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起狂澜》第19章


殊虑解银针睁眼,不过刹那,化髓蛊即解。他看定男人笑意不减,话来,“五仙教果然厉害,怪不得中原人人畏惧三分!”
“当年你若没离去,或许今日早已得我真传……”男人认真,此话不似作假。
“你那时,是想收我为徒?”殊虑诧异,不想十年有期徒刑是假,得对方诚挚是真。
“哈哈!我当时若想封口,早杀了你了!何必留到后来……”男人大笑,又道,“不过……错过即是错过,也许这就天意……”
“你会阻拦我?”殊虑认真,想他若知自己欲杀拓跋海,不知会做如何反应。
“为何拦你?!”不想男人不答反问,严肃道,“而今将军府,拓跋辰只手遮天,拓跋海早晚是要死于非命的,你现在杀了他,或许也算帮他了结一场痛苦……倒是拓跋辰……你杀了拓跋(文*冇*人-冇…书-屋-W-Γ-S-H-U)海,是打算和拓跋辰为敌么?”
“这……”殊虑答不出。
“你可知拓跋海今时,正是拓跋辰一手为之,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男人话落,惊讶殊虑瞪眼,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跟当年你所见……许已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也好……”
第二十六节 殊途
将军府晚宴,饕餮一餐,只为小姐回府洗尘,殊虑被邀同座,难得老将军也在场,一时高朋满座。
“今日难得月儿也回来了,像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以后怕是越来越不易了!”老将军咳嗽,于虚弱中话来。
“爷爷您多想了,沈御医昨儿不才说,让您多休息嘛,多休息就好了!”拓跋月开口,旁坐老爷子跟前,笑兮。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老将军皱眉,撇看过殊虑一眼,又回眸拓跋辰,语来,“我若是走了,家里可就交付给辰儿了!如今……海儿他……”老将军说到此处,难免哽咽起来,回望拓跋海,轮椅上苟延馋喘,面显哀绝。
“爷爷您就好好吃饭吧!即是难得的一餐,何必思来想去!”拓跋辰开口,话言淡淡,自打落座之后,便自顾扒拉饭菜,未曾抬眸一眼。
“哟!不愧是上将军,不愧是咱穆王府的郡马爷,现下统领监卫门,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拓跋月听来,嘲讽,下秒即得拓跋辰反唇相讥,笑道,“我又不是红武堂姐夫,既没入赘女家,又没替别人家生儿子,怎么就成穆王府的了?”
“你!”拓跋月难堪,拍案即起,指手拓跋辰恼怒,气的身体都在打颤。无奈座下无人上前斡旋,只听拓跋辰轻笑声微,却如惊雷,刹那就将满屋的火气点燃。
“你个残废!”只闻拓跋月声震,摔碗大笑,嘲弄拓跋辰左手缺失,这刹屋中众人惊吓起身,拉扯拓跋辰,只怕他一怒之下拍死拓跋月。
无奈落座八成女眷,实属弱质,拓跋月“废”字未顿,已听堂中响亮耳光落下,这一掌拍下,十成二力,以拓跋臂力,可谓了得。
殊虑起身未及,已见拓跋月如断线的风筝,呼啦啦飞跌出去,撞身一女,赶紧出手,想搀扶二人起来,却端拓跋月已然晕了过去。
“哇啊啊啊!”这下屋内才真正乱了套,老爷子堂中气的咳嗽不止,小儿哭闹嗷嗷声大,众女眷一时手忙脚乱,只得拓跋一声轻哼,睥睨道,“要没死就治,死了,便找个棺材埋了!”话落兀自度步出堂,剩下一众老小忙乱。
殊虑旁侧得见,不好参与家族内务,却辨如今时机正巧,看定拓跋海身侧无人,拾碎地碗碟帮手。这刹,扶茶水入掌,薄冰即成,虽试想乾坤心法无碍阴阳极壁,不料如此厉害,这瞬起身,虚指一弹,闻声拓跋海呜咽,垂首而亡。
殊虑一招毙命,直取心脉。
再听哀嚎声起,正是丫鬟奔泪泣急,“不好啦!三少爷他……他没气了!”
