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起狂澜》第64章


如今……也只能对圣上说一句抱歉了!”
“此话何意?爱卿想说什么?!”皇帝听罢一疑,面上却不动容,实则早便知道后话;接着即听答,“圣上若大度,自愿禅位于老朽,老朽自不会为难圣上,不知,圣上可愿?!”
“大胆!你竟敢觊觎朕的江山?!”皇帝听罢大怒,一言呵斥,面上难得显露一丝凶相。
“哈哈!大胆?这话老朽倒是难得听闻圣上出口!”不想池天南闻声,言语却是笑的,接着便举步往上,一步一阶,走得缓慢不带半点火气,喃喃后话道,“老朽在这里,念着昔日情分,还能替圣上留下一个全尸,但……圣上当真若如此不识抬举,便莫要怪老朽无情了!”
“你想如何?!”皇帝听得不惧,斜眼一瞥偏殿,那是殊虑隐蔽的位置。
“如今拓跋辰号令大军在外,王家已没,朝堂之下,唯我一人,乃百官拥戴!不瞒圣上,而今孔希就在这金銮大殿外,只要我一声令下,圣上恐将尸身不保!您这又是何苦呢?”池天南面有风光,此际他人生巅峰一刻,并未注意皇帝面上,渐渐转变的嘲讽讥笑意味,旁听道,“我就说嘛……左千牛卫上将军,武功盖世,为何会错手杀死母亲的侍婢,原来是早便和你同流合污了!你既然如此自信能稳坐这万里河山,便唤他进来吧!我累了,不想做亡国之奴,杀了我,或是宰了喂狗,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好!犹记得二十五年前,圣上被逼宫城郭之上,吓得一手拉着我,喃喃有泣,如今总算是有些男子气概了!好!好!”池天南见得,自言自语笑起来,颇有些癫狂,接着转面看定皇帝,暴露隐忍凶相,朗声道,“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话落,推手一击灯盏,那琉璃即破,接着宝阁红门打开,成全一众明晃晃的兵刃扎眼,刹那即将整个浩大的殿堂都包围起来。
“孔希!留下他的人头,我要悬在城门之上,让燕氏那个贱人,好好瞧瞧!”池天南落话一笑,兀自得意起来,不想,欣欣半刻,却未得反应,这才生疑,转面看过去。只见千牛卫不假,但头领之人,御甲红锦,碧绿色的眸子,妄若夜兽。
“拓跋?拓……跋……辰?!”他惊恐,一瞬间的迟疑,似还怀疑自己是否身于梦中,接着便一个箭步转身,就要朝皇帝扑身过去。却未料,这一扑,会被殊虑一脚狠踹,正中胸口痛击,飞身就滚了下去。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池天南抬目不解,回眸看定殊虑一张熟悉的脸,终究醒了过来,大呼道,“你不能杀我,四十年前我饶了陈子谦,不!不杀一命!你是他的养子,你还没有报答我!快!快替我杀了皇帝!我给你上将军的职位,让你替代拓跋辰!”
“原来陈家一案你才是主谋……”皇帝听得,却有一惊,接着看定殊虑,续道,“当年父王围场里遇刺,案情扑朔迷离,王道勋之父王毅,呈书父王,通过证据彻查;后来,牵扯了一批忠良之后,其中,便有新科举人,陈子谦之父陈夙!父王得知事后,下令满门抄斩,母后因觉蹊跷,便密旨下令追查!哪知道,会遇到陈子谦秘密投靠而来!这才晓得,事中有人设计陷害!现下仔细想来,王家原来早就和你有过勾结!长乐侯精心密布!还真是算计的长远!”
“唐一凌曾言,不杀之死,乃是解脱……此事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打算以此来做交易么?”殊虑挑眉,看向池天南,颇觉可笑,接着即见拓跋上前一步,眼观池天南惊恐哀怨的脸,刀刃逆风而下,半句不言,一命当场。
此际纷繁落下,只闻声堂下,“万岁”不绝于耳,殊虑退身殿阁一侧,这又听得皇帝召唤,“不想大使同陈子谦有交,当年错杀忠良,想必为池天南设计,蓄意先皇托孤于他!如今尘埃落定,朕必布大白于天下!还忠魂清白存世!”
“不杀泉下有知!必感恩天子!”
