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寻宝记》第41章


李世民正坐立不安,牟公公急忙来报:“吾皇不该抽调西南驻军,以致边防空虚,突厥势如破竹,正向长安逼近,据报离此地不过六百余里。”
“快让奔赴东北的各部原路返回!”李世民咆哮着喊道,“不能让突厥再前进一步!”
牟公公说:“那东北方向……”
“一个小小的部落,蚂蚁撼树,成不了多大气候。”李世民轻蔑地说,“让他高念臣先高兴一会,铁牛不怕叮咬,猛虎何惧羊群。收拾了突厥,朕再来个瓮中捉鳖。”
牟公公前脚刚走,老太师后脚又到:“兴化寺和尚云集宫门外,打伤了几个门卫,声言要我主释放明空。”
“反了!”李世民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疾步地叫道,“朕还没有来得治罪于兴化寺,国难当头,不去抵御敌寇,反而来此闹事,可恶至极!”
“兴化寺不比当年亲近万岁,彼此间已是鸿沟断绠,怨恨累累呀。”老太师说,“这些和尚不好对付,以臣所见,不如把明空放了。”
“啪——”李世民击案叫道:“堂堂国师,长他人志气,灭朕的威风,朕的龙颜何在?威严何在?来人!驱走和尚,反抗者杀!”
朝歌虽有千军万马,森严壁垒。但是要让兴化寺和尚屈服谈何容易。澄济、智建身先士卒,众和尚各施展绝技。皇宫大内高手在和尚们面前相形见拙,显得力不从心。但见这场搏杀:
一刃刀两刃刀刀似雪练,三股叉四楞锏光亮如银。
五明铲六合枪分心便刺,七星剑八楞锤锤打顶门。
九环刀十节鞭插花盖顶,太和剑九泉剑剑到追魂。
方天戟画杆戟银龙出水,开山斧宣花斧怪蟒缠身。
点钢弩丈八矛难封难避,倒马毒狼牙棒棒起伤人。
里三层外三层兵山将海,古佛僧显身手今古少寻。
这场恶战杀得御林军一败涂地,死伤不计其数。战乱之中,突然有一马上的小头目高声叫道:“兴化寺和尚神勇无比,上去就是死,赶快让开吧。”智建一看那人,脱口而出:“金六?”御林军哪里还敢近前,纷纷后退避让。双方僵持不下。
这金六自从被路途强行征兵之后,在军队里表现出类拔萃,又跟姐姐金艳萍多少学点功夫,深得将军器重,入选了御林军。后来听说姐姐金艳萍被禁宫里,正寻找机会想救她出去。
此时,牟公公跑到金銮殿急报:“万岁,大事不好,和尚……”
话说不及,袮丛已经冲入殿内。李世民一见,从龙椅上跃起迎战。杀红了眼的袮丛使出《镇寺秘籍》功夫,三四个回合,李世民被一脚踹出,不偏不倚回坐在龙椅上,只感觉四肢发麻,头脑昏花。牟公公面对祢丛摸了摸腰间钢鞭,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抽出。连忙对祢丛说:“师傅且住手,明空大师在这里安然无恙,即刻放人。”
明空被带上金銮殿,刚取下枷锁,太师一头撞进来,五音不全地说:“启奏万岁,高句丽部落逼近皇城,不足三百里。”
李世民定了定神,一脸惶恐,他目视着明空好一会,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师父,请您像当年助我父子一样,赶快邀集举国僧人同仁共同抵御高句丽部落。”
明空一甩手说:“老衲甘当不起,有道之君,以乐乐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贪财贪色,不贪国政,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好自为之吧。”带领兴化寺僧人扬长而去……
东郭玉率领大队人马绕开诸多小城,人喧马嘶,四野扬尘,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次日占领了长安。可是宫里只剩些老弱残疾和几个来不及逃走的佣人。
单说金艳萍听说长安难保,又见宫里人声嘈杂,乱作一团,混乱之中跑出宫门,早有金六接应,两人打马离开了长安。
东郭玉命人砸开冷宫、库房等所有的门,一面搜查一面向车上装载金银财宝。
长安大街小巷更是混乱不堪,人们推车挑担,扶老携幼,哭叫着,呐喊着,逃向四面八方。
东郭玉身披战袍,头戴银盔,威风凛凛,在战马上发布着命令。突然,他在拥挤的人流中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人正在宫门口东张西望。便大声叫着“师父”提马过去。
此人乃是当年在丁王府传授给东郭玉单鞭的牟师父,后经丁风举荐,声称阉割了下身,成了伴随李世民左右的牟公公。
东郭玉下马单膝一跪,说:“长安大捷,多亏师父里应外合转达信息,功不可没,可是您为何不杀李世民?”