此话落下,跪地一堂哭喊,殊虑立地片刻,告辞而去。
回屋歇得不久,老将军来人有请,书房内院,安静隐蔽。
“请您到此,却劳顿您等了二日,招待不周……咳咳……莫要见怪!”老将军书房里开口,指手殊虑有请,话落,泪水不自觉落下,丧子之痛难掩。
“哪里,您多虑了!”殊虑拱手一礼,有所猜测。
“末将一生,忠心侍奉国主,无奈命运弄人,膝下二子,都先后离去!不想……到了垂死暮年,还要看着最后一个儿子也……咳咳!”老将军咳嗽,悲无可诉,半晌才缓过来一语,“所以,末将恳请太后……为拓跋家做主!一定要彻查此事!”
“太后……”殊虑喃喃,惊诧自己所来。续听他沉于哀思,痛泣道,“海儿这孩子,生前最好结交江湖义士,一向爱憎分明,必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如此心狠手辣,将他削成人棍!未免太过惨无人道!末将……末将恳请您务必彻查此事!以其人之道还治!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在下明白了!”殊虑回过神来,拱手一礼,不敢怠慢,生怕露出破绽。
“这,还请您笑纳,这是末将个人的一点心意!末将知晓大内高手无数,必能还我儿一个公道!”老将军递手信一封,也不知里面何物,猜测该是银票。殊虑接过,了然颔首不说话。
得他请手一礼,这才退离。
内院行步,殊虑心中忐忑,不杀过往,他几无知晓,但得知他暗中为朝廷效力,还是难免惊讶。甚至于此时,他才觉得那块“伏”字腰牌何其沉重,他要见他,现在就要见到不杀!
“哦!这是领了密令,要回去内院了?”冷漠声色起,夜月里拓跋立地亭台,面目隐约黑暗,看不清。
殊虑没有说话,他只觉得冷,异常冷。
“每每我想跟你聊会儿,你总半句不语,当真如此寡言?”拓跋话又来,殊虑能感觉他在笑,非常得意地笑,“你以为杀了拓跋海,就能了结他的痛苦?不……不能……所有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你……”变了……殊虑话一出口,既收,他知道的,有些话,不能说。
“听闻大内没有阉割的高手,才是一流……呵呵……因为历朝的皇帝都要留着他们,干预江湖仇杀,官员暗查……而太监……往往没有那么方便!”拓跋举步,缓慢走向他,光影里,那张异常俊美的脸,也逐而显现。
殊虑看向他,心有防备,却并未动身。
“不过,今朝掌权的可不是皇帝……”拓跋话落,虚抬指,并无杀意,他只是缓慢的,缓慢的挑起殊虑一撮垂发,张狂笑起来,“伺候那个老女人,像你这样的小哥,想必相当好!”
“拓跋辰!”殊虑恼怒,他不气他看轻他,他只是气他再也不认识他。
“别急啊!你急什么!我还没急呢!”拓跋见他恼怒,轻笑不止,下秒却突兀变了脸,冷漠一眼别离,转身远去。
殊虑立地,于空旷花园内无措,穿越一十四载,他头一次,对此身,感到如此无奈,这无奈悲凉到,他连一个可供形容的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十七节 生母
再见不杀,于客栈小憩之后。“人我杀了……”殊虑话落,看他颔首一语,“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拓跋家没人怀疑你,都以为是拓跋海急火攻心所致!”
“拓跋辰他知道……”殊虑苦笑,端不杀一诧,续语,“老将军找我去谈话了,想调查拓跋海一案!还给了我不少银票!”
“嗯,我知道了……你留着吧!”不杀了然,无表情,得殊虑急语,“你为什么,从未告诉我你为朝廷效力之事?!对方……还是太后!”
“那又如何……”不杀挑眉,冷漠,“我告诉你,你要如何?不告诉你,你又如何?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的无需过问!”
“我想调查拓跋海一案!”殊虑认真。
“这事你不能干预!”不杀干脆,否定。
“因为此事实为拓跋辰所为么?!”殊虑握拳,声色放大,为不杀一语,严肃,“我已说过,是或不是都不是你该知道的!我不阻拦你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但若与朝廷相关,你便不可过问!”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殊虑坚定,看不杀一笑,闻来,“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不能!但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拓跋他变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亏欠他的太多,我不想他一个人承受这些!”殊虑痛苦,看定不杀认真。须臾,便听他叹气一声,终究是拗不过他,“罢了,你若真想知道,再去为我杀三个人,只要你能过得了这关,我便放手,随你去调查拓跋家!”
“杀谁?!”殊虑诧异。
“去穆王府,替我除掉几个细作。”不杀话落,惊讶殊虑瞪眼,半晌才寻出一句,“我若……被认出来……怎么办……”
“这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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