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起狂澜》第54章


“你不说,自有原因……”拓跋听罢,笑起来,转而鄙夷一揶揄,续道,“人长大了,头脑却跟当年没什么区别!”
“是!知道你厉害!什么都被你料中了,你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世的?!”殊虑见他调侃,也不在意,一问。
“当年我以为你死了,自衙门开始追查,不料越是深入越是发现事件之蹊跷离奇,直至那年西狼离世……我才知道你身后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拓跋话落谈到西狼,激起殊虑关怀,追问道,“西狼何时去的?”
“王道勋将女儿嫁给我,无非是因为池天南,想借着这桩婚事,暗中操控我……爷爷他老了,固执于自己舍命打下来的江山……凡事都天真的以为忠心可鉴……那一年我十七岁,西狼知我大婚将至,是危急存亡一刻,于是暗中设计一局,以自己之死,换来池天南背后势力的全盘崩溃……有了这一击,我才得以以池天南手下的杀手集团,来对抗他自己……”拓跋一言喃喃道来,似谈及天气,殊虑却知道,这些话说起来简单,但当中凶险可想而知,遂忆起唐一凌多次提及他,又寻,“那……唐一凌,其实暗地里是你的人?”
“你认识他?!”拓跋一讶,难料此,认真,“那人性格孤傲,武功极高,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他会反水池天南也是个人因由……”
“我跟他不算熟,但他的相好,乃是我的好友……”殊虑说到此,又想起二人,想必如今孝四娘堂中,遂黯然一语,“前日,穆王府中,他们二人亦在,正是唐一凌让我前来跟你相认,我想……他是不会再回去池天南哪里了!”
“那唐家堡?”拓跋闻言一问,看来是知道唐一凌受制池天南,正是因为唐家。
“唐威早死了!”殊虑话落斟酒,试想这些年,自己也为杀父之仇所困。即听拓跋开口,看穿他的心事,“断慕山之事,你苦觅许久了吧……”
他这样问,见殊虑颔首了然,续道,“你可放心,我自会给你这个机会了结他,但现下,还不是时候!”
“你到底计划了什么阴谋阳谋?”殊虑听罢好奇,问声笑起来,看拓跋摇首不语,追问道,“可会有危险?”
此话落,即听外间有人叩门入内,正是桃儿。
“将军,不好了!外头有人来报,燕氏渭城的宅邸,被人屠杀殆尽,死者过百啊!”
第七十四节 下毒
拓跋闻言一顿,须臾起身,回首,对殊虑话来,“你在府里住下,今夜我恐要入宫一去,燕氏渭城之宅,虽无皇亲国戚常住……发生此等事件,必也震荡朝堂!”
他听得,颔首了然,见拓跋离去。
三更敲过,月正浓,此时将军府内急讯又来,寻往殊虑。
他于梦中起身,看定桃儿身后一人,不想竟是坎特托。
“尊上若醒了,务必随我回去别馆一趟,白氏身中巨毒,现下正昏迷不醒,恐有危险!”他话落,惊动殊虑穿戴急速,下一秒回首桃儿,已是半步迈出门栏,“若将军回来了,就说我有要事缠身,先行一步!”
殊虑不曾想过白婉会有危险,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出身清白,为何会被下毒?遂回首,脚下不停,寻向坎特托,“怎会中毒的?谁下的毒?为何害她?!”
“许是王府里头,有什么人想要加害她……”坎特托闻言,话落不确定,见殊虑面有着急,解释道,“我达到京郊之时,见那白氏正与门房纠缠,遂上前想要护她周全……不想她的丫鬟见了我,却十分惊恐……”
“惊恐?!”殊虑不解,错愕。
“我猜许是我匈奴样貌……于是上前想要解释来历,不想那门房听了您的名字,赫然大叫起来,说什么也不放白氏入内!这一闹,就惊动了穆王妃!”坎特托话落,动怒殊虑,一言自嘲道,“我太小看了那柔秀公主,她必是知道母亲嫁入王府之前,还有一个我的!这女人心胸狭窄,不可能放过可以报复的机会!”
“尊上的母亲……是那位白氏?!”坎特托听来,先有一讶,后续道,“我就觉得奇怪,为何那穆王妃听了我的来历,不仅不愿放我离去,还旁敲侧击的打听起您来……我先前,见她对那白氏也没什么敌意,便放松了警惕……直到今日午后,那白氏的丫鬟跑来找我,我才知道她被别人下了毒……如今想来,也就只有穆王妃一人,有此动机了!”