出宫之时,黄昏已至,此刻二人相别宫门,殊虑看定拓跋,这些年,似是一夜梦回。
“接下来,圣上必要肃清朝堂……该会忙碌起来,别馆已恢复往昔!你随时可回去居住,待忙过这一阵子,我再去找你!”拓跋话落,二人都不约笑起来,他此刻反倒词穷,抬手拍过他肩膀,转身即走。
回去京郊,西瓦携着众位长佬,正待等他。
“尊上总算回来了!虽说守城的金吾卫传来吉讯!我们还是放心不下!”殊虑见他迎接一笑,但看蒙突竟现身帐中。
接着便携带众人俯身跪下,对他山呼吉贺。
“这是?!”殊虑不解,挑眉一问,耳听西瓦道,“左贤王殿下斩杀图卡于西域长道,单于问罪呼哧若一家,并打入大牢!因得知尊上功不可没,单于已下旨封赏尊上!如今,尊上已是右贤王了!”
“这么快?!何时来的讯息?!”殊虑不解,虽京城出关山即可到达大漠,可也不至于传的如此之快吧!
“图卡联合鄯善佯攻耀国,不想图卡一死,传闻耀国换主,鄯善竟真的派兵联合龟兹来战!而今左贤王殿下已率兵南下,打算阻劫此战!”殊虑闻言大愕,不想竟会如此,池天南一手谋下的诡计,却被人所乘!
“等等!鄯善那边,是谁人领将?!”蒙突话落,看殊虑一问,答来,“鄯善大将托瓦努!”
“那……其中可有一员大将,名唤断非的?!”殊虑听得,端蒙突颔首,此际清醒过来,大惊道,“坏了!不该写信给断非,让他知道杀死父亲的人正是池天南,家里若以为池天南做了耀国的新主,必不会善罢甘休!”
“尊上不必惊扰!左贤王已知断家于鄯善大军之中,这便是去阻挠的!”西瓦得见他面有失色,一劝认真;即见殊虑转身去,急言道,“危古知道!但拓跋不晓,整装收营!我去去就回!”
第八十八节 终回
入夜,金吾卫已撤下戒严,但此时城中仍肃然一片死寂,殊虑到达禁宫门外之时,桃儿正独立大道上等他。
“拓跋呢?!”他有不好的预感,见桃儿一笑苦涩,答道,“将军一个时辰前走了,听说西域来犯,率军出征去了!走时留下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他说,归来不离,把酒再聚;若见枯骨,坟前一壶!”
他闻得,心有一沉,接着策马去,临脚城郊,见得西瓦已整装待发,这就启程,一路向西。
关山万里,行军不比传讯,可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一日报急;这陇上路程险阻,快马一走就是几日,到达陇关之时,百姓沿途各去,已是战火频临的场面。
“可有新的消息?!”殊虑停驻城外,见探子来回,很是焦急。
“左贤王殿下为龟兹困于西漠,依着几日的天气来说,恐要等上二日,如今两军相持,交战将至!闻昨夜耀国大将林萧出城去了,不知何故!”殊虑闻言,不自觉握拳,心中坎坷,唯今已等不到危古,恐只有他去相见断非一路可走,许还来得及止此一战!
想及此,他欲上马遁身一去,“尊上!”不料一句召唤喝止,熟悉声色,回过头来,竟是坎特托。
“你……为何在此?!”他惊异,想不通送离一室女眷而去的人,为何在此?
“尊上,我们行至半路听闻战事,属下丢了黄小姐,因此回程来寻,不想刚到边关,就遇到个厉害的女人,把小姐藏了起来,说是见不到尊上,便不会放小姐离去!”坎特托话落,有愧于殊虑,见他担忧一问,“那人约在何处见面?母亲他们呢?”
“就在城外西边的破庙里!夫人和郡主她们,算起日程,此时已经回去匈奴了!”坎特托话落,辨殊虑面有挣扎,这就回转身,策马道,“我们走!去会会她!”
边城西风夹沙,荒地破庙,巍巍雄关,颇有一番苍凉。
殊虑下马,不想会在此处,又遇到断殷琪,此刻黄婷萱坐于她身后,见到他,扑身来寻。
“我半路听闻池天南当了国主,也不知是真是假,害怕你会出事,赶紧掉了头,回来寻你!谁知道,会在边塞遇到姐姐!”殊虑见她面有潮红,衣饰完整,倒不像被断殷琪所害,遂抬起头来,一问,“为何找我?!”
“你能见到拓跋辰?!”她这样问他,显的有些心虚。
“没错,若非坎特托追来,如今我许已见到他!”殊虑颔首一答,看黄婷萱举手,支走坎特托,这就一疑,不明所以,遂听道,“姐姐她怀了拓跋将军的孩子,你能带她去见他么?”
“哈?!”殊虑一讶,大愕,看定断殷琪质疑,上前一步抬手,握定她诊脉一探,不想确有三月生孕,他怎么说也是半个医生,此事在他看来,根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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