偷偷骂着,“清一色他娘的流氓坏蛋!像你我这样的好人一个没有。”
花园中间是一座两人余高的假山,山顶被葛蔓覆盖,朦胧的月光下像一位披头散发的巨人蹲在那儿。
“看见吗?”夜猫子指着假山对罗成说,“东面看似有一块大石头,摸着去推有扇石门,李闯结怨甚多,不敢住在房里,这些日子天天晚上大都住在里面。”
“你怎么肯定?”罗成问。
“嘿,”夜猫子胸有成竹,“十里八村,谁身上几个疤瘌,谁家的夜壶放哪没有俺不知道的,要偷什么那是锅台上捏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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