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第21章


骆君芳见自己的话起了点作用急忙又道:“你不想替她报仇吗?”
“这个仇只有你能去报,没有人可以替你报这个仇!”
忽然流云亦转头冲着骆君芳嘶声吼道:“报仇,报什么仇?雪薇又没有死。”
骆君芳看着眼前可怜无助的人儿,心里忽然涌现一股悲伤。
忽然间流云亦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面部表情也在痛苦的扭曲着,在这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时候地狱之花的毒性竟然发作起来。
自从流云亦易筋经功法初成之后,地狱之花的毒性已经越来越少发作了,虽然偶尔也有复发的时候,但也没有的以往的痛苦,易筋经真力微一运转就可以将这种噩梦破碎幻灭了。
可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竟然再次复发,虽然地狱之花毒性也被流云亦克制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此时此刻复发了那将是怎样一般情景。
只见流云亦松开秦雪薇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身体急剧抽搐着,噩梦般的感觉,没有人任何人能感受到个中滋味,可是却流云亦却对身体的任何反应都没感觉,他的心中只剩下秦雪薇了。地狱之花的发作已只是一种趋势身体本能的能量。
骆君芳想要上去帮助流云亦,却被流云亦瞬间甩开。骆君芳心中一阵凄苦,心下微一思索,一掌砍向流云亦脖颈,流云亦立刻晕了过去。
似乎天边有一丝曙光乍现,流云亦微微醒转过来,睁开无神的双眼痴痴的发呆,忽然像是寻找什么的转目望了一圈,望见床上的安静躺着的秦雪薇,匆忙的跑过去抱住了秦雪薇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发现旁边坐着的骆君芳。
骆君芳看到流云亦这个态度顿时怒道:“你不是要带人家回香巴拉嘛,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怎么带她回去啊?”
流云亦似乎忽然醒悟说道:“是的,我要带她回香巴拉,我带你回去”,说着扶起秦雪薇就要往外走。
骆君芳见流云亦这幅德行,一把将他摁住说道:“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马车。”
骆君芳看了一眼流云亦转身向外面跑去。
第十三章 沧海一粟
十月十六的光明似乎来的晚之又晚,当留香苑的人们拖着疲乏的身体步出屋门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气袭来,不由的紧了紧衣服。
留香苑的老鸨从走廊急匆匆的走过来,因为今天是雪薇离开留香苑的日子,老鸨不得不起了个早。
老鸨走到秦雪薇的屋前停住,喊了声雪薇起了嘛,我进去了。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只见屋内空空荡荡,已没有了一个人。秦雪薇的行李也被收拾的一干二净,难道雪薇已经走了,不可能啊雪薇应该和自己打招呼的啊,转目一看,地上是一个破碎的茶壶,老鸨心中不由一阵疑惑。再看原来放置断琴的桌子上也空空如也,雪薇竟然不辞而别了。
老鸨急忙走出屋子,见到隔壁晴儿的丫环问道:“早晨进到过雪薇小姐吗?”丫环回答没有。
老鸨又下得楼下见人就问道:“见过雪薇没有?”
然而回答的莫不是没有。
这时留香苑的王叔进来,老鸨急忙上前问道:“老王,早晨见过雪薇没有?”
