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点朱砂痣》第60章


只是现在却有了一丝迷茫与恐惧,他害怕连城邪的憎恨,更害怕连城邪的冷淡,他会怎么想?是不是恨自己恨的要死?
☆、第八十章 入我佛门,方知我佛
连城邪那一日在榆阳城外听千袂那么说,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他日夜兼程赶回了昪京,只为求证。
到了连城府门前,连城邪跳下了马,将马缰扔给已经跑过来的小厮。大步往里走:“福管家呢,叫他来见我,马上!”
那小厮看见连城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连声称是,跑去找那本来很安逸的福管家。
福管家是从小跟着老侯爷的,连城邪父亲去世以后也就继续待在连城府中做管家,平时连城邪对他也是尊敬,毕竟曾经是父亲身边的人,只是他现在心急如焚,顾不了尊敬什么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确有过一个弟弟,只是后来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提起过,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千袂的身份,千袂现在那么说,其实他不想相信,但是在心里却又相信了大半。
没过多久,福管家就顶着大太阳跑进了连城邪的房间,看见连城邪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在心里慢慢揣测。
“关门!”
福管家看了一眼连城邪关上了门,突然他想起一句话,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福管家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是不是连城邪出去这一年,自己克扣下人月例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是这也并非什么大事,为什么一副会审的样子?
福管家听话的跪了下去。
连城邪抽出手中的宝剑架在了福管家的脖子上,这下子把福管家吓坏了,“侯爷,侯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闭嘴!”
福管家听连城邪这么说,马上闭了嘴,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我下面要问你的事,你照实了说,要是有一句谎言,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是!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父亲当年是不是有一个叫叶慧秀的小妾?”
福管家有些疑惑连城邪问这个做什么,但是脑袋在脖子上,没想明白就使劲的点头:“是!是!那女人以前是戏班子里的戏子,后来老侯爷看中了她,才……”
听到这里连城邪的心已经凉了大半,他再次开口了,只是没了那丝急切,“后来?”
“她去寒山寺上香的时候,失足落崖了。”
连城邪低下头,忽然想起千袂那是跪在寒山寺顶跪了整整一下午,只能叹一声原来如此。
“她……她是不是……”连城邪想问她是不是有一个孩子,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她活着的时候住在府中哪里?”
“就在扶水园中”
“那……她可有子嗣?”
话问到了这里,福管家才明白了过来:“她是有一个儿子,只是跟着她一起落了崖。”
连城邪点点头,攥紧拳头:“那孩子可有什么特征?”
“说起来也奇特,那孩子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
福管家的眉头跳了两下:“侯爷,是不是有人冒称自己是那孩子?”
连城邪点点头:“不知是不是冒称”
“侯爷当年挺宠爱那女子,那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赐了一块玉佩,要是没有那玉佩估计是假的。”
连城邪眉头稍稍一松动,才想起当年那事事出蹊跷“那女人去寒山寺的时候可有人跟着?”
“是老妇人陪着一起去的。”
连城邪蹙起眉头,难不成是母亲做的?要证实也简单,只是母亲已经去了,那事情也过去了那么多年,连城邪忽然不想再追究,追究的越深,假如千袂真是自己的弟弟,那……
连城邪握紧拳头,心中郁结,不知该如何,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要是不说出来,就可以一辈子就那样下去,天南地北□□客,一生一世。他要是不是自己弟弟该有多好,就那么下去,两个人待在一起明明那么好,他怎么忍心说出来?
假如他不说,自己就不知道,就不介意,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办?他很喜欢千袂,喜欢到什么地步,可不可以为他抛弃道德伦理,他不知道,只觉得要是真不要那些所谓伦理,才觉得心中轻松。能一转身就看到他,一睁眼就看见他在自己枕畔,何等幸福愉悦,那个明明上一秒冷冷清清、心狠手辣的人,对着自己却可以春风暖阳,明媚无限,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春风十里,不如君眸。
那么好的人,以后叫他如何再能心无芥蒂的拥入怀中?
假如自己不去找他,他可会来找自己?
六月,当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节。那莲江上却是没有一支荷花,只因为莲江水势较大,养不成娇滴滴的荷花,空余了一个莲江的名称。
莲江庵,玉颜公主落发的地方,玉颜公主圆寂。
连城邪去的时候,玉颜安静躺在木柴上,似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莲江庵里的那些尼姑已经开始念经超度了,连城邪走了进去,堂堂凤倾国公主殿下、麟夕国颜妃娘娘,怎么如今落得一个这么冷清孤单的下场,父母兄弟竟无一人来送终。
那些尼姑念完了经,点了火把火化。
“为什么要火化?这是挫骨扬灰?”
“非也非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待玉颜化为一团灰烬后,那尼姑拿一个瓮将骨灰装了起来,才说道:“本来是要坐缸的,只是静心她不够潜心,不愿意,落红无归处,自愿火化而去,留不下舍利子。”
女尼拿着瓮走进后院,放在了一个房子里,关好门出来。
连城邪才问:“她死前可有什么遗言?”
“你可是连城邪施主?”
连城邪点头。
女尼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她留给你的。”
连城邪接过,打开。
‘我初入佛门,只为求落跟之处。叹只叹,平生不修善果,只爱工于心计。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莲江上无莲花,夜中忽闻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连城邪手中握着信,突然抖了起来,因为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要是死的是千袂,他可该怎么办?
☆、第八十一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七月流火的时节,千袂带着千六月到了昪京……
千袂走到连城府门前,站在那里,连城邪应该快下朝了,不知道他看见自己是喜是厌?
连城邪没有骑马,只是坐在轿子里,等着那些人把自己摇进府门,他靠在轿子里,将手放在心脏上,为什么过去两个月了,怎么还是郁结,那份难受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舒服一些。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连城邪没有撩开帘子,只是隔着帘子问:“怎么了?”
旁边的小厮回了一句:“侯爷,好像有人要向你告状”
“告状自有告状之地,我不管民间之事。”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玄睿!”
连城邪几乎是惊了一下,马上撩开帘子,看见千袂站在那里,发丝乖顺的落在肩头,温润如玉的脸,美如朗月的眉目,连城邪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九……”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城邪嘴边的笑意消失了,连城邪看着千袂,那样子不知是恨是喜,是怨是爱。
千袂站在那里看见连城邪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不自觉的拉紧了六月的手,六月觉得疼,抬起头看向千袂。
连城邪从轿子中走了下来,看着与三月前无异的千袂,只觉得心中更是闷的慌,想揽他如怀中,却是什么都做不得。张开嘴想说什么,只是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千袂抱起六月:“叫伯伯”
六月抿抿嘴乖乖的叫了一声:“伯伯”,然后害羞的将自己脑袋埋在千袂脖颈间。
千袂拍拍他的后背。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是千家的孩子,父母都没了,我看着孤苦无依的就收养了。”
“这样……叫什么名字?”
“六月”
“恩……”
千袂看着有些吞吞吐吐的连城邪,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你不请我进府吗?”
连城邪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你刚进昪京?”
“恩”
“那你坐轿子里面吧”
千袂也不客气坐了进去,他这辈子是不可能被连城邪八抬大轿抬进连城府了,现在这四人的轿子坐一坐,也算是迎自己进连城府了吧,权当一种安慰。
千袂在轿子里悄悄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走在路上的连城邪,忽然连城邪看了过来,千袂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立马放下了帘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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