“他中毒之后有何表现?!”殊虑听言想起,二人脚程极快,走得半刻,已至别馆之外。
“恶心、呕吐……还有……不停的抽抽!”坎特托话落,挑眉殊虑猜测半分,这便行至大堂,见西瓦携着一人医馆,正守在白婉身边,而郁儿,则伏身一侧,嗫泣不止。
“怎样?”殊虑上前,见那医者正施针白婉,想要催吐。
“回禀将军,这位夫人中了砒霜之毒,所幸毒药混合茶水之中,饮量不大,该是无碍的!”那医者话落,一边灌以白婉鸡蛋调和之水,一边为她催吐,殊虑见得,知此医者经验丰富,遂松了一口气,回首话道,“告诉厨房,熬煮一些甘草绿豆汤,另外,这些日子食膳需清淡,多用大枣、肝脏等物烹调!”
殊虑话落,即见耀国守卫自门外而来,上前一礼,话道,“起禀大人,外间琼夏郡主求见!”
“现在?!”他惊愕,同周遭人等对看一眼,想当年自己虽同王心怡一吻之情,却也时隔许久了,难道现下特意找上门来?!不可能啊!遂闻身后郁儿开口,喃喃哀怨道,“一定是郡主知道了那老毒妇的诡计!前来帮忙的!”
“如今夜已深,别馆里都是男人,你回禀郡主,就说多有不便,若有事,还望明日来访……或我亲自登门亦可!”殊虑听得,见白婉仍病痛之中,话言回避。却为郁儿忽然上前拉扯住,带往一侧,悄声话来,“贱婢有负少爷所托,没能看顾好小姐!但是郡主为人纯善,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便一直暗地里帮着小姐!如今郡主她……遭遇变故,还望少爷相请一见!”
“变故?什么变故?”殊虑诧异,犹记得那年,王心怡月夜下的脸,这样的时代,那样勇敢的女子,是不多见的。
“这……贱婢不可说!”郁儿犹豫一话,为难开口,面上全是请求。
殊虑不想强人所难,亦为此话动容,回转身,开口道,“去请郡主进来吧!只是夜深了,令闲杂人等都退避去,在内堂里拉上屏风,唤几个婢女前来伺候!”
话落,闻守卫领命离去;西瓦见毕,先行告辞而走;坎特托于稍后立地偏房之外,亦背身回避,这是怕殊虑尚有吩咐在侧。
此时大堂里,便只剩医者守候,空寂安静。殊虑回过头,落座白婉跟前,手掌同她相握一暖,遂见王心怡缓缓落步院外,单薄清瘦。
“大人……”她上前,一礼欠身,即见郁儿奔去,二人拉手,相视一笑,似是多年姐妹,可见王心怡平素,必是随性温和之人。
“郡主殿下多礼了!还请上座!不知深夜到访,所谓何事?!”殊虑话落笑起来,面见还礼。
“四年不见,大人已是将军身份,心怡不敢劳烦大人……”王心怡听得,端看殊虑一言浅笑,认真,“不瞒大人,心怡如今久驻将军府邸,晚饭之后,家母派人来接,闻姐姐聊起白姨同大人乃血亲之亲,又闻白姨身中剧毒,遂来……面见!想请大人莫要介意……家母近来身体不好,常有糊涂冲动之时……”
“郡主多虑了,能得郡主关心,母亲她必也十分高兴,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吃些茶点再走吧……”殊虑听得,话言请手,见婢女们拉扯屏风一立,反倒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就听白婉呢喃呓语,要招他过去。
“母亲……”他见她病痛中疾苦,上前侧耳,端王心怡走入内堂,隐约中闻声细微,时白婉道,“留她下来……”
她说,留她下来……
殊虑没有多想,抬首窥得一眼,遂见王心怡撇开脸去,不敢看他,于是话道,“如今深夜,外间不甚安全,郡主若不弃,可愿留宿别馆,我必叫人安排妥当!”
此话落,续见她转过头来,一眼看定他,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王心怡面有悲恸委屈,欲泪落当场。只是没想,她却转而笑起来,谦和一婉拒,轻声道,“怎敢劳烦大人,我坐一坐便回去了!”
话毕,殊虑心有所动,续起身,坚定一言认真,“这个时辰,我若放了郡主回去,别人恐会说我不近人情,还请郡主领了在下一片心意!
王心怡听罢,先有一讶,后咬唇再不言语,良久之后,方缓缓颔首一礼,低着头,回避了殊虑,他知道,她背身离去的时候,一定是在哭的。
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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