王叔也疑惑道:“怎么啦,我没有见到啊,我这不是正等着雪薇小姐走呢。”
老鸨焦急道:“雪薇不见了,屋子里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估计自己走了。”
王叔也焦急的说道:“哎,这孩子,姑娘家一人去哪里啊,这路上如果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老鸨碎道:“去,能有什么好歹,瞎说什么”,可是老鸨虽然说着不担心,但说完话时也不由叹了口气。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中原各派高手汇集禅宗大殿,举起几十年一见的武林大会,大会中有昆仑、武当、点苍、青城、铁剑门,等等的江湖代表门派,其中还有一些江湖游侠像夺命游侠宫无悔、摧心掌展路、四海神拳杨四海等一些江湖出名已久的各路江湖侠客。
这次各派代表早已在禅宗山下镇上的豪客来客栈住下,只是一时因为禅宗宗主了痕大师正在闭关,才得以拖延至今。昨日禅宗传出了痕大师已出关的消息,众位武林同道才上禅宗,举行了这武林盛会。
这次大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云亦,联合天下武林同道共同协力一举铲除邪教贼子流云亦。
先有三年前流云亦血屠昆仑山,之后传出禅宗法宏大师被流云亦偷袭致死。失踪三年后此贼子竟然又出现江湖,先后武当、点苍等一些门派的重要人物均被流云亦的大光明神功所害,一时群雄无不义愤填膺,都欲杀之而后快,只有青城派的人一时莫不作声。青城派本不欲前来,只因江湖武林贴下达,也不得不派遣门下几个得力弟子前来赴会。
禅宗了痕大师也甚少言语,默许了这次的武林追杀令。
一时,江湖风起云涌,杀机四伏,各门派都派遣出门下精锐前往寻找流云亦的踪迹。
而此时流云亦却正在前往香巴拉方向的马车上痴痴发呆着,怀中紧紧抱着的正是秦雪薇。
昨夜骆君芳寻得马车后将流云亦打点上了车,又去收拾了秦雪薇的行李,正欲出门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把断琴,迟疑了片刻顺手拿起断琴离开了留香苑。
马车一路颠簸向着天山进发。
去天山路途之遥远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到达的,而且此时马上就要进入寒冬季节,越往北走,路途越艰难,虽然车上骆君芳已备了许多干粮,却也无济于事。
车夫应是已得骆君芳打点,晓行夜宿,并没有丝毫不满的走着。
而车中的流云亦只是紧紧的抱着秦雪薇,盲目的发呆,毫无生气。
可能是由于天冷的缘故,秦雪薇的身体虽然日渐冰冷,却并未出现人死后的迹象,只是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车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抽着一袋不知名的旱烟,抽打着马屁股,迎风而上,也不在乎车后的死一般安静。
车子行了四五日已达甘肃境内,到达一处酒馆,车夫先是要了几两烧酒,喝着正好驱除几分寒气,叫了食物又叫客家给熬点稀饭类。
不一会儿酒食已上,车夫端起部分食物和稀粥走到车前,打开门说道:“年轻人自己也吃点吧”,说完放下东西回到桌子上喝起了烧酒。
流云亦也不知是否听到车夫的话,只是将碗中的粥用勺子舀起来,递到秦雪薇嘴边说道:雪薇吃饭了。
说完将勺中的粥向着秦雪薇的嘴唇轻轻倒了下去,粥汤顺着秦雪薇白皙的脸颊流下来,流云亦急忙拿起旁边的手绢替秦雪薇擦拭着,只是不知秦雪薇是否吃下了粥。
看秦雪薇吃完一勺,流云亦急忙又去舀了一勺又继续给秦雪薇吃。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四五天了,从离开朔方城开始流云亦就开始变成这样了。
有时候车夫看到心中也不免一阵伤心,他难道不知道这对死者是一种折磨吗?
一个人已没有气息的人怎么还会吃饭,一个死人又怎会感受得到怀中的温暖!
他是疯了嘛?已没有人知道。
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以疯了的话,那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至少烦恼少了许多,牵挂少了许多。
可是流云亦不会疯,因为他也不能疯,他只是将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抛向脑后,然后静静地陪着秦雪薇,直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天涯岂非就是咫尺,而永远呢?
=。书。=寒风乱舞,再往北走地面竟已有积雪的痕迹,天气愈加寒冷。
=。屋。=又行得两日,应是已接近大沙漠边缘,这边荒无人迹,甚至连鸟兽也不曾有几只。晚间车夫转了半天却终找不到一处民居,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只是寒风呼啸,这夜晚也怕是异常难熬吧。
车夫又行了里许,见得前方有一处残垣断壁,正好晚上有个人避风的地方,尚可勉强过夜。车里应该没事,车皮是牛皮所制,耐寒保暖,他二人应当无碍。
车夫过后向流云亦说了声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没办法了。流云亦也没有搭理他。
车夫找到一颗枯树干将马车栓道树干上,又替马儿找了些还带有枯叶的树枝放到跟前,任它晚上胡乱啃食。忙完这些他又找了些树枝堆到断壁的角落里,点起火来。只见火光摇摇晃晃,忽左忽右,时而旺盛时而堪堪欲灭。
车夫蹲到墙角,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破被窝,一半铺在地上,另一半盖在身上,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饼子和一个酒葫芦,就开始一口酒一口饼的吃了起来。吃完一顿晚餐,车夫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紧紧了身上的被窝,闭上了眼。
夜越来越深了,车夫翻了个身又继续不动弹了,他竟已睡熟了。
寒风弱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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