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第19章


繁君,我来了。
江州到淮州,走官道本是要十五天的时间,硬是被我策马疾驰的赶路,给压缩成了七天。
在繁君下榻的客栈前,跳下马,让追着我赶上来的侍卫带下去照顾,跟着卫四急急地上了楼。
一把推开房门,疾步至床前,心疼焦急的看着昏睡着的繁君烧得通红的小脸,那薄薄的一层面纱根本挡不住脸颊的嫣红。
拿下他额上的降温汗巾,从卫四手里接过一块新的重新放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目光锐利的扫向卫四,卫四立马跪下请罪:“属下该死,是属下未照顾好云公子,请主子责罚!”
“请大夫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要不要把面纱取下来,给他擦擦脸?
但想到之前取下面纱后发生的事,又犹豫了。
“衢州城所有的药堂大夫都请过了,他们说云公子是伤寒,开几副方子喝下去就会好,可方子都喝完了,云公子却仍旧高烧不退,大夫们说,云公子是被自己魇住了,才会如此。”
抚了抚繁君的顶发。
魇住了?被什么魇住了?是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吗?
抬眼看向卫四,“你先下去吧,等卫三来了,让他立马把人带上来。”
“是。”
卫四轻巧的退了出去,轻带上房门。
“繁君,繁君?我是锦澜啊,我来找你了,你不生我气了是吗?”
摸着降温汗巾又该换了,起身取下,又换了一张。
将手伸进被子里,轻握住繁君的手。连手都烫得吓人,紧张的轻轻握紧。
“繁君不要怕,梦里的都不是真实的,就算是过去发生的,那也都是过去了,我们忘掉它吧。你现在有我呢,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整治他”
繁君长翘的睫毛颤了颤,惊喜的一把拉紧他的手,以为人要醒了,“繁君!繁君!”
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是啊,刚才明明睫毛有动嘛!
卫三这个该死的,怎么还没过来,真是急死人了!
在我给繁君换了五六张汗巾后,卫三终于扛着人来了。
“主子!属下把齐太医带来了!”
“臭小子!混小子!你快把老夫放下来!老夫被你顶得都要吐了!”
卫三赶紧手忙脚乱的放下齐太医,将人扶着站好。
齐太医站好后,抢过卫三身上的药箱,深吸了一口气,瞪了卫三一眼。
“话也不说清楚,扛着老夫就跑,真是一点都不懂礼数!”
语气恶狠狠地,估计是被卫三气到了,连白胡子都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齐太医消消气,本王替属下给您赔不是了。”
齐太医闻言,扫眼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我后,一惊,立马上前:“草民齐文见过王爷,怎敢让王爷向草民赔罪,是草民之前失言了。”
恐是联想到卫三方才的举动,立马对明显憔悴的我上下打量:“王爷可是有哪儿不适?还请王爷伸手,让草民替您诊诊脉。”
连忙摆摆手,“不是本王,本王身体无恙,只是赶路累着了。是本王的伴读,还望齐太医替他诊诊脉。”
让出床头的位置,示意齐太医上前看诊。
齐太医上前两步,拉过桌前的圆木凳坐在床前,药箱放在脚边,拉出繁君的手,替他把起脉。
我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见齐太医渐渐皱起眉头,一颗心也被提了起来。
“齐太医,怎样?本王这伴读是何急症?”
齐太医将繁君的手塞回被子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向我回道:“王爷,您的这位伴读并无大碍,只是恐是曾经有过什么遭遇,一直郁结在心,这次应是被刺激了,才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说完,从他的药箱里叮叮当当一番后,找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我,“这是凝神露,每日三餐,用清水混一滴服用,可稳心神。同时还得有人每日陪他说话开导他,或者说一些生活琐事也无妨。”
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办法治就好。
“那他这高烧不退。。。”会不会烧成傻子啊?