牟公公长叹一声,说:“徒儿贵人多忘事了,为师本想杀他,后来他救了老朽一命,怎能干知恩不报反而为仇的勾当。老朽下不了手啊。”
“弟子健忘,”东郭玉说,“师父所言也在情理之中。那李世民逃向哪里去了?”
“这个……”牟公公略一犹豫,摇摇头说,“鱼在水鸟在林自由来往,他此去居无定所,老朽不知。”
东郭玉说:“师父就随徒儿到高丽国做一太师,安度晚年如何?”
此时,牟公公眼睛的余光看见了从宫内簇拥着一群人出来的罗成,便对东郭玉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父多保重。”东郭玉看着牟公公离去的背影,自语道,“脚蹬两只船,成事在他,败事也在他,是也非也。”
再说罗成也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牟公公,正要拜谢,牟公公怕有人认出罗成故意低着头视而不见,压低声音说:“此处说话不便,跟我来。”
二人走不多远,拐向一条胡同进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青砖灰瓦四合院,天井内建一花坛,布局井井有条,收拾得干干净净。罗成刚要随牟公公进堂屋,听得“咴咴”马嘶,扭头看见西边敞篷下拴着两匹马,一匹枣红色的,而那匹雪白的战马竟是自己心爱的白龙驹。他箭步扑了过去,脸颊贴着马头,尽情地抚摸着。白马打个响鼻,前蹄刨地,摇头摆尾,似乎要向主人诉说离别之痛。罗成清楚地记得,这匹白马是他那次进宫时拴在宫门外的石柱上的,入冷宫以后一直念念不忘,想不到被牟公公牵了来。
罗成随牟公公进屋后刚刚坐定,便有老妇人沏上茶。罗成疑惑,问:“伯父,这位是……”
牟公公说:“贤侄自不必问。眼下兵荒马乱,你可到兴化寺暂时避难,你仁兄宗马也在那里。”
罗成问:“侄儿的双亲现在哪里?”
“唉,”牟公公叹息说,“你那父亲脾气忒犟,听说你违抗皇命,又在乡下私定终身不务正业,给罗氏家族丢尽脸面,拟了休书,扬言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凭老朽与令尊的交情,费劲口舌都无济于事,火候之上,你就甭见他了,等老朽今后从中慢慢调解。”
罗成千恩万谢告别了牟公公。刚跨上马走出胡同,便被一干兵士包围。一位军头展开画有李世民头像的画卷,打量一眼罗成,询问道:“什么人?到哪里去?”
“这个……在下罗成,这个……”罗成措手不及,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军头手一挥:“先抓起来,慢慢审问!”
几个士兵正要抓人,忽听有人叫道:“不得无礼!放了他。”人马让开一条甬道,东郭玉打马过来,双手一抱拳说,“是仁兄的仁弟,末将有礼了。”
“东郭玉?是你?”罗成不由说道。
“正是末将。”东郭玉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打个响指,满面含笑地说,“听说罗将军被李世民囚禁了冷宫,饱尝囹圄之苦,倘若今后无处容身,可在末将帐下讨个先锋官之类,胜似跟着李世民过那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将军意下如何?”
罗成怒冲冲地瞪了东郭玉一眼:“呸!”从甬道挥鞭而去。
罗成没有直接去兴化寺。他没有忘记王田一家的救命之恩,更没有忘记王蒿。到了王蒿的表叔家,那柳山告诉他说王田一家已经回了老家,罗成马不停蹄又奔王阁庄而去。
日月如梭,此时已是三阳开泰、万物生辉的时节。但见:
冰雪融化,满山明媚绘图画;
万物复苏,遍地芳菲设绿茵。
梅残数点雪,麦涨一片云。
缦开冰解山泉瀑,绽放萌芽待绿裙。
香花迎风暖,云淡日光新。
罗成到了王阁庄,王田一家喜不自禁。虽然粗茶淡饭,却也格外香甜。一连数日,王田夫妇见罗成与女儿眉来眼去,形影不离,索性找先生择了个吉日良辰,洞房花烛。一对新婚情侣相敬如宾,如胶似漆。有诗为证:
恨晚纱橱月上,香肩相勾入房。
灵犀点透酥胸,眉黛羞窥有方。
花娇不禁蜂狂,绫被翻波作浪。
洞房一刻千金,难买今宵夜长。
蜜月一满,罗成渐渐心中郁闷,也思念宗马,对岳父母说要到兴化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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