齐太医笑呵呵道,“王爷不必担心,这高烧无甚大碍,就如现在这般用汗巾降温即可。只要公子心结被解,这高烧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齐太医了,卫四。”
一小袋金叶子立马被递到齐太医跟前,“本王会在淮州待上一段日子,若是有什么事,恐会叨扰齐太医了。”
齐太医接过小袋子,诚惶诚恐的行礼谢恩,之后便让卫三将人好好的送回去了。
安下心后,转眸厉瞪卫四:“究竟怎么回事!什么事情让繁君受了刺激!给爷仔细说!”
卫四跪在地上,道:“回主子,那日云公子刚进淮州城没多久,便撞上了一家客栈突然失火,有一位妇人想要冲进火场去救她的孩子的场面,然后,就晕了过去,我们便将云公子带来了这间客栈,刚开始以为只是晕一小会儿,结果没想到,当天夜里云公子便突然高烧不醒,城里的大夫一个接一个的带来看,说法都差不多,可那么多药方喝下去,云公子仍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便给您去了信。”
皱着眉听完,知道了是那场大火将繁君刺激到了,毕竟传言他就是经历了一场大火才“毁容”的。
“好了,爷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来淮州来的匆忙,现下繁君的情况我已掌握,没那么心急火燎了,就感到阵阵疲惫。在睡觉前,让人飞鸽传书,将情况告诉韩婓钦,并告知他们,届时回京,淮州汇合。
回程就不用急行军了,等韩婓钦他们到淮州,估计已经是二十多天以后了,那时繁君应是早好了。
遵循医嘱做了三日后,第四天早上起来时,习惯性摸摸繁君的额头,惊喜的发现,烧退了!意思就是说,繁君要醒了?!
我压着满腔兴奋,在繁君耳边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繁君,繁君。”见人没有被唤醒,也不失望。
可烧退了,清醒还会远吗?
于是,我依旧照着医嘱做着,满心期待着下一秒,繁君就会醒来。
等到了晚上,繁君仍是没醒。
心下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今天是醒不来了,得等明天再看看了。
“咚咚咚”
“王爷,热汤为您备好了,是现在就要用吗?”
“抬进来吧。”
今天就先洗洗睡了吧。
温柳指挥着店小二把热汤抬到屏风后,犹豫着问了我:“王爷,云公子。。。还是未醒吗?”眼神往帐纱后瞟了瞟。
“嗯,”
将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不过烧已经退了,这几日应该就会醒了。”
“嗯。。。”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呃。。。失落?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温柳一番,神色很正常啊,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好了,本王要沐浴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听过到门关上的声音后,继续将身上剩下的衣物都脱下,踏进木桶内,两臂搭边上泡着。
温柳的奴契已经造好了,是活契,他若是想要走人,随时都可以走,毕竟我真不缺人。
这种心机深又没接触太久的人,我也不放心放他在我身边做事,更何况我还有个傻乎乎的繁君,我就更不放心把他放在我身边做事了。
本来当时急匆匆的赶来淮州,就忘记带上温柳,后来想起,也不在意,倒是想这样把人甩了也不错,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人愣是用他那半生不熟的骑术,追在我们后面,只迟了两天到淮州。当时他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大腿内侧更是被磨得惨不忍睹。
我看见他时有些吃惊,但既然人跟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卫四给了他一些好药带下去好好休息,没两天他就白着脸,坚持要来伺候我。看他用了药也好了大半,也就没拦着。
要我说,这小子报恩也报得太拼命了吧,总觉得怪怪的。
漫不经心的拭水洗着,想着等繁君醒了,定要赖着他来一次鸳鸯浴。
这几日因他昏睡着 沐浴不便,只能擦身子。
嘿嘿,这倒是便宜了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我摸了个遍。
想着想着,咧嘴傻笑了起来。
“砰!”屋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一惊,立马跨出浴桶,匆匆扯过屏风上的中衣穿上,绕出去一看,立马瞪大了眼呆住了。
“繁君!”
摔倒在床下的那不正是我家繁君嘛!立马奔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繁君你终于醒了!怎么摔床下去了!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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